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收拾完东西朝她走来。
傅砚初垂眸,从身后揽着她,两人的手同时落在袖扣上。
“戴过,而且很多次。”
沈听月问:“出席酒会吗?那你保护的很好呢。”
身后的人声音温柔缱绻,“第一次戴是敲钟仪式。”
“华珑资本正式上市那天,我戴着它一起去了纳斯达克交易所。”
沈听月眼眶忽然发热,微微仰头,“有留下照片吗?想看。”
她错过的那段时光,原来也不算完全遗憾,至少还有这副袖扣替她见证过他所有的荣光。
傅砚初弯唇,“照片的角度没拍到什么,但有一段视频还算清晰。”
他很快找了出来,确切来说是交易所内的大屏实时转播,他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手按下的那刻,华珑资本正式开盘。
漫天飞舞的彩带下,腕间的那抹蓝不过惊鸿一瞥,却也足矣。
那天的傅砚初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电子背景后,华珑资本的名称硕大明亮,他友好地同几位高管握手庆贺,周围的人纷纷为他们鼓掌。
他的声音继续落下,“最重要的日子,会觉得就像你在身边陪我一起庆祝。”
沈听月情绪汹涌泛滥,没想到傅砚初一开口就给她来了个最大的冲击。
心不自觉软成一滩水,她转身环住他的腰,“从今以后,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我都不会再缺席。”
她会一直陪着他。
“来日方长。”傅砚初的吻落在她鬓边,笑了笑,“现在还能把往事翻出来告诉你,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沈听月眼睫微微洇湿,眼泪没落,却把那双杏眸照的越发明亮。
她忍不住重新拿过他的手机,想打开再看几遍。
碰到密码的时候,傅砚初输了一串数字。
沈听月很快发现,是他们重逢的那天,心底又有一抹暖流划过。
重新循环了好几遍,最后又原图发送给了自己的微信。
做完一切才把手机物归原主。
沈听月记起签协议那天,他说邀她进行精神交流共振,同享他所获得的所有成绩,当时哭的不能自已,没能认真感受,这一刻才明白这句情话的分量有多重。
她抱的很紧,傅砚初弯唇,“怎么了?”
“阿砚。”她轻唤着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爱我。”沈听月靠在他胸前,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情同样悸动,“我也是。”
“我爱你。”
……
回到天玺湾,下午苏冉亲自登门。
干完年前最后一票,苏大设计师准备飞夏威夷度假,这会除了送衣服,也算是休假通知。
除了之前定好的冬季系列,还加了一些春装和礼服。
礼服有些设计要上身后再二次调整,留了助手在里面帮沈听月测量记录,苏冉端着咖啡走到客厅。
下一秒,收款提示跳出。
她有一笔大额转账入账。
傅砚初眼皮微掀,“提前送你们团队的新年祝福。”
往年他也会发福利,但都是由林特助代劳,而且金额也没这么吓人。
苏冉收的莫名心虚,一时半会竟猜不出他想干嘛。
犹豫片刻,她狠心拒绝,“过年不加班,你就算拿钱砸我也没用。”
傅砚初收了手机,淡淡道:“是年后。”
“我和月月秋季要办婚宴,想让你帮忙请你们老师出山。”
苏冉几乎瞬间明白,“你们准备办中式的?”
如果是婚纱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要惊动老师的话,那只能是中式的嫁衣。
老师不仅是织锦工艺大师,更是国家指定的非遗文化传承人,复刻过许多历史上的古衣和绣品,拍卖品都是有市无价。
但是有个问题。
在傅砚初点头后,她蹙眉,“时间可能不太够,一件嫁衣从织到绣,起码也要一两年,不过我记得之前她有织过一件收藏品,还展出过,叫璀璨星华,你有兴趣吗?”
“可以。”
苏冉笑,“那这钱我就安心的收了,谢谢大老板。”
她走后,傅砚初回到房间,沈听月看着一水的礼服,手轻轻抚过,“忽然发现现在工作忙,都没机会穿这些,你好像也不用我陪伴出席什么活动。”
“先留着。”他莞尔,“月月,不喜欢名利场的社交也是可以不去的,东西能不用,但不能没有。”
这发言……
沈听月忽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声音软糯地打趣,“求抱大腿。”
傅砚初低头,分开她挽着的手,牵着落在他腰上。
两人的姿势从正常的亲昵到严丝合缝地紧贴,他低笑了声,“允许你贪心点,整个人都可以抱。”
接下来的几天,傅砚初陪她重回天文台附近爬山看海。
没选择坐缆车的后果就是,走到一半沈听月实在掉队严重,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
最后从推着她走变成有人背。
偷懒耍赖的小猫窝在他背上,“阿砚,我会不会很重?”
他带着毫不费力的轻描淡写,“不会。”
沈听月接下来的话被他打断,搂着他的脖子道:“你重说一遍,换个答案。”
海风吹在他们脸上,带着山间的清冽,却没让人觉得有多清醒,反而像是一坛深埋了多年的老酒,越喝越醉。
傅砚初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开口,“嗯,很重。”
身后的人狡黠地附在他耳畔,“那当然,因为这是幸福的重量。”
有些话一旦开了闸,就怎么也收不回了。
沈听月勤勤恳恳提问,“我今天吃了梨,想知道是什么梨吗?”
傅砚初弯唇,“什么梨?”
“对你的不离不弃。”
……
沈听月:“世界上有四种尺,直尺卷尺和游标卡尺。”
傅砚初:“那还剩一种。”
“没错。”沈听月没忍住先笑出声,“还有I love you very much。”
……
快到山顶时,她翻出自己词库里最后一条,“你猜海里最多的是什么盐?”
傅砚初挑眉,“爱你无需多言。”
沈听月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学霸的答案总是剑走偏锋,“逻辑连猜。”
她这一路上说了至少不下十句,规律通常成立在三个以内,后面的基本大同小异。
等到了山顶,把她放下后,他低头问:“会当凌绝顶的下一句是什么?”
沈听月作为当年高中的语文前三,毫不犹豫地接道:“一览众山小。”
“不对。”
她眼底茫然一瞬,很快心底有种隐隐预感,还没溜出之前,听见他轻笑了一下,顺手把她带入怀中,“是一把抱住你。”
沈听月笑意明媚,毛茸茸的软发蹭着他的下巴,“小傅同学都会私自出题了,过分了啊。”
傅砚初明知故问,“哪过分?”
沈听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嘴角,“过分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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