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身为宝亲王福晋,平日里进宫的时候多,所以对于胤祈和进忠的事,她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可这件事说出去太过惊世骇俗,想到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竟然是个断袖,富察琅嬅不免有些心痛。
她宁愿胤祈是个风流浪子府中有无数妻房,也不想看到胤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哪怕那个男人看起来和胤祈很相配,可若是以后这件事暴露出去,他们又要如何面对。
富察琅嬅知道如今京城里不少人私下里都在传这件事情,外面如何她无法阻止,至少宝亲王府里她不想听到别人这样置喙胤祈。
所以在听完了高曦月的话后,富察琅嬅难得冷下脸来小声斥道。
“胡说什么,御亲王和承亲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那不是应当的,而且他们两个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今日这话要是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话落,富察琅嬅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高曦月的额头。
弄得高曦月夸张的“哎呀”了一声,不过她很听话的缩着脑袋笑嘻嘻的回道。
“这不是在姐姐这里我才说的吗”
刚刚还冷着脸的富察琅嬅被高曦月这个样子逗得差点绷不住,她轻轻瞪了高曦月一眼继续警告。
“你最好是,不然要是传出去,我可保不住你”
“嘿嘿,姐姐才不会呢”
看她那副憨笑的样子,富察琅嬅刚刚心里的那点郁气消散。
其实富察琅嬅刚刚那话是假的,若是未来等高曦月真的出了事,不论如何富察琅嬅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这种话富察琅嬅并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还是要让高曦月心中有点记性的好。
两人之后又聊了体己话,吃了些茶点,时间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
如往常一样,富察琅嬅留下了高曦月,让她在这里用过了午膳后再回去。
饭后,送走了高曦月,富察琅嬅按例先去看了一眼如今还在襁褓中的永琮。
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儿子,富察琅嬅心中满满涨涨的。
在怀上永琮之前,富察琅嬅从没有想过到了她这个年纪还能有孕。
也正是因为永琮的出生,才让富察琅嬅缓解了些许璟琴嫁出去的悲痛。
自从璟琴出嫁后,富察琅嬅就一直担心她的身子会不会被夫家欺负,经常因为担心寝食不安。
好在她没有选错人,璟琴嫁过去后,夫家对她很是看重,哪怕璟琴入府两年至今都没有开怀,也没有因此对打压璟琴。
每次璟琴回来,姑爷只要没事便会陪着,两人看起来也很是恩爱,想到璟琴脸上那幸福的表情,富察琅嬅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又一想到已经及笄很快也要嫁出去的璟瑟,富察琅嬅心中再次泛起丝丝不舍。
这一番情绪波动下来,富察琅嬅的头不免又抽痛起来。
嘱咐奶娘照顾好永琮,富察琅嬅回到了自己寝殿挥退了所有人服下药后准备歇个午觉。
她这边才刚刚入睡不久,弘暦却在这时从前院过来了主院。
听到下人报王爷来了,富察琅嬅撑起疲惫的身体起来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免得王爷看到她状态不佳,再以为她是对永环的婚事不满。
好在弘暦来了主院后听到了富察琅嬅身体不适,便转身先去看了永琮,这才给了富察琅嬅时间整理自己。
收拾好了的富察琅嬅来到了永琮的房间,看着正在拿玉佩穗子逗弄着永琮的弘暦,她小声走过来对弘暦行礼。
“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
转身看到富察琅嬅有些苍白的脸庞,弘暦赶紧抬手免了她的礼,出声关心道。
“刚刚听素问说福晋午膳后有些头痛,如今可好些了?”
富察琅嬅这头痛的病根,还是在生了永琮后落下的,所以刚才在听了富察琅嬅不舒服后,弘暦便没让人打扰她,本想着他就来看看永琮后就回去。
“刚刚睡过一会如今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福晋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硬撑着”
“是,多谢王爷关心”
对于弘暦难得的关心,富察琅嬅虽然面上是很柔和的笑容,心中却不自觉的打起了鼓,她总感觉弘暦今日过来没有没有什么好事。
可她又不能直接将话问出来,只好继续仰着笑容尝识性的引导话题。
“王爷这时候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和永璜他们在前院用过了”
富察琅嬅开口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弘暦却一边向正殿走,一边开口。
“今日过来,本王有件事要和福晋说”
看着弘暦有些郑重的表情,富察琅嬅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果然,两人刚走到正殿坐好,富察琅嬅就听到了弘暦说。
“今早皇阿玛下旨,让十叔家的弘暄前往倭洲驻守,我想着,让永琏跟着过去”
此话一出,富察琅嬅只觉得脑袋仿佛是被人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她的永琏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这些年好不容易才长大成人,倭洲那边的情况富察琅嬅还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难以接受,那边可是刚刚被攻打下来,若是永琏去了出了什么事,富察琅嬅都无法想象以后得日子她要怎么过。
别看富察琅嬅平日里教导永琏读书习武时管得严,那是她心中清楚不会有人伤害到永琏。
那倭洲如今刚刚被收服,此时正是危机四伏的时候,她怎么可能答应下来。
“王爷,永琏还小,他若跟着去,怕是弘暄堂兄在还要额外照顾永琏,还是不要麻烦弘暄堂兄了吧”
听到富察琅嬅拒绝自己的提议,弘暦立马皱紧了眉头。
“他是本王的嫡子,总是躲在王府中算什么事,咱们大清是老祖宗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永琏不可能永远都待在富贵窝一辈子不出去”
“可是王爷”
“好了,本王刚才已经和永琏说过此事,永琏也答应了,本王今日过来,就是通知福晋一声”
撂下了这句话,弘暦冷着脸转身就离开了主院,徒留富察琅嬅一个人跌坐到了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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