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觉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宴亦安对此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原本他还想给宴先觉摆事实讲道理。
让他知道这样冲动的后果,宴琬临时出国的目的。
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在外呼风唤雨的宴氏集团的实权总裁此刻单手撑着额头。
似是妥协又仿佛自暴自弃:“她送庄越峰出国治疗。”
“你放心,庄越峰不会再有机会回国了。”
宴先觉就像是真的放下心一样,重新举起游戏机问:“既然这样,那我去拯救公主了?”
宴亦安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来处理文件。”
宴先觉想了想他原本预估的后果,相比之下好像处理几份文件也不算什么了。
他立马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懒散buff,用一种宴亦安从未见过的积极状态说道:“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
*
已经抵达另一个国家的宴琬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和浅海市完全不同的凉意。
虽然还称不上寒冷,但也得穿上个薄款的长袖外套才行。
她走在最前面,身侧跟着的却不是宴家的保镖。
而是她在国外另外找的雇佣兵团队。
她吩咐道:“随便找个安保松懈一点的医院把人送进去。”
“别离太远,不然我怕他找不到地方。”
雇佣兵爽朗的笑了一声。
明明是标准的蓝眼睛大胡子长相,一开口却是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小姐,请您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流程:“我们的人会伪装成路上好心的司机载他一程,带他去我们提前准备好的别墅,并且在他最顺手的地方为他提供武器。”
“然后在他试图闯入别墅大门时,由别墅主人给他来上一枪。”
“您放心,在这个州,别墅主人是可以击毙精神不正常的闯入者,以维护自己的安全的。”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之前,您就能裹着温暖的小毯子,坐在警局里,喝着警员小姐为您送上来的热可可。”
宴琬点点头:“很好。”
*
两方在还没走出机场的地方再次分开。
宴琬坐上舞团来接自己的车,有点惊讶:“Mary,怎么是你?”
Mary朝宴琬眨了眨眼:“亲爱的,来接你比训练重要多了。”
宴琬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跟她的关系有这么好。
但Mary很快就给了她无懈可击的理由:“你离队后,我是新首席。”
宴琬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真的?”
Mary点点头,自信的甩了甩自己的一头漂亮的浅色金发:“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
宴琬摇头,她只是记得宴先觉曾经提过剧情里她断腿后,庄越峰好像找了一个新舞伴接替她。
她还以为是接替她首席的位置,原来只是接替她舞伴的位置吗。
她一头黑线,如果只是接替她舞伴的位置,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
舞伴又不是绑定的,两方觉得不合适就拆伙也很正常。
可能是她沉默的有点久了,Mary是个热情话多的人,她介绍道:“在你跟舞团提出了和平解约后,庄也请假了,他回去找你了吗?”
宴琬勾起嘴角,脸上带上和往常如出一辙的笑容:“他好像伤了腿,我这次过来的时候,顺路捎了他一程,他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Mary惋惜了一声:“看来他也不能跳舞了,真可惜啊。”
宴琬笑了笑:“我回国又不是不跳舞了,我在国内已经开了一家新的舞团,。”
“不过庄越峰的话,我听医生说他好像恢复的不太好,可能以后就不能跳舞了。”
Mary又惋惜了两句,就自然的转换了话题,问起她这次回来参加告别演出。
“这可真不容易,”她感慨道,“我们舞团一向是要么升级,要么走人,像你这种和平解约的,真的很少,希望你的舞团也能早日出来巡演。”
宴琬点头接受了她的祝福:“谢谢。”
*
然后当天晚上,Mary就莫名其妙的跟宴琬一起被传唤到了警局,作为证人。
无论是别墅主人、医院,或是路上的好心司机都能提供目击证人和事后的监控证明。
显而易见是因为庄越峰自己的举动造成屋主认为自己遇到了袭击,才会进行反击的。
以至于宴琬坐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都是由一位和蔼可亲的上了年纪的女性警员在会谈室用安抚的语气做的。
“我看过你的芭蕾表演,很出色,你的舞伴也是。”
“对此我感到很遗憾,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告别演出,我们会尽快完成尸检的。”
“不过因为这件事还需要跟大使馆那边进行一定的沟通,可能不会太快完成结案手续。”
“所以在我们结案之前,你愿意留在这里不要出境吗?”
宴琬配合的点点头:“当然,我可以理解。”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捎上他。”宴琬语气有点低落。
Mary立马安慰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宴,或许这是属于他的命运,你不用为此感到愧疚。”
“我们都知道你只是好心送他来就医。”
警员也跟着点点头,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这样。
*
晚上宴先觉蔫蔫的回到家。
批了一天的文件,他已经枯萎了。
如果这就是对他冲动的惩罚的话,那他觉得已经可以列入十大酷刑之首了。
宴珊留在了实验室那边,据说有一个很重要的数据没有出来。
他知道二姐做起实验来时常不分昼夜,也没再多说什么。
但他一回家,就听到宴辞语气诡异的对他说:“宴先觉。”
“嗯?”宴先觉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然后他就听到宴辞说:“庄越峰死了。”
宴先觉:“???”
宴先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的一个激灵。
“死了?”
宴辞点头:“嗯。”
“他精神失常,用斧头劈一家别墅大门,然后那家屋主曾经是个猎户。”
他比起手指:“然后‘嘭’。”
宴先觉看了看宴辞,宴辞也同样看着宴先觉。
“意外?”
“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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