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门口围观的人一散开,侯大婶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侯壮把你娘扶起来,谁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大队长板着脸呵斥。
刘桂红吞了一口唾沫,主动上前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糊涂!侯三,你媳妇不懂,你也不懂吗?如果不是人家程夏,现在小花在哪里都不知道呢。”大队长眉头皱出三道褶,对侯三训道。
"是,是,我们知道错了。"侯三和侯大婶连忙点头应道。
地里事多忙得很,大队长也不想跟他们多说:“给程夏道个歉,然后都赶紧下地,要是因为你们影响秋收,看我怎么罚你们!"
"是,是。"侯家人连忙附和。
侯三转向程夏:“小夏啊,叔湖涂了,谢谢你救了小花,刚刚的事叔跟你道个歉,你别计较哈。”
程夏心里虽然还有些气愤,但人已经平静了许多。
"算了,娘我们走吧。"
程夏也不多做纠缠,拉着刘红梅跟大队长打声招呼后离开。
程卫国留下和大队长说个一会儿话才去找程家人。
把表扬信和印花瓷缸子送给程夏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刚刚他问了大队长表叔的事,这才得知,表叔前几年意外死了,表婶带着孩子早就改嫁了。
程卫国不便多待,所里事多着呢,临走前悄悄送给程夏一个波点头绳。
“这是县里最近很火的头绳,你带着肯定好看,我所里还有事,先走了。”
程夏看着跟她大姐前几天送回来的那堆头绳一模一样的款式有些哭笑不得。
但终归这根和她大姐送的不同。
“谢谢,路上骑车慢一点,我要去干活了。”程夏羞红了脸,俩人心照不宣,只是最后一层纸没有捅破罢了。
小舅子雷达启动。
程乾远远打量着依依惜别的男女,一双眼睛
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
"愣在这干嘛,赶紧给我去干活!你去谷场打谷子去。”刘红梅神出鬼没的站在程乾身后,一巴掌好悬没把他魂给拍走。
程乾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拍着胸口缓解后,一脸无奈:"娘,你这一巴掌好悬没给我送走。"
"小兔崽子,别打扰你二姐好事,赶紧走。"刘红梅推了程乾一把。
“娘,这是你第一次见着人吧,你咋看出来的?”程乾一脸惊奇。
刘红梅双手叉在胸前,得意的看一眼程乾:“你娘我可是过来人,当年你爹看我的眼神跟那位程同志一模一样。”
好么,感情是他单身狗不懂了。
程乾摇摇头,往谷场走去。
程乾小时候因为是唯一的男娃,那时候刘红梅把他当眼珠子,自然没有下过地,所以对田里的事,还不如下乡的知青们。
割谷子他的速度只会耽误事,所以大队长早早安排好,他年轻力壮,直接去打谷场打谷子。
田间里,年轻的姑娘头戴草帽,年纪大的也都围着头巾。
一帮小萝卜头跟在大人身后捡谷子。
打谷场这边都是熟人,村里跟程乾同龄的几个小子大多数都在这边。
“程乾哥。”
“乾哥。”
“哥,啥时候回来的?”
“程乾哥这次回来能呆几天啊?”
......
一群小伙子凑到程乾身边。
"早上刚回来,能呆个三天,咋的,你小子又憋啥屁呢。"程乾笑骂道。
"嘿嘿,也没啥,就是好久没进山了,我这心里痒痒。"小伙子咧嘴笑道。
程乾这是明白了,这小子是想打牙祭了。
山上野味是不少,但并不好抓。
而且山上危险,长辈都看着不让去。
听说上个一次跑下来一头野猪,踩毁不少田地,大队长都快心疼死了。
那野猪太凶,最后还让它跑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无人受伤,也因为这头野猪,后山更是成了长辈谈之色变的地方。
想必这群人被看的太死,一直没机会上山。
原本隔三差五的能打一回牙祭,这都一个来月没咋见到肉腥味了,可不馋的禁。
“行行行,这两天只要有空,我就带你们进一趟山,行了吧。”程乾倒是不馋那口肉,而且惦记着山里的钻山风,这种药针对坐骨神经,正适合许国栋主任。
许主任是他进酒厂的贵人,工作后他特意上门拜访感谢许主任,后来也见过两回,只能算是认识的人而已。
这次听说许主任带着他爹一直在寻医问药,程乾特意打听了一下,许主任他爹就是坐骨神经痛。
程乾没有别的心思,就是还个情,报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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