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陈云樵和牛如意三人神色拘谨,就这么规规矩矩的坐着,陛下有怎么样的指示,他们都很好奇。
“朕打算建立一个火器坊,今后就由你们负责了,所需工匠请你们尽快的选择好,地方朕给你们挑好了。”
李琩神色平淡,这是他早就有的想法,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实施。
时下就有火药,只是威力还不够,也很少用于战场之上,因为作用不大,宛如鸡肋一般的存在。
只要提高火药的纯度,以及精密的配比,就能将这个大杀器鼓捣出来。
“火器坊?”
李岫呢喃出声,脸上满是迷茫,对于这个所谓的火器坊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一无所知,也是毫不了解。
陈云樵和牛如意的脸上,同样布满困惑。
李琩朝着张道斌使了一个眼色。
张道斌立马将三沓图纸,一一放在了三人的面前。
三人研究了起来,不管是震天雷还是霹雳炮等图纸,都让他们大感意外,一扇新奇的大门,在他们的眼前豁然开启,尤其是火药,以及所有物件的制造过程,都有一个大概的介绍,也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价值连城。
可以想象,一旦这些火器制造成功,能够发挥出来多大的作用,投入到了战场上,对于敌人的心理打击,那是毁灭性的,让敌人感到恐惧,敌人的威胁也就不足道哉了。
怪不得陛下,要避开他们的父亲,给他们交代这样的差事,如此要职,非心腹不能承担,可见陛下对他们的信赖。
李岫调整了一下情绪,振声道:“陛下,我们对于火器有了一个比较粗浅的认识,我等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会尽快将陛下所需的东西全部制造出来。”
陈云樵语气一肃,“就请陛下拭目以待吧。”
牛如意保证道:“我等不会让陛下失望。”
“你们所干的事情,破天荒的第一次,意义非凡。”李琩轻声叮嘱:“所以,你们务必要多加小心,其中的危险也大,一定要认真的琢磨,仔细的探索,然后将这门技艺掌握熟练了,给大唐培养出来一批精于此道的工匠,就是你们的功业。”
“是,定不负陛下所托。”
三人心底激动,认认真真的表态。
“记住,此事是绝密,不可传入他人的耳朵,谁也不行。”
李琩意味深长的告诫。
闻听这等告诫,三人将陛下的话烙印在了心头,信誓旦旦说道:“放心吧陛下,我们谁也不敢违抗旨意。”
“嗯,这就好!”
李琩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也很期待火器的现世。
三人离开的时候,依旧沉浸在喜悦的情绪当中。
李林甫将儿子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陛下安排了什么差事?”
“父亲,别打听了,陛下警告过,你也答应过不干预,现在问这样的话,那就是违背旨意了。”
李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等遵从陛下的吩咐,都要高度的保密,谁也不会告诉,所以父亲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林甫满不在乎嘟囔,“我是大唐的宰相,没有必要瞒着我吧?”
李岫语气一凝,“父亲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陛下的秘事吗?”
李林甫神色一敛,顿时规矩多了,也不敢随意的打听,很是尴尬的说道:“不好奇了,好奇害死猫啊。”
李岫规劝道:“父亲就该这样,不能肆意胡来,连这份心思都不该有。”
李林甫心不在焉的答应,“为父知道了。”
牛仙客那边,同样非常的好奇,“陛下安排了什么差事?”
牛如意应道:“很重要的差事,很重要。”
“这是陛下器重你的表现,为父很开心。”
牛仙客心满意足,并没有盘根问底的心思,陛下的告诫他铭记在了心内。
陈玄礼得知,儿子的差事极其机密,并且陛下再三叮嘱需要保密之后,也是没有多问一个字。
…………
长安城内,吐蕃使者抵达之后,杨玄珪负责接待。
杨玄珪是杨玉环的叔父,现在担任光禄卿一职,杨玉环地位的显贵,也让杨玄珪跟着沾光了。
安排好了吐蕃使者的住处后,杨玄珪正要离去,吐蕃使者急忙挽留住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光禄卿杨玄珪!”
杨玄珪颇为自傲的开口,倒不是他性格傲慢,实在是对待吐蕃使者,发自内心的轻视。
吐蕃使者恭敬不已,“原来是杨大人,失敬失敬!”
杨玄珪不耐烦道:“还有何事?”
吐蕃使者大气不敢喘,神态谦卑极了,此番与大唐的战争,吐蕃损失惨重,举国震惊,虽然战事落下了帷幕,但是彼此的防备依旧是戒备森严。
再也不复以前的和平,吐蕃境内的要塞,也都是大军集结,阻挡住了大唐军队的前进路线。
虽然吐蕃进犯大唐,有点力不从心,但为了防止大唐的蚕食,或者是循序渐进的攻城略地,吐蕃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吐蕃使者客气的问道:“敢问杨大人,大唐尊贵的皇帝陛下,何时召见我们呢?”
杨玄珪扔出了两个字,“等着!”
“等着?!”
吐蕃使者脸色一白,显得无措到了极点。
吐蕃等不起啊,也不能等。
此次与大唐开战,大唐挑衅在先,违背盟约在先,吐蕃一怒之下也就大兵犯境,谁能够想到河西、陇右和剑南三镇的兵马齐出,这让吐蕃前所未有的吃亏。
尽快换取大唐的友谊,然后消弭战事,这是吐蕃大臣们的集体意见。
所以越快得到大唐皇帝的接见,他越早能够安心。
于是恳求道:“还请杨大人转告大唐的皇帝陛下,吐蕃已经认输了,也已经服软了,不敢再挑衅大唐的威严,尽快的平息战事,化干戈为玉帛,对于两国都有好处。”
“如此大事,无需告知于我。”
杨玄珪神色平淡,他在蜀中为官多年,深知吐蕃犯境的危害,此刻瞧着吐蕃使者满是忐忑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的痛快。
吐蕃使者面色凄惨,“杨大人,我只是一个使者,大唐是礼仪之邦,一向重视外邦的朝贡使者,就该早点让我见到尊贵的大唐皇帝,然后协商两国的要事。”
“耐心的等着。”
杨玄珪撂下这句话,不顾吐蕃使者的盛情挽留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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