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飞云哥,你要保护我啊!我是你的铁粉,你不能让鬼欺负粉丝吧!”
白酥酥勉强挤出笑:“当……当然,我们怎么能让鬼欺负粉丝呢?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感觉脚底下有毛茸茸的东西。
“飞云!”
她一下抱住张飞云,紧紧不放。
张飞云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拎起了缠绕在她脚踝的东西。
“喵~~”
一只无辜的小猫,发出甜甜的叫声。
白酥酥瞬间安心,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只猫啊……”
张飞云放走了猫,拍拍她的头:“有我在,你怕啥?”
两人继续前行,白酥酥抱着人不肯放手,张飞云像是拖着个麻袋,好不容易才来到纸扎铺门前。
白酥酥伸出手,正要敲门。
忽然,她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的椅子,旗帜无风自动,三炷香无缘无故燃了起来。
她喉咙里咕噜一声,转眼发现身旁似隐似现地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的长发几近拖地,身形瘦削至极,肌肤如同死人般惨白,血红的双眼透过发丝死死盯着白酥酥。
就在这时,纸扎铺的大门豁然开启,那女子眨眼间便无影无踪,仿佛根本不曾存在。
“咿呀呀呀呀——”
有个什么东西从门内猛冲出来。
夜色里,谁也没能看清彼此。
“砰!”
一阵巨响过后,那人手中抓着的椅子被张飞云一刀劈成了两截。
椅腿四散,掉落一地。
那团身影迅速窜回纸扎铺,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屁股撅起,浑身颤抖不已。
“对不起!放过我吧!我不该得罪您!都怨我自己做的纸屋纸人太丑,全都是我的错!我给您多烧纸钱,点好香,供奉好鸡,求您别来杀我啊!”
白酥酥仔细一瞧。
呵,好家伙。
这不是她那前任男友嘛?
几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这么胆小如鼠。
她抱着胳膊步入纸扎铺。
“姑奶奶我今天非收拾了你不可,怎么着?!”
“别,别这样,我保证给你烧好多纸人,想要啥样有啥样,三头六臂,腹肌一块不少!”
“有话好说,我就是个没用的,你的命要来也没啥价值!”
白酥酥冷哼一声。
紧接着,她撩起衣摆,膝盖微曲,小腿猛地一踹!
“咚——”
坚硬的脑袋实打实地砸在了地上。
“怂包!”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这熟悉的声音……
这熟悉的力度……
是她!
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啊!
他猛地爬起身,惊喜地打量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白酥酥。
如今的白酥酥,比起三年前更加丰润妖娆。
不仅如此,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长发及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神既明亮又清澈。
他呼吸一滞,脸庞微红:“你……你……变化这么大?”
张飞云挡在二人中间,正色道:“你好,我是张飞云。”
男人见张飞云也在,愈发激动,正要上前握手,却被张飞云灵巧避开。
他神色一僵,干脆放弃了和张飞云搭讪,转而主动和白酥酥聊起了旧情。
“白酥酥,真是你啊!你怎么没回我信呢?”
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大个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白酥酥嫌弃地推开他:“怎么?今天我能来救你就算不错了,还想我回信,你配吗?”
说完,她冷笑几声:“何晓波,几年前,你出轨那位火辣DJ时,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跪着求我吧?怂包!”
何晓波连连点头,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对对对,都是我当年的错!今天求您大发慈悲救我一命,您心胸宽广,肯定不会记仇的!”
白酥酥撇撇嘴,脸上的笑意更加不屑。
对于这个既出轨又胆小的前男友,她半点好感也没有。
去鬼屋时他躲后面,女友被欺负他躲角落,上高速路被插队就只会哭喊妈妈。
出轨花天酒地倒是无所不能!
这种毫无担当,只会哭喊妈妈的男人,她当年真是瞎了眼才喜欢上的。
现在来救人,只是不愿自己积攒下恶业罢了。
张飞云找了个位子坐下。
“你说遇到鬼了,那就详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纸扎铺为什么开到深夜还不关门。”
何晓波挠了挠头。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家世代做纸扎,有个规矩,纸扎铺不能在子时之前关门。”
“我太爷爷说过,来买纸扎的不只是活人,还有死人。”
“有些孤魂野鬼,没人给他们烧东西,就来求我们帮个忙,让他们得以安息。”
“近几年,我爸去世了,纸扎铺由我接手,但我从小对此不感兴趣,为了完成父亲遗愿,只好继续干。”
“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开纸扎铺,常常累得不行,有时候就提前关门,或者通宵营业。”
“没想到,这违反了祖宗规矩,不久后,那女鬼就找上门了,开始时,她只是让我当场烧些纸扎,后来越要越多,还不给钱,我怕她害我,就没敢提。”
“但纸扎铺开销大,入不敷出,有天我实在没办法问她要钱,她盯了我半天,给了我一沓冥币,吓得我半死!”
“我不信鬼神那一套,当场就骂了她一顿,结果她一下掐住我脖子,诅咒我七天内必死!然后,我看到她的眼睛,吓得晕了过去。”
白酥酥听完,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说你怂吧,你这事拖这么久才找我们,确实厉害,也够无知的。”
张飞云却隐约感到哪里不太对:“就因为你骂了她一句,她就诅咒你七天内必死?”
“是的。”
何晓波连连点头,欲哭无泪:“我真的只骂了一句,说她是蠢货!”
他转向张飞云时,张飞云却瞥见了他额头上的黑印。
那黑印一闪即逝,张飞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按住何晓波的头,这次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何晓波懵了:“大,大哥,咋回事?”
张飞云端详半天,松开了他的头,回到座位上。
“你转过头,像刚才那样再转回来,让我再看看。”
何晓波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这次,张飞云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