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寒英盘坐在干燥的枯草上,她将石板置于两膝之间,神识跟随运转中的阵法观察起阵法中灵气的运动轨迹。
她的手指比比划划,计算阵法的阵眼可能会在哪个方位,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阮茶烟沉迷于寻找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一时之间没有注意落寒英的状态,结果哪曾想一转头就看到落寒英抱着石板喷出一口鲜血。
“小雪!你这是怎么了?!”阮茶烟焦急地扶住难受地坐不稳的落寒英,“你要什么丹药?你伤到哪里了?”
她自乾坤袋里拿出培元丹、回春丹等等放到落寒英的手边供她选择。
落寒英吞下两粒培元丹,又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拿出宁神丸吃了一粒——
推演阵法和绘制符箓全都劳心伤神,她们修士都常备这样的丹药。
落寒英和阮茶烟靠在一起,低着头看着滴滴答答滴落的鲜血心情很差:“我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太想破阵,被假阵眼迷惑了。
等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之前被乐姝控制的时候识海受了损伤,有暗疾在,这才发作的厉害。”
她擦了擦鼻血,运转灵力止住,接着说:“我有点破解不了这个阵法,等我一会儿休息好了再看看。”
阮茶烟打湿帕子帮落寒英擦净脸上、手上的污秽,安抚道:“没事没事,你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把金祀叫出来问问,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你不要太勉强自己,还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落寒英眼前光芒一闪,金祀的身影凭空出现,他骂骂咧咧抱怨着:“我都说了我不想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嫌这里的驳杂的灵气让我窒息!你干嘛偏把我弄出来?!”
阮茶烟知道金祀的脾性,她故意带着几分讨好说:“金祀,你见多识广,我和小雪现在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自然就想到了你。
你来看看这个石板上的阵法,你能破解吗?”
金祀暴躁地瞪着阮茶烟:“哦你们有好事想不到老子,一有麻烦就给老子叫起来帮你们干活是吧?”
“我们这不是还没遇见好事吗?你说我们结伴以来,我什么时候短了你的需求?”
阮茶烟示弱,暗示道,“你不会不愿意帮我们两个小辈吧?
您可是鼎鼎有名的凶兽火眼金猊,谁人不知您的威名?这等小事您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了,劳驾您可怜可怜我们。”
金祀嗤笑一声:“还一世英名?老子哪有什么英明?不人人喊打都不错了。
你那点小心思少拿出来显摆,老子还不知道你的意思?
连马屁都不会拍还指望老子帮你干活,老子和你结契真是上辈子杀人杀少了。”
阮茶烟&落寒英:“……”
落寒英艰难开口:【“……你们家金祀脾气怪不好了点,他怎么比花椒还娇纵?”】
阮茶烟无奈叹气:【“这祖宗喜怒无常、刚愎自用,我真是逆着也不是、顺着也不是,你要是好声好气和他说,保不齐他还能听进去一二,习惯就好。”】
如阮茶烟所言,金祀虽是不耐烦,但却没有过多为难她们二人,只在过了嘴瘾后挥了挥手,那沾血的石板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金祀嫌弃地甩了甩石板,施了个除尘术:“诶呦呦,落寒英你这一下伤得不轻啊,这么多血。”
落寒英捂着疼痛渐缓的胸口翻了个白眼:“你少贫嘴,我伤得是轻是重现在左右都无碍了,你别让茶妈妈为我担忧,快看看这石板上的阵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阮茶烟在一旁又关怀了落寒英几句,将自己手里的丹药又分了些给她。
落寒英哭笑不得:“我真没事儿了,你把丹药都给我了你以后受伤了吃什么?”
阮茶烟厚脸皮道:“我那不是还有金祀吗?虽然不知道金祀的丹药有没有过期,但是他手里的东西哪怕是过期了也是好东西呢。”
金祀那边听到了阮茶烟的话,哼哼笑了两声,也没有反驳,竟是张口喷吐出雪白的烟雾,那石板在金祀的手中化成了一抔泥沙。
落寒英目瞪口呆:“你、你、你!这、这、这!这都能行?!”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也找不到阵眼,但是直接毁了也不是做不到。”
金祀拍了拍手,将掌心的沙子震落,“你们只说要我破解阵法,这不是破解了?”
金祀话音未落,众人便感觉山林震动,鸟雀惊叫着飞起,长水的泉眼喷出一道水柱后又平息下来。
阮茶烟谨慎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什么情况?”
落寒英起身,扭头就看到坍塌的神像:“好像地震了一样,不会还有余震吧?咱们用不用换个地方待着?”
金祀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不对,这地方好生奇怪,我在刚刚感受到此地被一股力量禁锢着。
你们应当知道什么,速速与我讲来。”
阮落二人对视一眼,阮茶烟于是说明她们知道这里有一只五行精,她们清楚五行精出了问题,不然长水也不会干涸,而她们二人来此的目的就是救治长水五行精。
“五行精?!”金祀眼睛一亮,“这鬼地方还有那等精灵?”
金祀屁股一撅阮茶烟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她当即冷下脸道:“你想都别想!
五行精是保长水能够恩泽万民的根本,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金祀看出来了阮茶烟的认真,知道五行精和琼灵骨不同,她绝不可能让步,于是半开玩笑道:“我也没说要吃了它呀,让我吸两口还不成吗?
再说了,这不是还没看到五行精吗?”
落寒英听出来了二人的言外之意,她难以置信道:“兄弟你吃点正常的吧,人家都是五行精了,应该是有意识的吧?你那样和吃人有什么分别?”
“就是人我也吃得,一个精灵算什么?”
金祀看着阮茶烟冷冰冰的神情,改口说,“当然,五行精生来就是天道的宠儿,和我这样的凶兽不同,就算我真想对它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阮茶烟感觉自己好像幼儿园的老师,手底下的孩子没有一个懂事的。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金祀,你不是说感觉有力量禁锢这里吗?我们一起找找源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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