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叶白柳驻足在铺满雪的山倒还算不上什么,也没多想,只是想起了小时候在镇子上听过的那些轶闻,其中不乏因为炫耀而遭劫的暴发户,也觉得能拿得出五百金的人,出门在外的确是需要步步为营的,有个化名也属符合常理。
忽地,后面的武士拍了一下叶白柳的肩
。
叶白柳停了下来,不解的回头看他,武士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他看出了叶白柳的出神,于是提醒。
叶白柳也连忙点头,收敛心神,他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一次的心神恍惚了。
不该这样心神恍惚的,虽说自己在朋友面前有些放松心神,却也不应该这样的飘飞,在营地里是这样,那夜与姜偿也是这样,再到今天,此时此刻,更甚以往了。
叶白柳微微蹙眉,听姜偿说过,这是因为术法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勾魂夺魄。
叶白柳猛地摇了摇头,强提精神,忽地觉得四处危机四伏了起来,以自己现在这种诡异的状态来看,是不是说明了这个术法的源头近了,危险近了,又或者说,是他们一直都在深入虎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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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回来了。”封禁雪山山脉的某一处背风的地方,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人对着面前的老人说道。
风撕扯着幡旗猎猎作响,老人全身裹在厚实的皮子里,坐在一个人大的木箱子上,深埋着头,有几缕如死灰一般的白发在空中不安分的起舞。
“哟,怎么空手回来的。”老人身旁,一个立着的男人笑着说,言语中不难听出他的调侃。
男人抱着双手,站在老人的身侧,穿着满是绒毛的厚实兽皮大袄,露在外面的脸庞看上去似山岩般坚硬的实质感。
回来的人对他的揶揄不理不睬,静静的立在哪里,等待着老人的回应。
“哦,回来了就好。”良久,老人才有些木讷的抬起头,声音里透露出了些许的萎靡,像是睡了一觉。
“老师,如你所料,是夏国来的人。”回来的人平静的说。
“哦......那人呢?”老人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点头。
“逃走了。”回来的人微微埋头,似乎是因为内疚的原因。
“呵呵......逃走了,”老人低声的笑着,喃喃自语,“徐南清......徐南清,这一步......你是什么意思?”
“老师。”回来的人打断了老人的低喃。
“嗯,怎么了?”
“姜偿也来了。”
“姜偿!”老人身边立着的汉子诧异的念叨了一声,然后眼神灼热,“那倒是有趣了。”
“嗯,我知道了。”老人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仍旧是缓缓的点头。
老人没有问什么,回来的人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便转身离开。
“方压,”立在老人身边的汉子追了上来,很直接的问,“姜偿,他在哪里?”
方压停了下来,转头看他,“你不是说了么,与你目的不相关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汉子笑了笑,对方压的呛声不以为意,“对呀,这件事,就跟我有关系。”
方压看着他,静了良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得等到我们的交易完成之后。”
汉子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松了开来,谄笑说,“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廖某人一向是义字当头,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答应你们的事情,就是掉了脑袋也会给你们办的妥妥的。”
“不知道。”方压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在拆他廖某人的台。
廖某人顿了顿,收敛起笑容,接着严肃的说,“其实啊,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着想,你想啊,那姜偿是什么人,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虽然不知道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但对你们来说,绝对不是个好事。”
廖某人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悄声的对方压说,“毕竟嘛,你们来这里也不是干什么好事的。”
方压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良久,“他在西边。”
说完了之后,方压就转身利落的离开了,留下了满脸错愕的廖某人在原地。
“西......”廖某人抬头看了看越过山顶的阳光,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