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梁冠柍认为自己是君乐赢的男人了,要她对自己负责。
君乐赢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对他的嗷嗷叫视若不见。她在院子里看月亮,心里有种奇妙的预感。
预感很快成了真。
梁泽恨极了梁冠栎,恨他侮辱自己的拳拳爱国之心,恨他把自己列为海捕来全国通缉,也恨他的生父崔宗主。
梁泽复盘过了,崔宗主污辱自己的生母,逼弟子加入他的恶行,还企图杀害自己,当时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万剑捅穿哪里轻松了?不过恨在头上的梁泽管不了那么多了。)
梁泽本就恨梁冠栎,再把对其生父崔宗主的恨加在梁冠栎身上,那么……梁冠栎很危险了。
必杀盟的手下向梁泽报告,梁泽又在心里给梁冠栎加上了一笔罪状:“敢耍我?梁冠栎,你死定了。”
守边疆变成通缉犯,向来敬重的师父要杀自己,还伙同他人凌辱自己的母亲,嘴里道德的师弟免不过贪生怕死,视若珍宝的宗门一夜消失……
无数悲愤的心情涌入心田,梁泽已经失去理智。
他要发疯了。他带领必杀盟的手下,闯进梁国王室成员的寝宫,大开杀戒。
明亮的月光下,是可怕的血光。
血腥笼罩着梁国王宫,天亮之后,匆匆赶来的大臣们,跌入眼前阴森凄惨的景象,手脚哆嗦,不觉毛骨悚然。
梁国变了天,高位者乱成一锅粥。
刑部尚书法匡栋派人清点人员,得出的结论是,梁国王室成员,除了梁王叔梁覆猖、二王爷梁冠柍、长公主梁枫杏,其余尽数被杀,包括现任大王梁冠栎,他是死得最惨的——只看得出龙袍,看不出面目了。
丞相路政明迅速安排后续工作,乱掉的秩序渐渐井然。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王死了,谁来接任呢?
路政明和法匡栋望着来回奔忙的宫女太监,扭头对视,心有灵犀——太后呢?
太后邹骜霜没有死,她逃过一劫。
当然,她侥幸活下来的原因很羞于启齿,那就是偷溜出去找男宠了。小儿子梁冠栎很反感她找男宠,所以她只能夜里悄悄出去找。这不,还碰巧捡回一条命。
她回来的时机实在不算好,正与路政明以及法匡栋打了个正面。两官场狐狸也听闻一些太后的风流韵事,国事为重,他们也不揪着小问题,直接和太后谈正事。
刚死了情夫崔宗主和小儿子梁冠栎的邹骜霜还没好好沉浸在两个重要男人接连死去的悲痛中,就迎来了巨大的喜悦。
梁王叔和二王爷找不到人,为了尽快振起朝纲,两大臣提议让太后摄政,等梁王叔或二王爷出现再议后事。
哎呀呀,这不是……以后可以光明正大找男宠了吗?
路政明和法匡栋见太后一会哭一会笑的,还以为她悲伤过度,表情管理失去控制了。
棋历五十九年,九月。
邹骜霜成为摄政太后,代理国政。
消息一出,蕴棋大陆多个国家震惊,尤其是男尊国度。
承凤国、汩山城、婖家庄,到如今的梁国,伯仲国夹在其中,表示汗流浃背。
承凤国屹立多年,不好对付;汩山城和婖家庄面积小,不足为惧;而梁国女尊根基不稳,可做手脚。
仲封权几个手指轮番弹击桌子,目光深邃。一年时间过去,他的成长颇为瞩目。
“小带子,你怎么看?”
“大王,邹骜霜只是摄政太后,又不是女王,算不上女尊国度。”
“她已经摄政,梁国又无其他人员可以撼动她的位置,当女王不过时间问题。”
“非也,她还有三个对手。”
“谁?”
“梁王叔梁覆猖、二王爷梁冠柍、长公主梁枫杏。”
“前两个失踪,最后一个瑟瑟发抖,有什么用?”仲封权冷笑。
“失踪的可以派人去找,至于梁枫杏,大王可记得,前任梁王梁冠柏曾想与常家结亲。”
“寡人当然记得,本国的守疆大将,到敌国当女婿,梁冠柏真是痴人说梦。”
“卑职倒认为,可以一试。”
仲封权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大王请听卑职分析,”小带子堆起笑容,“我们不能坐看梁国成为女尊国度,扶持一个摄政太后的对手,只为了扰乱他们的朝政,而不是为了给他们送人才。”
仲封权脸色稍缓:“常盛会甘愿当个上门女婿?”
小带子勾起唇角:“他是臣,大王是君。”
仲封权很满意这句话,没错,他是伯仲国的君,君纵要臣死,臣亦不得不死。
就这样,仲封权一道圣旨下去,常盛把虎符和军权转给钱河,回京听命。
钱河从被欺压多年的童子,最终成为一方守将。他骑马飞奔,长枪挥舞,满腔情绪就要冲出体外。
那些该死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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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
一家三口接到圣旨,反应各异。
常右相举棋不定:“大王莫不是怕我们常家文武有势,要打压我们的其中一势?这可如何是好?”
常夫人忧心忡忡:“守疆大将去倒插门,也不知阿盛会不会违抗圣意。”她还有别的担忧,不好说出。
常夏态度很积极:“如果梁王叔梁覆猖和二王爷梁冠柍一直回不来,或许,长公主就是最正统的王室血脉了。”
常右相闻言一喜,有道理。如果长公主登基,那儿子就不是驸马,而是王夫了。若再加把劲,生个孩子,那自己不就是梁国未来国君的爷爷了吗?
常右相沉浸在幻想的喜悦中,而常夫人更加忧虑,甚至坐立难安。
七王爷离国,常夏时时留宿娘家。父亲不细心,发现不了母亲的异常,一直母女相依的常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母亲的怪异。
哥哥守疆不成亲,母亲总是记挂他的终身大事。现在可以嫁金枝,成家延后,母亲又不开心,究竟为何?难道只是不想儿子入赘?
常夏苦口相劝,希望母亲不要着眼于短期的所谓入赘,要长远来看,投资未来的梁国国君。
常夫人何尝不懂?
只是……
“母亲,你我母女情深,究竟因何不安,你放心告诉女儿。”常夏直截了当。
常夫人几经思忖,终于将尘封的往事和盘托出。
常夏跌坐在椅,万万没想到,哥哥竟然是已逝梁国太上王和母亲的私生子。
常夫人连忙扶住常夏:“女儿……”
“母亲。”常夏摆手保持距离,“你让女儿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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