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朱县令当真了,那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算是偿还了厨师比赛的人情了,可是要是一次又一次,隔三差五来一次,那自己不是吃了大亏了?还不如事先就把话说个清楚明白,何长安是聪明人,当然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李明夏也没想瞒着他。
不过让李明夏有些不解的是,何长安听了这话不但没有不开心反而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县令大人不过就是这样一说,偶尔一次两次或可,真要是经常那也太没有轻重了,你难道就不要忙吗?没这个道理,放心就是。”
李明夏打量了一眼何长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自己放心吧,他会帮自己解决这件事?
不过李明夏也没有多问,答应了一声以后就专心的赶车了。
何长安也没有冷场,转过头和李正德说起了书院里的事情。
听到李正德委婉的表示了书院的饭菜差以后何长安点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
“这个我是深有同感,书院里的饭菜似乎是都一个味道,无论名声多大,饭菜就像是由一个厨子做出来的一般,难吃至极,实在是难以下咽。”何长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满脸的感慨赞同。
“对了,正德,你可看见你正学哥了?”李明夏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想到了老宅的那个李正学,他不是也在中级班吗?
李正德点了点头,道:“看见了,正学哥坐的位置距离我不是很远,我们也说过话了。”
说过话了?李明夏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李正学和李正德会一直保持着谁也不理会谁的状态,却不想入学第一天就已经说上话了?
“是,说过话了。”李正德点了点头,“是正学哥过来和我说的话,我们就聊了几句。”
看李正德这样说李明夏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什么事情都不会刻意瞒着自己,如果他不说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一定是说了会让自己不高兴。
“李正学说了什么,你告诉给我,我不生气。”
李正德听了李明夏的话以后打量了大姐几眼,想了想才开口道:“正学哥好像觉得我不认字,是大姐你花钱给我送进去的,就告诉咱们……说……”
“说什么?”何长安都有一些好奇了,李正学,李正德,听着应该是堂兄弟,怎么会觉得李正德不认字?
“说莫要打肿脸充胖子,倾家荡产送我进来也没有什么用处,终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话说的太过难听,李明夏本来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了,却不想还是小瞧了这个李正学。
“真是荒谬!”何长安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这样说自己的兄弟,莫说是李明夏,就是他听着也觉得不痛快,这个李正学,枉为读书人!枉为兄长。
“你是怎么说的?”李明夏就问道。
李正德顿了顿,“我和他说,谢谢大哥关心。”
何长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李明夏却没有着急,继续等着李正德往下说。
“我虽然不认得几个字,但是好在家里姐姐能赚得几个钱,不用靠着偷鸡摸狗的手艺过日子,大哥既然可以这般关心我,自然也能关心奶奶和大伯还有大伯娘,如此我们就都可以放心了。”
李明夏听的哈哈大笑,李正德则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书上说要我们不要逞口舌之快,但是正学哥的话实在是有一些难听,我没能忍住,这才还了嘴。”
李明夏一边笑一边和何长安说了从前簪子被偷的事情,何长安反应过来以后笑的竟是比李明夏还要开心。
“就该如此,虽说男儿不该太过拘泥,可若是听人羞辱自己亲人都不开口,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正德,你这么做是对的!就该这样!”
听大姐还有何大人都这样说李正德这才放下了心,他本来还挺不安的呢。
“下次他若是再来招惹你,就如今天这般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必担心老宅,天塌下来都有姐姐在!”李明夏给李正德吃了一颗定心丸。
若是让李正德处处忍让,那这个学不上也罢!
回到了家以后张氏已经结清楚了今天的工钱,并且把称重的事情都做完了。
“你们回来了?何大人辛苦了,快些进来,正好泡上了茶,现在喝正好。”
或许是因为也算是熟人了,张氏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拘束,相处起来很是自然了,这也让何长安舒服了许多,甚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来得匆忙,没有给伯父伯母带些礼物,真是太失礼了。”何长安有些愧疚的说道。
李明夏一听这话立刻就道:“还好你什么都没带,若是带了我娘晚上又要睡不着,口口声声都是亏待了何大人呢。”
她说的俏皮,一家人就都笑了起来,气氛很是不错。
等到何长安上了桌以后才明白李明夏说的绝对会让自己吃的满意是什么意思了。
那样大的虾他从未见过,虽说螃蟹常吃,可是这样好这样肥这样大的螃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李明夏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些东西?……”何长安看了一眼李明夏,试探着问道。
李明夏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抿嘴笑了笑,招呼着大家赶紧的吃饭。
“尝尝这个酸菜鱼的汤,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一般人来我可是不会给做的。”李明夏给何长安盛了一碗汤,平静的笑着。
何长安明白,李明夏这就是不想说了,他顺势接过了碗,道:“既是如此我可要多吃一点了。”
喝了汤以后,何长安也没有客气,筷子伸向了桌子上放着的波龙。
硕大的波龙,香辣的味道,都让何长安的味蕾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是怎么调制的?可是加了醋?这个是不是你在比赛的时候做的那一道粥?看着似乎是一样的。”
何长安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只觉得哪一个都好吃,哪一个都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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