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
白幡飘起,唢呐震天响。
聋老太太的葬礼已经操办起来了。
因为谢小祁的坚持。
聋老太太的灵堂设在了中院。
一个不大的棚子。
四根发霉的烂木头当做棚子的支柱。
烂木头上面拴着绳子,连起来串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四边形。
阎埠贵舍不得用好布做墙帷。
他不知道从哪儿淘换了一堆旧烂白布条。
他将白布条一头扎在绳子上,让白布条另一头垂在地面,然后拿土坷垃压住。
这么个破破烂烂,到处打着绳结的灵堂就搭好了。
聋老太太的棺木孤零零的摆在棚子的中间。
没有遗照,没有花圈。
只有棺椁对面的白布条上,贴着两张白纸黑字的挽联。
阎埠贵才不会给聋老太太出钱办葬礼。
他写了一对挽联,就当时他出的份子钱了。
聋老太太的棺椁尾巴处,放了一张瘸了腿的桌子。
桌子上摆着贡品。
一碗浑浊的水,一碗生虫的米。
贡品前面,是香炉。
香炉里点的三根烟已经快要燃尽了,断断续续的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香炉两旁是白烛。
不过两只白烛都已经被人掰断了,只剩了一截根部。
谢小祁跪在聋老太太灵前,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灵堂里面静悄悄的,无人造访。
灵堂外面却是嬉笑连天,热闹非凡。
终于能吃宴席了!
四合院里的人都抢着坐上了席间的座位。
院子里摆了四桌席。
人人都有席面吃。
阎埠贵一家分开坐着。
他们的目标是大肘子。
就等每桌的大肘子上来,他们就各自抢一盘。
到时候,吃完了大肘子,还能用肘子里的骨头熬汤喝。
贾张氏带着棒梗坐在席上。
棒梗不停的嚷着。
“奶奶奶奶,我好饿。”
“多会儿开席啊!”
贾张氏也馋的不行。
她往灵堂后面不停的张望着。
她嘴里说着话,安抚着棒梗。
“快了,快了,就要来了。”
“乖孙你再等等,等大肘子上来了,奶奶给你抢过来。”
“我现在就要吃。”
棒梗在凳子上乱扭。
贾张氏只说会儿。
气的棒梗抓住他身侧的白布条就乱扯。
四根发霉的木头本来就埋得不牢固。
棒梗这么一扯,一根木头就稍稍有些歪了。
坐在棒梗身旁的秦淮茹看见了。
她连忙拍了一下棒梗的手背。
“不准玩这个!”
多晦气啊!
棒梗只好撒开手。
秦淮茹背后,刘海中坐在另一张席上。
他对着其他人讲着自己给聋老太太办丧事的事情。
“你们别看那四根木头看着快烂了。”
“但里面的芯儿好着呢。”
“要不是我和工厂里车间主任有点关系,这木头我还借不出来呢。”
刘海中旁边坐着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吹牛逼的样子。
他心里狠狠骂着刘海中,小人得志,迟早有一天自己要让他栽个跟头。
一院子的人各怀鬼胎。
没人注意到,被棒梗扯歪的木头,越来越歪了。
菜终于上桌了。
首先上的是素菜。
清炒大白菜、醋腌白萝卜、辣椒炒土豆、蒜蓉黄瓜。
虽然是素菜,但是院子里的人下手一点不慢。
四盘菜上桌不到三分钟,已经见底了。
阎埠贵端起盘子,连泡白萝卜的醋都喝了。
有人小声骂阎埠贵。
“看他那抠搜样,连醋都喝。”
“真是没白瞎他这个姓,阎老西儿,抠死算了。”
“收咱们那么多钱,就给咱们吃这个!”
阎埠贵没听到,他嘴里巴咂几下,喝醋喝的还挺美。
很快,大肘子上来了。
阎埠贵一家人一看大肘子,不越而同的纷纷抢先下手。
三大妈这边的肘子还没端上桌。
她直接就站起来,伸手把大肘子握在自己手里。
和三大妈坐在一起的贾张氏看见了,一筷子就打在三大妈手背上。
三大妈把肘子拿走了,棒梗吃什么呀?
三大妈吃痛,手一松,肘子就掉在桌子上。
贾张氏眼疾手快探起身子将肘子捞在手里。
三大妈怒了。
肘子是她凭实力抢到的。
贾张氏凭什么截她的胡。
“贾张氏!”
三大妈气的大叫。
贾张氏得意的拿着肘子看着三大妈。
“怎么了,你叫我干什么?”
三大妈咬牙切齿的说。
“你把肘子还给我!”
贾张氏把肘子递给棒梗,用眼神示意棒梗赶紧吃。
“我抢到的,凭什么让给你!”
与此同时,棒梗张开嘴,在肘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席上的人也指责贾张氏。
“你怎么能让棒梗一个人吃肘子。”
“明明是大家的啊!”
三大妈见这么多人说贾张氏,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她抄起一张盘子对着贾张氏说。
“你给不我肘子。”
贾张氏还真不怕三大妈。
“我就不给你怎么了。”
三大妈勃然大怒。
她手一扬,就将盘子扔向贾张氏。
贾张氏猝不及防,额头上挨了一下。
贾张氏大怒。
“好你个周扒皮,你居然敢打我。”
贾张氏捡起自己面前的盘子,向三大妈扔过去。
然后她飞快的闪到三大妈跟前。
她对着三大妈的脸就是一顿乱挠。
三大妈不甘示弱。
她扯住贾张氏的头发就抓。
瞬息之间,两个人就从席面上打到了旁边的灵堂旁边。
等人们反应过来了。
贾张氏和三大妈已经扯烂灵堂的烂墙帷进了灵堂里头。
谢小祁正在灵堂里。
他伤心的神思不属。
直到贾张氏和三大妈打进来。
他呆愣的眼睛才微微转动起来。
他开口说话,声音沙哑低沉。
“你们干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了。
贾张氏和三大妈都没有听到。
她们俩撕扯到了被棒梗扯歪的那根木头旁。
谢小祁起身就要去阻止。
这些死婆娘,怎么能在老太太的灵堂里闹事!
谢小祁刚刚起身,还没来的及走过去。
贾张氏一把将三大妈推在那根柱子上。
柱子吃力,咔嚓一声断裂了。
瞬间,其余的三根木头也被绳子带着倒下了。
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木头断裂,白布飞扬。
聋老太太的灵堂。
塌了!
聋老太太的棺椁也被倒下的木头带到了地面。
看着这一切,谢小祁暴怒起身。
他朝着拆毁灵堂的贾张氏和三大妈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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