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政民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鲨鱼,泰山,这两个家伙都是方家的人,这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
还有吴勇说的其他的这些人的犯罪资料,都是在司警局通缉多年没有归案的悍匪,全都是通缉犯!
这么多年以来,白政民不是不想抓这些罪犯,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方家。
只不过方家是江城第一豪门,黑白两道,官商两面都有很大的势力。
白政民想要动他的话,不但要防备黑道动乱,破坏江城的治安,扰乱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更要预防上面的封疆大吏对他出手,扼杀他的前程,甚至是生命。
所以一直以来,白政民投鼠忌器,只能放任这些罪犯。
可谁能想得到,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这些悍匪全都死了!
白政民一瞬间,心情极为复杂。
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白局,这个事情应该是有什么隐情,要不然我们和匪徒交涉一下,我觉得可以谈谈。”
说完了全部的资料,吴勇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确是好大喜功,着急立功表现,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但是吴勇身为刑警的正义感还是有的。
当时急着强攻,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因为立功,而是想要尽快将暴徒绳之以法,保护市民。
但当他得知这些死者的信息之后,吴勇都想给干这些事的人鼓掌了。
太他妈的解气了!
整个江城,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方家的走狗?
他们仗着方家的势力,横行无忌,欺压良善,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说句不客气的话,全他妈的都该死!
如果不是司警的身份,他也想干掉这群人渣。
现在他不但不恨这群悍匪,反而还有些钦佩。
因为这些人,真正的做到了为民除害四个字。
所以吴勇也希望尽可能的帮助这些匪徒,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法律责任,争取一些减刑或者轻判的表现机会。
“你有信心吗?”
白政民问道,并没直接拒绝。
因为他也和吴勇存了同样的心思,想要为这些为民除害的匪徒争取一些什么。
“总可以试试。”
吴勇真诚的看着白政民。
“白局,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能够一次性杀掉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就证明这些匪徒都是极富有正义感的好汉子。”
“这些年,咱们司警虽然尽力维持江城的地方治安,对方家的黑社会行为有所压制,但无法根除,他们依旧在祸害老百姓。”
“这些所谓的匪徒,可是帮我们这些司警,清除了江城的败类,给咱们这些司警擦屁股了。”
“咱们要是不为他们做点什么,那真的说不过去了。”
白政民看着吴勇,眼神复杂,良久叹了口气。
他知道吴勇说的是真的。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接触到的事务,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们更清楚这个社会的规则,也更清楚世界的脏。
身为司警,他们不是没有正义感,不是不想抓人,可是受限于司警的身份,首先要选择程序正义,才可以追求结果正义。
这就给了真正的坏人可趁之机,像方家这样的豪门更是利用这里面的法律法规的漏洞,疯狂践踏警方的尊严,成为社会毒瘤。
这是他们司警的责任,却逼的普通人动了手,成了悍匪。
现在要是强攻消灭他们,或者是直接抓捕他们,按照正常流程公诉,那这些匪徒很可能就是死刑了。
这,对他们不公平!
“你去交涉吧,有事我担着。”
白政民最终做了决定,眼神坚毅。
吴勇大喜,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他们都知道,这样谈判会出现无数变故,直接影响那些豪门子弟的安全,到时候上面追责,甚至会丢了他们自己的乌纱帽。
但是想到刚刚入职司警时候的誓言,他们觉得必须这么做。
“至诚为民,不惧权势,保护所有人民!”
今天,是他们践行誓言的时候了。
吴勇转身离开,准备去和匪徒交涉,而此时的韩哲,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了。
只见韩哲脱掉了自己的沾了血迹的外衣,走到了沈俊峰的面前。
“和你换衣服穿穿。”
韩哲打从刚进来就看到了,沈俊峰和他的身材差不多,衣服可以穿得下。
沈俊峰虽然不知道韩哲要干什么,但刚才见识到了韩哲的凶残,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拒绝,给自己找不痛快。
老老实实的脱掉衣服交给韩哲之后,还看了一眼韩哲的脚,问。
“我的脚43的,鞋子你合适吗?”
韩哲笑了,饶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沈俊峰。
这个中年男人,这是在给自己提醒,鞋子也需要换,避免被司警看出破绽。
“嗯。”
韩哲记住了沈俊峰,要了他的鞋子,记住了这个方家的师爷。
然后,韩哲退后了几步,就冲着落地窗前的人墙冲了过去。
“咣!”
韩哲一个全力冲刺,将这价值千亿的人墙直接撞倒,全都从二楼的落地窗前掉落下去了。
“卧槽!救命啊!”
“杀人了!杀人了!”
“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呜呜,我的腿断了!”
“……”
掉落的豪门子弟大喊大叫,守在外面的保镖都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情况,找自己的主子,维持秩序的司警也上前阻拦,整个咖啡店门前乱成了一锅粥。
“快去看看情况,不要让匪徒趁机逃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政民和吴勇都是一怔,随即白政民马上下达命令,控制现场。
而韩哲随手就抓住了一个豪门子弟,低声威胁。
“不想死,就说要我送你回家。”
那豪门子弟吓了一跳,立马点头。
他不敢不答应,眼前的这位韩先生可是什么都做的出啊。
就这样,韩哲便仗着那位豪门子弟的势力,躲过了司警的盘查,顺利脱身。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一个精瘦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看在眼里,笑呵呵的拨通了一个署名“将军”的电话。
“老大,阿哲没事!不得不说,你这个儿子真猛,要不要把他交给我来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