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裴聿手上的力气紧了紧,盯着她的反应,咬牙切齿地说:“兄妹这般违背人伦之事发生,你不想如何忘记,反而是一次又一次不知廉耻缠着孤,孤到现在为止没杀了你,不过是还未想好办法罢了!”
听着他的这番话语,余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闭了闭眼睫,长长的眼睫轻轻覆上,微微颤抖了几下,才哑声开口:“哥哥一心想要杀我,可是不打算念佛了?”
念佛二字一出,裴聿倏地松开了她,面色极差:“牙尖嘴利,不知廉耻!”
他当真是觉得这个妹妹难对付,自从与她染上关系,他就不知破了多少条戒规。
这也让他心里不禁烦闷,他一心向佛,如此这般,佛祖又怎能原谅他。
而且这裴微还捏住了他向佛这一点,那张嘴利的就没有过任何亏。
但最让他难以介怀的是,她说的都是事实。
余音垂着头,青丝披散在身前,将她身形衬托的更为瘦弱,她捂着脖子痛苦的轻咳几声,才断断续续地说:“哥哥不想知道那刺客与妹妹说什么了吗?”
她清楚知晓自己唯一可以靠住的只有裴聿,也只有裴聿能救她的命,也能替她的阿遥向那老头报仇!
但她也明白,目前来说,都不用提让裴聿爱上她有多难,就连让裴聿对她另眼相待都很难做到。
所以,她必须要先捏住一个让裴聿对她有所动容的点,而他们二人床榻上的一事就是最好的点。
裴聿眯了眯黑眸,看向她:“刺客与你说了什么?”
余音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说:“我怕哥哥当真会杀了我,所以在说之前,妹妹想要哥哥向佛祖发誓,不能再有杀了妹妹的念头。”
听她这般说,裴聿轻嗤一声:“裴微,你倒是会给自己寻保障。”
知晓他念佛,就一直捏着他念佛这一点,他瞧着,她整日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装的,就为了骗得一些男子的怜惜。
也就凛星能被她骗到罢了。
余音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应,眼眶湿红仰头看着他,一副又要哭的模样问:“哥哥为何就要杀了我?我又怎会真的威胁到哥哥,左右不过是想哥哥护着我些。”
她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裴聿垂目睨了她片刻,没应她的话,眼底情绪不明道:“那刺客与你说了什么?”
“哥哥要先与我保证,不会再有杀了我的想法,也定会护着我。”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裴聿意味不明地问:“你在威胁孤?”
“这又怎能算的上威胁……”余音说的认真:“妹妹在外流落的这些年里,不过是学了一些自保的东西罢了。”
裴聿听她这么说,沉默了一瞬,缓缓又道简单二字:“你说。”
余音眼睫微颤了颤,不确定地问:“哥哥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再想着杀我了?也会护着我?”
“嗯。”裴聿面上有些不耐:“快些说。”
说到底裴微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若是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会真的动手。
“哥哥不骗我?”余音又问。
裴聿眉宇紧皱:“孤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好。”余音这下应的痛快,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对上他不快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哥哥靠近些,这事儿我怕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
裴聿心里晒笑,她倒是懂的多,但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实际蠢的厉害。
思及此的功夫,他身子已被余音扯了过去,余音跪坐起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哥哥,那刺客说,她是被人派来刺杀你的,除了她以外,此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目的只为是杀了哥哥。”
她的吐气声吹在裴聿耳边,带着些许酥麻之意,在她尾音落下好一会儿,裴聿才淡淡睨她一眼:“兜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就与孤说了这么一句空话?”
这世上想要杀了他的人多了去,他原以为裴微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话来。
余音无辜看着他:“这是那刺客与我说的,我如实转告了哥哥。”
她现在还不敢轻易彻底反水,将老头供出来,老头在这宫中不知埋了多少眼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何况,裴聿她现在也信不得。
这个狗男人虽是时时刻刻在念佛,对外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她看来,却是心思深沉,防备心过重!
所以,她现在只能先告诉他这些空话,让他有些防备意识。
目前她的解药还需老头来给,在下个月十五前,她还是要给老头演出好戏,来换解药。
裴聿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再言语,转身就要离开,他方才真是信了邪,才会认为她当真能说出什么来。
而在他转身之际,余音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对上他那双不悦的黑眸,咬了咬唇说:“哥哥还没喂我喝药……”
裴聿眼底情绪很深看着她,半晌,为什么语气开口:“裴微,你不浪是不是就不舒服?”
抓个手,她这就是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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