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辰国太子行不行我们可不知,但经臣等方才诊脉,这位姑娘确实没有怀孕。”其中一位不怕死的医士上前一步,手指着虞栀缨,朝小晋帝说道。
小晋帝睥睨地扫了他一眼,神情很是不悦道:“孤耳朵没聋,你们已经说了很多遍她没孩子了。”
小晋帝话落,目光落在虞栀缨身上,眯着眼笑道:“虞姑娘没孩子的话,对孤来说,这价值就小太多了。”
虞栀缨不屑地嗤鼻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过一个草莽女子,做的是走镖生意,你要想拿我要挟辰国换取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还不如趁早放我离去,省得萧太师知晓此事后多生事端。”
“放你?”小晋帝仿佛在听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孤为什么要放你走?那萧温年若看不惯,他大可直接来找孤要人,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带你走了。”
“我肚子里又没有什么凤子龙孙,你囚禁我做什么?”虞栀缨顿时暴脾气上来了,也顾不得礼仪,当即跟小晋帝呛了起来。
根据眼下的情势看,她可以确定小晋帝暂且不会杀她,他留着她还有用。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她先骂个爽再说。
“怀孕一事多简单,虞姑娘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怀不上啊!”小晋帝一脸坏笑地盯着虞栀缨的肚子道。
虞栀缨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急躁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晋帝没有回答虞栀缨,而是抬起头,身板挺直地对一旁的江公公道:“来人,传我令下去,说辰国太子妃借走镖一事,来我晋国做客,宴会上突然晕倒,经太子诊断,已有两月身孕,孤顾念其身体,好意留太子妃在我晋国养胎,让辰国君主大可放心,孤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儿媳和未来孙儿的。”
小晋帝说完,很是满意地勾起嘴角微笑起来。
对比他,虞栀缨则阴沉着张脸,攥着拳头,冷冷地看向小晋帝,愤怒地骂道:“我根本没有怀孕,晋帝如此捏造我怀孕的事实来欺骗辰王,此事若宣扬出去,您就不怕你名声不保吗?”
“名声?呵?孤还有名声?虞姑娘是在跟孤开玩笑吗?世人说起孤来,谁不说孤是个疯帝,既如此,那孤就疯给他们看看。只要辰国愿意割五座城池给孤,孤就放虞姑娘回辰国。”
“五座城池?晋帝可真敢要,无凭无据,辰王怎会相信你的玩笑之言。晋帝您年幼,人家辰王也不年轻了。太子殿下已死,谁会承认一个没有封号的太子妃。别说我没怀孕,就算我真坏了辰国太子的骨肉,辰王也不会因为我跟我孩子,向你割池五座来换我们的。”
“换不换,轮不到虞姑娘操心。虞栀缨,你现在只能乖乖留在这,直到你腹中孩子出生。”小晋帝冥顽不灵道。
虞栀缨气哽:“我没怀孕怎么生啊?”
“孤说你能生,你就能生!”小晋帝淫笑道。
似乎猜到了小晋帝要做什么,虞栀缨顿时黑下脸来,差点冲上去,抡起拳头直接把小晋帝揍一顿,但被那名江公公给拦下了。
那江公公不过轻轻出了个掌,推拉间,就将虞栀缨推到了离晋帝三米外的地方。
虞栀缨眯着眼盯着江公公,没说话,只是与江公公对了一掌的手垂在一旁,在微微发着抖。
都说给国君贴身伺候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一见,虞栀缨不得不佩服,怪不得这小晋帝这么癫,他还在他的龙椅上坐得安安稳稳的,原来他有江公公啊!
这江公公的武功绝对远在虞栀缨身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虞栀缨深知自己已经跳进火坑,很难再逃出来了。
晋帝既要留下她,那肯定会用尽各种办法留下她,将她囚禁。而她此刻,除了妥协,并无他法。那些跟她来的镖师们还被扣押在小晋帝他们手中,她得先想办法救大家。
“既然晋帝这般诚恳,非要我留在晋国,那民女也有条件,要与晋帝商讨。”虞栀缨神情微微舒展开,意味深长地朝晋帝笑道。
晋帝有些讶异地望着虞栀缨,似乎没料到她竟然轻而易举地就答应留下来。
他还没对她上手段呢。
“什么条件?”小晋帝问道。
虞栀缨直言道:“你要的不过想假借我之名,留一个冠名李长策的孩子在手里而已。既如此,你把我手下镖师们给放了,让他们先回辰国去。我们长缨镖局是做生意的,那些镖师回去还要送其他镖件。”
“你就算不提,孤也会放了其他镖师。他们又不是晋国人,孤替你养他们做什么。”小晋帝一副精明的样子,咄咄逼人道。
虞栀缨无奈地松了口气,继续朝晋帝说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愿晋帝能遵守好咱们的约定,放我的人回国。倘若他们少一根汗毛,就算与你们拼的鱼死网破,我也会杀了你替我的兄弟们报仇!”
“孤是天子,言出必行。你就安安分分地留在晋国,享受最高宾客的礼遇吧。”小晋帝收起笑,难得诚恳地说道。
虞栀缨不以为意地讥诮一声:“呸,再高的礼遇,我也不过是被晋帝你关在笼子里的雀鸟罢了,倒不如说点实际的。晋帝不用给我什么礼遇,给钱就行。在我留在晋国的时日里,晋帝你必须每天给我五百两银子,不然我就杀一个你们晋国的贪官污吏,替天行道。到时候你们晋国朝纲乱了,可别怪我,是你非要我留下的。你若不甘心,大可将我处死。”
没想到虞栀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别说晋帝惊呆了,就连一旁看他俩吵架的太医院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堂堂辰国太子妃,怎么跟个强盗似的。
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她是被扣下来当人质的,哪有人质问国君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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