这件事已经算是何长安的心事了,他无法判断出李明夏对自己是否有情意,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明夏言明自己的心意,他从前不着急是觉得李明夏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慢慢来,可以水到渠成,同时也是对自己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可以称得上是出色,日久天长的相处下来,李明夏一定会对自己动心。
可是却不想这么久了,李明夏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客气疏离,虽然说该有的礼物和往来都保持着,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更进一步,这一步因为正德的事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李明夏心里或许也是有些不同的,他了解李明夏,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是最适合出面做这件事的所以才会找上自己,要不然的话以今时今日,就算是李明夏求朱县令出面那也是可以的,想到了这一点以后何长安才会准备在今天和李明夏说清自己的心思,不想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却被肖天越给打断了,如今又精准无误的踩中了自己的痛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何长安看着肖天越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明夏是个不肯依靠人的,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多赚一些钱,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恰巧你做了酒楼生意,若非如此,你是觉得明夏和你会有什么交集吗?这件事算是我不查,若是还有下次的话,你就知道我不能为明夏带来更好的合伙人?”何长安的目光在肖天越的身上停留片刻,冷声说道。
若是旁人说这话肖天越肯定嗤之以鼻,但是何长安这个人不简单,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何长安的背景有些复杂,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到了这个镇上,但是如果你仅仅是把他当成了这个镇上略微有些脸面的管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哪里的话,这个镇上怕是还没有人敢质疑何大人的能力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大人,你不妨想想,若是价格相当,利润没差,李姑娘会选择谁?”要是能随随便便就被这几句话吓到了,那肖天越就不是肖天越了。
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了软垫上,“当然了,何大人可以暗中给李姑娘多补贴一些,这也是大人你的心意,我自然是不好多说的。”
“只是想来李姑娘也不是笨蛋,难保就不会发觉,若是李姑娘能心安理得的装作不知道这些事坦然接受大人的心意,那大人现在也不必愁眉不展了,哈哈哈哈哈哈,大人,我随口说说,您可别放在心上啊。”
说罢,肖天越的目光在何长安的手上转悠了几个来回,“说起来,明夏这个干果做的味道是真的好,莫说是同等价格了,就算是贵一些,想来也是大把人买账的,但是明夏却没有在这点银钱上计较,显然是看的更为长远,这般年纪就有这般眼界,以后说不准我还要仰仗明夏呢。”
虽然这话说的也让何长安厌烦,但是总归也算是一句人话,李明夏的确是不会一辈子只局限在这里,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绝对会一飞冲天。
何长安有一些感慨,这样的女子,只可惜生在了乡下那样的穷苦地方,若是生在府城京都,说不好会有怎样的前景。
只是……
何长安忽然就没有了和肖天越继续争吵下去的欲望,或许也是因为就像是肖天越看得出来李明夏对待何长安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般,何长安也看得出来李明夏待肖天越更是寻常。
在刚刚萌生了为李明夏可惜的想法那一刻,他甚至有一些分不清楚自己心里除了惋惜以外到底有没有一丝庆幸?
庆幸李明夏还好只是生在了乡下?
“肖天越,你今日是为了什么去明夏家里?”
“自然是为了那些干果,不然呢?还能为了什么?难道何大人不是为了吃饭去的?还有别的理由?”肖天越抓了一把蜜饯,味道虽然还可以,但是自从听李明夏说起来她也会制作蜜饯他就一直忍不住惦记着,若是李明夏做的,那定然是比这些普通的蜜饯强上百倍千倍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要是有去明夏家里吃饭的机会,我也想去,毕竟明夏的手艺就算是我也是要甘拜下风的。”肖天越对于这件事倒是坦然,说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避讳难堪。
“这个自然。”何长安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指的自然指的是什么。
“我到了,多谢肖公子的马车,只是有一句话我要嘱咐给肖公子。”
肖天越看着站在马车边身材欣长玉树临风的何长安,轻轻的点了点头。
“洗耳恭听。”
“我与明夏相识甚早,这声明夏我本就叫得,还请肖公子自重,不要给明夏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本来肖天越就是为了膈应何长安学着他的样子叫了明夏,可是越叫越觉得顺口,竟是有一些适应了。
“明夏这个名字不错,比起来李姑娘更让我喜欢,若是她觉得困扰自有她来和我说,等到何大人能为明夏做主的时候再来教训我吧。”肖天越冷笑了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走!”
马车应声而动,何长安与肖天越不欢而散。
李明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她现在更加关心的是明天早上给李正德准备什么饭菜,用什么东西保温,现在是冬天,这些东西马虎不得。
空间里虽然有可以保温的饭盒,但是太过显眼,人多口杂,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想要解释哪里来的就是一个大问题。
思来想去李明夏只能从空间里掏出来一个硕大的食盒,然后用厚厚的棉花里外都层层的包裹起来,只留下了可以放饭菜的空地。
食盒一共三层,因为足够大,所以就算是经过了改造也是可以放下四道菜一碗汤和一份米饭的,而且李正德就一个人,份量不用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