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山的顶端是一片巨大的平台,有人说,曾有圣人以此山磨练剑意,结果不小心,一剑削去了顶端,徒留一个巨大的平台。
落凤楼,位于落凤山的顶端,为一个闲云野鹤般的老人所建。
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将整个森林的梧桐尽收眼底,满山的馨香和盛开的花朵,让人有种置身于花海的感觉。
“早就听说厉兄义薄云天,肝胆照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来,再干上一坛!”明公子举坛立饮,丝毫不顾及衣衫上的酒水洒落。
“你这话我爱听不像他和刑天!”厉天醉醺醺的抱着一个酒坛,斜睨着一个待在一旁的绝色丽人,“快,给本天倒酒!”
“是~公子!”黄裙丽人微笑,如春风轻抚。
不止是厉天,就连明公子身边都有美丽佳人侍候着。
他们每一个都是当世顶级的天之骄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成片女子自动涌来。
洛天宸虽与他们坐在一桌,但目光却在望着临桌的一个神色冻人的男子。
若论颜值,这是一个比之刑天都丝毫不差的人,年纪不过二十三四,体态修长,脊背笔直,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仿佛冰冻一切的寒意。
但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也在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沧桑及缕缕异彩。
当然,这并不是喜欢,而是欣赏中夹杂着一丝感激。
不出意外,这个人多半拥有不少故事。
“你有故事我有酒,饮否?”洛天宸发出了邀请,他觉得,这个人的经历和他有些相似。
所谓真男儿一眼可知知己,莫过于如此。
“可!”男子的话语很简洁,就如他的人一般,显得不苟言笑。
洛天宸微笑,递过一坛,自己拍开一坛,直饮而下。
“谢谢。”男子似很少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但饮酒时却没有皱一丝眉头。
“为何?”洛天宸不解。
“两年前被一对男女用药王所救,勉为其难捡回了一条命,他们出自太清圣境。”
“是彩蝶啊”洛天宸挑眉,顿时来了兴致,“那男女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秀恩爱什么的?又或者有没有说以后生儿子会不会取什么名之类的?”
“嗯”男人微呆,被突然这么一问,再加上那有点八卦的笑容,让他多少有点不太适应。
在他的感觉中,这个震惊天下的年轻人,应该和他一样,背负着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一面。
“有点吧,很开心,很幸福,彼此眼中都可以映出对方的影子。”斟酌了一下,男子开口道。
“我的乖乖,这不就和刑天那厮一样吗,为了自己老婆,追日都刻上了,追了金陆老四、老五整整三年,见到就揍,那两货现在只要碰到了刑天,有多远躲多远。”厉天凑了过来。
“妖公子爱老婆人人皆知,一手化天图更是天下闻名,不知压的多少天骄苦不堪言。”明公子凑了过来,羞涩道,“其实我真名也带天名为啸天!”
“嗯?”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来,让明公子头皮直发麻,尤其是那个冰冷青年的目光,让他的元神几乎都要冻结了。
这代表着对方可以轻易将他击杀!
“所以我自知不如,便已自称明公子,但师傅,我对你的敬心苍天可鉴啊!”明公子连忙解释,生怕洛天宸误会。
“我是不会收徒的,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洛天宸摇头,举起了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让冰冷青年若有所思。
“道友,你怎么称呼?”厉天开口,面对这个青年,连他都感觉到了压抑。
“黄泉路上走一遭,今夕初醒已太遥。
森寒千途万般险,意欲而为斩阴仙!”
“黄泉路太遥?”
洛天宸暗自沉思,前两段话应该是指其经历生死之变,醒来故时已去,后两段说的多半是其意志与决心,至于阴仙不出意外,极可能是在说地府!
这绝对是一个拥有大气魄的青年,其意志之坚定,很是可怕,因为他清晰的知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势力。
“称呼我为太遥即可。”男子轻语。
“相传在太阳圣皇之前的那个年代,有一公子,其名也为太遥,天资惊世,年纪轻轻,便已傲视群雄。”老掌柜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坐在柜台内,但他的话语简直像是一个炸弹,在四人识海中炸开。
这老掌柜是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头发都没剩几根了,但近两千年来都没一人敢来此闹事,足以说明了问题,他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老怪物。
“后来呢?”明公子追问。
“哪还有什么后来,有的只是心酸而已。”老人似不愿多说,但其知晓的秘密绝对不少,连太阳圣皇之前年代的事都有所知道,来历多半也不简单。
几人震动,心中都不平静,哪怕是太遥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但就在此时,一道如百灵鸟般空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祖父,我回来啦!”
那是一个白衣如雪的绝美女子,她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身形高挑而饱满,被朦胧神环缭绕,容颜如诗如画,走进来的刹那,仿佛一位月上仙妃,那一颦一笑,都充满惊人的魅力,仿佛能融化世间任何寒冰。
就连厉天与明公子身边的美丽女人都怔怔的望着来人,似被她吸引的同时,暗自惭愧。
“秦妃月!”
酒楼中很多年轻人的眼神都亮了,哪怕是厉天都不例外。
“此女排名天下第六,这还是她经常待在落凤山周围的缘故,若是行走天下,或许排名还会再上升。”明公子小声解释。
“回来了就去修炼,顺便闭个小关,最近几天不会太平。”老人瞥了洛天宸几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嗯?那个备胎黄吗!”秦妃月惊诧,但也没有多说,只是取出一壶玉酒,莲步款款的走到了距离她最近的太遥面前,嫣然一笑倾城万分,“加下冰,谢谢。”
众人:“”
哪怕是太遥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但面对女子清美的脸庞,空灵而纯净的眸子,他还是将手放在了玉壶上。
片刻后,少女走了,徒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