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建立于战争时期,是个三层楼的建筑物,灰色的外墙已经有些破旧,医院内部的墙壁也有些脱落,整个医院都透露出历史的沉重感。
病房里面,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医生看检查了一下程卫国的伤口,说道:"没伤到要害,伤口也不算太深,一周后就可以拆线了,现在开始需要每日按时换药,不能沾水,也不要动作幅度太大,撕扯伤口。”
程卫国点了点头,问道:"那我可以出院回家自己换药吗?"
"小心一点也是可以的。"
医院东西都不便宜,很多人生孩子都不过来的,所以对病人想出院的事情医生也都习惯了,再加上他刚刚看到他身上那些伤也知道这人当过兵,那么多旧伤在身,早以久病成医,对这位病人自己上药的事他也很放心。
一旁的程乾却不太同意,看着因为失血而面无血色的程卫国开口劝:“程同志,你今天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刚缝合好伤口,不如在医院住两天吧。”
程卫国刚想拒绝,就瞥到门口赶来的一抹倩影,脑子一转,到嘴边的话一骨碌,全都吞进肚子里。
“那就住两天吧。”说着,本来还挺精神的人,直接眼皮一耷拉,有气无力的从靠着病床变成躺在床上,还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被子。
一路过来淋成落汤鸡,到医院后衣服就被脱了。
现在程卫国身上就穿了一条大裤衩。
原本医生和程乾都是男人,他又在军营摸爬滚打,所以没觉得有啥问题。
现在程夏一过来,他一大老爷们突然就有些害羞,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姐?你怎么过来了?”程乾本来背对着门口,但看到程卫国突如其来的变化后,立马顺着程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程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右手一把滴水的雨伞,右手还抱着几件衣服,估计是太急,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发尾还有些湿。
“本来派出所那边问完话后我就想过来,但是想起你们衣服都是湿的,就拜托陈同志他们帮忙拿了一套程同志的衣物,然后回家又给你拿了一套干净的,这才来的晚一些,陈同志他们还说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过来看你,情况怎么样?"程夏走近病床,看着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关切地问。
"没事,就缝了几针,有点失血。”程卫国有气无力地回答。
程乾则是在旁边插嘴道:"医生说没伤到要害,伤口有点长,但是不算太深,拆线后会慢慢恢复。"
"那真是太好了!程同志,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拉我一把,现在躺在这的就是我了。"程夏由衷的说道,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程卫国,她伤的一定很重,程卫国比她高很多,那一刀捅到的位置在腹部,如果是她,那么位置就会在胃部,而且那时候她已经吓傻了,来不及反应,受伤的程度肯定不像程卫国这样。
现在一回想,她才感觉到后怕,也不知道她当时哪里来的一腔孤勇。
程卫国笑着说道:"我是警察,保护百姓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你还帮助我们追捕犯人,能救下你,我很庆幸,你不用有负担。"
程夏闻言心中一暖,看着他那双明亮的双眸,有些恍惚。
"咳!姐,衣服给我吧。"程乾察觉氛围越发不对后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程夏回过神来,将怀中衣服递给程乾,又把程卫国的衣服放到他的枕头旁:"先换衣服吧。"说完,程夏转身出门。
医生也紧随其后的离开病房。
门外程夏拦住医生,询问了程卫国伤势详情,还仔细记下了医生的嘱咐和注意事项,才放医生离开。
程乾脱下衣服,丢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衣服里夹杂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这才套上衣服。
“你喜欢我二姐?”
坐起身,正在小心套裤子的程卫国身子一顿,抬眼看向程乾。
"嗯,我对程夏同志很有好感。"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程乾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他今天他表现的很明显不是吗。
“可你只见过她两次,你不觉得很搞笑吗?你了解她吗?”
程卫国愣了一下,继续套裤子:"不是两次,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以前也住在过河西村......大灾荒时我家人没能挺过来,只留下我一个人,后来我就被送去河西村的一位表叔家里,只是寄人篱下并不好受,所以十年前,我离开村子,后来就去参军了,我程夏有过几面之缘,她还帮过我,只是她可能忘了,昨天在派出所时,我特意观察你们,发现你们都不记得我了。"程卫国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低沉,似乎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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