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提尔在开口前,先向皇后微微行了一礼,才缓缓看着静妃说:“娘娘方才也说这是在宫中,规矩最为重要……”
她说些,顿了片刻,垂目看了眼绷着一张小脸的安安,轻轻笑了下,继续抬眸看向静妃又道:“小殿下贵为储君,而娘娘也只是后宫的妃子,于情于理都该是娘娘先同殿下行礼吧。”
静妃眯了眯眼,并未言语,但脸色却算不上好看。
这西域来的妮子当真是伶牙俐齿,当初她就想收拾收拾这小妮子,却是一直未寻到机会。
裴谨那臭小子平日里瞧着常常跟在裴聿身后,是个默不作声的小孩儿,可这成婚后,也是将这小妮子护的紧!
她这段时日当真是寻不到一个好的由头来发作!
“这孩子说得不错。”
皇后将安安牵到前方,迎上静妃不甘心的面容,笑的端庄:“安安是储君,更是嫡子,不仅是你就连沉儿见到安安都该行礼,你也在宫中待了大半生,就莫要再装糊涂了。”
她这辈子唯一庆幸的便是她是正妻,她这一脉世世代代都会压这童静淑一头!
静妃咬了咬牙,生生将心里的火气收了回去,款款向安安行了一礼,随即看向皇后,笑着又道:“今日是臣妾不懂规矩了,还望娘娘莫要怪罪,臣妾宫中还有事,便不多打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她转身离开之际,脸上挂着的笑倏地消散,来日方长,她要打皇后一个措手不及!
皇后凝视着静妃的一行人远去,面上的淡然才松下,回头冷冷睨了白可颜一眼,却顾及麦提尔在场,并未当场发作。
“姑母……”
白可颜心虚的想解释什么,但皇后已经牵着安安离开了。
她想追上去,可却被麦提尔挡住去路。
“你做什么?”
白可颜向后退了几步,在心里她还是有些忌惮这个西域来的刁蛮公主。
“当然是教训你!”麦提尔不与她多言,在她不明所以的打量目光下,抬手就扬了她一巴掌。
脆生生的把掌声响彻园子。
白可颜捂着脸,难以置信看着她:“你……你敢打我?”
要知晓从小到大,她父亲母亲都未对她动过手!
“打你就打你了,还需挑日子?”
麦提尔拍了拍手上存在的灰尘,见她满脸愤恨的模样,作势便要再次扬手。
白可颜捂着脸连忙退到婢女身后,哭着说:“我要告诉姑母!”
“你快去啊,皇后娘娘现在才是最想扒了你皮的那个人!”
麦提尔又向她靠近几步,语气不悦道:“若是此事因你而败露,那你最好晚上睡觉时床边站个侍卫,小心些!”
白可颜自幼便是行的大家闺秀那一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听她这般威胁,当真是由心漫出恐惧,吓得掉出了眼泪。
麦提尔冷哼一声,刚转身准备去寻安安,便瞧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远处的裴谨。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时,身后的白可颜便忽然推开她,哭着往裴谨身边跑。
“谨哥哥!”
白可颜伸手轻轻揪着裴谨的袖口,另一只手拿帕掩面哭泣:“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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