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信不能在杨开未触犯家规的情况下轻易取其性命,否则镇长定不会放过他。
因此,若要除去杨开,只能从家规上下功夫。
原本,杨永信打算只要杨开前来,便给他扣上一个勾引族妻的罪名。
可如今杨开不来,这着实让杨永信头疼不已。
他命众人在此坐了一夜,试图找到一个解决杨开的方法。
然而,一夜过去,这几个人打哈欠的次数竟比说话的次数还多。
杨永信心中愈发不悦,这帮平日里仗着与自己关系亲近而在外耀武扬威的废物,现在到了需要他们出主意的时候,却一个个装起了哑巴。
杨永信本就不是大善之人,因此除了杨永义之外,其余陪他在此坐了一夜的人,都受到了他的言语虐待。
其中一名族老年纪已高,竟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其余人见状想要上前搀扶,可杨永信却冷哼一声,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族老倒在地上。
咚咚咚,鼓声骤然响起,回荡在祖宅门前。
这登闻鼓,专为有要事禀报者而设,此刻的鼓声却显得异常刺耳,搅得杨永信心烦意乱。
“去看看,究竟是何事喧哗!”
杨永信一声令下,众人如释重负,纷纷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外,会议厅内的压抑气氛也随之消散。
“啊!族……族长,是杨……杨开来了!”
一名年轻长老腿脚麻利,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杨永信原本想责怪他慌张失措,但一听是杨开到了,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
他兴奋地大叫一声:“好啊,这小子终于来了!
永义说得没错,他还真敢来!
哈哈哈,天助我也!”
说罢,杨永信大袖一挥,背负双手,气宇轩昂地朝门外走去。
祖宅门口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近日,登闻鼓频频被火云山祖孙俩敲响,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大家都以为今日会是火云山那老头再次前来,没想到竟是杨开这小子。
不一会儿,杨开便被众长老团团围住。
杨永信背负双手,如同王者出巡般从院内走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小子,大早上的敲响登闻鼓,究竟所为何事?”
杨永信心中早已激动不已,他期待着杨开能说出杨若云的名字,这样他就能顺势给杨开扣上勾引族妻的罪名。
众长老也看出了杨永信的心思,纷纷暗自凝聚真气,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会出手将杨开拿下。
然而,面对杨永信的提问,杨开却只是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杨永信没好气的一甩袖口说道:
“废话,我怎么知道你要来作甚,我只知道,平白无故敲响登闻鼓,按照族规应砍去双手。
杨开,你最好有事,说出你的目的,如此还能免去残缺的命运。”
此言一出,场间议论纷纷。
“天哪,族规这么严的吗?”
“废话,族规当然严了,只是平日里族长大度,那些熊孩子敲鼓并不计较,否则按照族规统统都得斩手。”
“那杨开敲登闻鼓族长为什么要计较啊?”
“这你都不知道,肯定是得罪了族长呗,这种人被穿小鞋趁机弄死并不奇怪。”
“他可真傻呀,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嘛,非要敲那个登闻鼓。”
杨永信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暗自得意:
“桀桀桀,你若敢说出真实目的,我便以勾引族妻的罪名将你诛杀;
你若保持沉默,我便断你双手,让你成为废人。杨开,是你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啊,桀桀桀!”
杨开无视周围的议论纷纷,他紧握鼓锤,再次坚定地敲响登闻鼓。
“天哪,这杨开傻了吧,族长问话呢他敲鼓干什么。”
“他怎么连着一直敲啊。”
“不得了,连敲三十响乃家族重要会议,连敲五十响乃举族搬迁的征兆,天哪!他竟然连敲了八十八响!”
“八十八响?那是什么意思?”
“八十八响!意味着他要向族长发起挑战!”
“我的天哪,你说什么,杨开他只有武师境修为啊,居然敢向武宗境的族长发起挑战,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我看呀,多半是为情所困,跑来寻死的。”
“哦,你知道什么小道消息,快展开来说说。”
“嘿嘿,我听说呀……”
杨开置四周的嘈杂于不顾,他坚定地敲完那八十八响登闻鼓,双手背负,目光如炬,直逼杨永信。
两人对立而站,气氛紧张。
杨永信面肌抽动,怒气反笑,冷声质问:“小子,你可知道敲响八十八响登闻鼓的后果?”
杨开却是不屑地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那些陈词滥调,观众老爷们早听腻了。
再要我说一遍,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真的很累。”
杨永信闻言,胸中怒火如狂风骤雨般翻腾,青筋在额头暴起,他怒喝道:
“你一个小小的武者境十重巅峰,竟敢向我发起挑战!你可知道死字怎么写?”
杨开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轻蔑地说道: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敢不敢接给句痛快话,不敢接就趁早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杨永信怒极反笑:“好!你的挑战,我接了!
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内你随时可以向我发起挑战。”
杨永信大手一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虽想立刻将杨开置于死地,但两人修为相差悬殊,若直接下手,难免惹人非议。
于是,他决定给杨开三年时间,用来堵住悠悠众口。
杨开闻言一愣,随即嗤之以鼻道:“三年?
三年后你坟头草都得一米高了,就现在,干你!”
他的神态与言辞间流露出一种轻描淡写的狂妄,仿佛杨永信这位武宗境强者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
杨永信的笑声如雷贯耳,他单手掩面,指缝间却流露出凛冽的杀意。
他嘴角微扬,嘲讽道:“我身为杨家族长,本应秉持风范,不与你这小辈计较。
但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便只好出手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放心,族规有定,登闻鼓挑战不得伤人性命,我自然会留你一条狗命,让你的父母好好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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