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佛堂内正处于迷情的两人登时恢复了清醒。
身子的燥热感退下,有的只剩微微的冷意。
余音抬手拢起衣裳的同时,不忘瞧向裴聿,只见对面的男子脸上的潮红未褪,眼睛微眯,正不稳喘着气息。
就像是在勾引着她。
她眸光微闪,没忍住,吻住了他的唇,但与其说是吻,更多是咬。
直到感受到嘴里涌出的血腥味,她才缓缓退开,而裴聿从始至终都没有抗拒的意思,只是任由她这般吮咬。
余音的目光再次落在裴聿脸上,只见男子也在毫不掩饰看着她,唇角还残留着她咬出的血迹,鲜艳又夺目。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可却被他先一步出声打断,他的声音很哑:“现在这般你便满意了?”
他在她的引诱下,彻底成为了一个龌龊之人,一个为了情欲能够将道德人伦抛之脑后的人。
余音眨了眨眼,神情无辜地说:“哥哥难道不满意吗?”
他该满意?
满意自己成了一个满脑子只会发情的恶心人?
裴聿唾弃这样的自己,不仅是因为他成了败类,更让他接受不了,他的情欲只会对裴微发出来。
但无法否认,他喜欢这种与她肉体沉沦的感觉!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又复杂的感情。
裴聿此时无法消化,只能选择将身上的人儿推下,拧眉道:“下去。”
余音见他脸上的潮欲退下后,又成了这般冷淡模样,不开心地说:“哥哥,你怎么又是这般……”
她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目光幽幽望着他,不说话。
“孤怎么了?”裴聿不明所以看向她问,语气不算太好。
余音咬着下唇,模样委屈道:“哥哥总是这般亲了我之后便不认账。”
其实她这话也是斟酌过后说的,她心里更想说的是,这狗男人不是人,占了便宜后,摸了亲了,结果翻脸就不认人!
裴聿目光深深望着她,眼底晃动的情绪被他掩藏的很好,片刻后,他才意味不明开口:“孤有说过不认账了?”
闻言,余音眸光倏地一下亮起,刚想要迫不及待问什么,佛堂外就再次传来了凛星的提醒声:“殿下,娘娘只有几步之遥便到了。”
裴聿也没再给她多问的机会,轻松将她从身上拨开,随后自己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后,转眼间就又成了那副清冷的佛子模样。
仿佛方才发情,对她的那对雪兔激情吻咬的不是他一样。
余音心里一阵嘀咕,到听着佛堂外的动静,到底也是知趣的,没再与他继续闹,而是乖乖站起了身,整理着衣裳上的褶皱。
裴聿不留痕迹瞧了她一眼,眸色深了深,在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及时收回了目光,面色淡淡向皇后行礼:“母后怎来了?”
“本宫可不是来寻你的。”
白清对这顽固不化的儿子暂且也不抱有希望了,将目光落在一旁站着的女儿身上,脸上原本的冷意顿时便换成了一副温柔的笑:“微儿,你过来,母后问你一些事情。”
余音点点头,乖乖走到了她身旁,刚想要行礼,却被她及时拦住,笑道:“母后瞧见微儿这般乖巧,便是愈发心悦,自从你回来后,母后还未抽出空陪陪你,今儿我们母女二人便好好说说话,可好?”
听着皇后的这番话,余音心底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但面上依旧应的乖巧:“孩儿全听母后的。”
“什么都听母后的?”白清顺势一问。
“……”
余音此刻更是觉得她这话是一个坑,但她又不得不应,轻应了一声后,灵机一动,又补充了句:“也听皇兄的。”
这样说皇后要是给她使什么套子,她也能搬出裴聿来挡着。
听到她这般说,裴聿轻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瞧了她一眼,随后缓缓收回了目光,没言语。
白清视线别有深意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了片刻,随即勾唇一笑:“那便当着你皇兄的面儿说说,想必你皇兄也会同意这般好事儿。”
好事儿?
余音心里却觉得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几人刚坐下,就听皇后直奔目的问:“微儿觉得归舟怎样?”
今日皇帝下朝后难得去寻她,话里话外说了谢家的意思,她不糊涂,哪怕皇帝没挑明,也明白了是何意思。
就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那谢归舟倒是个沉不住气的,才过了一夜,便是按耐不住了。
不过让微儿嫁去谢家终究不是件坏事儿,况且她女儿这般貌美如花,那谢归舟着急些也是能理解。
毕竟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余音自然也明白皇后的意思,没急着应声,而是抬眸望向坐在对面一副事不关己的裴聿,将问题抛给了他:“皇兄觉得谢公子如何?”
闻言,裴聿表情没多少变化,只是淡淡道:“是个不错的人,但终究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
好嘛,这人倒是会打马虎眼!
狗男人!
余音咬了下唇,正准备说些客套话,就听皇后突然出声问道:“聿儿,你嘴上那伤口可是从何而来的?”
一瞬,裴聿脸色顿变,抬手摸向自己的唇,避着皇后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道:“不小心碰到的……”
余音一听他这借口,顿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狗男人当真是骗人都不会骗,这不摆明就让皇后怀疑么!
“是吗?”
白清不留痕迹扫了身旁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一眼,随后勾唇一笑:“本宫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方才既是你们兄妹二人在佛堂内,为何还要关着门,让凛星守在门外呢?”
闻言,余音呼吸微窒,忐忑看向裴聿,她当真是没想到皇后会突然这般问。
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