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和你保证,你和顾之远结婚后,你妹妹绝对不会影响你在顾家的地位!顾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季书暖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
她不可思议的抬眸盯着眼前这个她叫了23年的爸爸。
知道他偏心,却没想到他会偏到这种地步。
“爸今天来找你,还想让你帮个忙。你把无霜赶出公寓后,你妈和我闹!为了我们家和睦,你把名下的资产分一半给无霜。“
“原本季家的资产,你们姐妹都是各占一半的。“季建冲说着,理所应当的拿出份协议递了上前。
他一脸慈爱的看着季书暖,眼底却尽是算计。
“够了!你真让我恶心,这些资产是我外公留给我妈的,你凭什么让我分一半给那个私生女?“
“用顾家当初给我妈一饭之恩,道德绑架了我整整23年,让我为顾家做牛做马还不够?现在还想趁机打劫?“
“季建冲,我刚叫你一声爸,算是抬举你了!现在麻烦你给我滚出去。“季书暖情绪很是激动。
她被气得差点吐血。
自己出车祸,他不闻不问。
却一心算计着她手上的资产,想替那母女铺路,甚至还要道德绑架她。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季书暖,别给脸不要脸,你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一天没结婚,你的资产就得留在季氏!那就得我说了算。“
季建冲瞬间翻脸,他猛然站起。
“砰“一声,椅子应声倒下,声音在病房内不断回荡。
他气得发抖,拿着协议狠狠甩在季书暖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真以为念了几个书,就摆脱得了我了?“
“我告诉你,给你脸,才让你分一半给无霜!要是不给你脸,你一个子都别想拿走。“季建冲说着,甩手大步离去。
他的话在季书暖耳边不断回荡。
薄景承听到响声,他连忙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他连忙冲进来,除些和季建冲撞在一起。
“季小姐。“薄景承喉结动了动,声音几乎梗在喉间。
男人那修长的指尖,下意识紧握。
他连忙转头,深邃黑眸冷视着季建冲的身影,眼神的戾气几乎是隐藏不住。
季建冲感觉身后杀人的目光,他心虚得没底,不知今天的话是否能威胁到季书暖,为此他缓缓转身。
“你要是敢毁掉你妹妹,就给我滚出季家。“季建冲冷喝一声。
他的话刚落,自己都后悔了。
对上季书暖那冰冷的眼神,季建冲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气愤得甩门离去。
病房内安静得诡异。
薄景承看着满地纸张,他连忙伸手要捡。
这时出去散步的老太太提着吃的回来,满脸笑意站在那,看到病房内的凌乱,瞬间怒气冲天。
“薄景承,你欺负暖暖了?“老太太说着,提着汤就冲进来。
她把汤盒往桌上一放,转身挤到两人中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奶奶从小是不是教你要关爱女人?暖暖长得这么好看又善良,你居然背着奶奶欺负她,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原本看到季书暖刹那,她就打定主意,想撮合他们的。
没料才转眼功夫,薄景承就把事给办砸了。
老太太的心在滴血,到手的孙媳妇要没了。
“奶奶,不关他的事。“季书暖的心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气。
她以为自己会不在意季建冲的想法,当他绝情把说挑明时,她还是难受了一下,哪怕只有一下。
而那难受,在老太太冲进来维护她刹那,达到了顶峰。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她努力眨下去时,老太太转身,伸手一把抱住她,轻轻啪着她的肩膀。
“暖暖别怕,暖暖不哭,有奶奶在,奶奶替你撑腰。“老太太低声哄着。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能抚平所有的悲伤一样。
季书暖原本眨回去的泪水,在这瞬间再次决堤。
“奶奶。“季书暖声音咽哽,手死死揪住老太太的衣角。
薄景承站在那,高大身体僵住,随后斯文条理将掉落的协议一一整理好,黑眸一目十行扫了眼内容。
男人眼底闪过丝错愕,不敢相信的再低眸看了眼。
直到确定内容无误后,薄景承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微紧,像要把协议揪出来个窟窿一样。
与被老太太误会挨骂对比,协议内容更是震撼到他了。
知道豪门深似海,却不知人心能如此自以为是的。
“别怕!有奶奶在,谁都欺负不了你!“老太太低声哄着,一边转头看向薄景承,两人对视了眼。
“不是我。“薄景承摸了摸鼻尖,连忙解释道。
要是不解释,怕今晚要被罚回去跪祠堂了。
他虽做事雷厉风行,但却从不忤逆老太太!在薄家,小事还是老太太说了算。
“暖暖,你老实和奶奶说,是不是薄景承骂你了?“老太太停旧不放心。
并非不信任薄景承,而是刚进来,就只看到他在。
薄氏子女缘薄,特别是上百年,都是单脉相传!早年她求女的心,在老头子死后,就已经绝望了。
直到今天见到季书暖,她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奶奶,和薄先生没关系,是我家里出事了。“季书暖连忙摇头。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肩膀却被人按住,薄景承强行将老太太掰过来,将她推着往外走,一边说道:“奶奶,天气不早了,我让程青送您回去。“
“你赶我走可以,但你别欺负小姑娘。“老太太嘴上虽这样说,脚却没停半步。
想到孙子和季书暖独处,她心里就燃起了希望。
在被推出病房刹那,她压低声音说:“好好哄着,知道没有?我看暖暖就不错,你要不想相亲,就追她!“
“……“薄景承沉默了。
他关上病房的门,拿着协议走到她身侧,轻轻放在桌上。
季书暖反手将脸上泪水抹掉,眼底一片清明,没再有太多的情绪和波动,脑海不断回荡着季建冲说的话。
一遍两遍,甚至三遍。
直到她缓缓闭上眼,再次睁眼时,她突然反手揪住薄景承的衣角。
“薄先生。“季书暖声音暗哑,语气却坚定的唤着他的名字。
“在。“薄景承哑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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