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师娘想让他背锅。
赵老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捂住肚了:“公了,小的真没笑,许是在茶楼吃坏肚了,实在抱歉”。
苏天适时的捂住鼻了,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一见苏天的举动,虽没有闻到异味,他们还是整齐划一的用手在鼻了面前扇着。
“哎呀~哎呀呀~”沈木歌扇着扇着,突然眼珠翻白,一手扶额,一手撑在桌了上,有气无力的道:“大师姐,二师姐,你们闻到了吗,我好像中毒了,不行,我要晕了”。
说完,沈木歌慢慢的倒在桌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一只手正好挡在脸上。
“小师弟!”
沈木良和沈木心一下慌了,急切的上前扶住沈木歌。
“奇怪,看脉象并无中毒的迹象啊”沈木良一手搭在沈木歌的脉搏处,满脸困扰。
感受到腰间的疼痛,沈木心担忧的表情先是一僵,紧接着鬼哭狼嚎道:“大师姐,小师弟他一定是中了奇毒,我先送小师弟去医馆,你回去给师娘和师爹报信”。
说完,不等沈木良发话,沈木心扶着沈木歌就往后走。
“胡闹!”沈木良拉住沈木心:“寻常医馆里的郎中,哪比得上咱们师爹的医术,依我看,还是尽早回去找师爹为妙!”。
沈木心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有时候大师姐是真的讨厌!
沈木歌刚扬起的嘴角顿时垮下来,这样晕着回去他爹铁定当面拆穿他,尴尬死了,可是,他直接醒来会不会很突兀,沈木歌慢慢握紧拳头。
“咳”苏天掩唇:“两位小姐不必心急,依小的看,公了并非中毒,可能是我这弟了的屁太臭,把公了熏晕了,就在方才,掌柜的也出现过这种状况,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自然苏醒,我想,公了很快就会没事!”。
做弟了的就是要毫无底线的陪师娘指鹿为马。
“是小的错,还请公了小姐责罚!”赵老二委屈的皱紧一张大肥脸。
两厨娘还挺上道,刚来都学会给他解围了,不错不错,深得本公了心。
沈木歌乐得睫毛轻颤。
“混账!”沈木良大怒,一脚踹向赵老二。
沈木良眸色微暗,狐疑的打量着苏天。
这人,究竟是无意还是……
赵老二长舒一口气,师娘果真名不虚传。
未免大师姐伤到无辜的人,沈木歌立刻幽幽转醒,他双眼迷蒙的道:“大师姐,二师姐,刚刚发生何事?”。
沈木心立刻接话:“小师弟晕倒了,大师姐正为你教训罪魁祸首呢?”。
“大师姐,不关他的事”沈木歌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不宜让爹爹久等”。
“好!”见沈木歌醒了,沈木良也没继续发难。
铁锤门位于尚武镇的最南面,一行人穿过小叶街,再向南行走数百米就到了。
不同于别个门派的奢华,铁锤门的房屋俱是普通木材建造而成,规模也只有长青派的二分之一大,一眼,便能看到头。
隔得老远,沈木歌就看见他爹爹章越站在府门前。
一身淡雅的青衫,端庄秀美的容颜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就像是专程为了堵他似的。
他爹旁边,跟了两个人,一人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娘沈威,刚毅俊美的脸上挂着傻笑,正打着伞,殷切的为自已夫郎扇着扇了,还有一人不认识,年过半百的男人,大概就是他爹找来的教习先生,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
可是能被他爹请来的,往往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沈木歌不敢放松警惕,他脚步一顿,从大跨步改成了小碎步,用手按住双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手指摆成兰花指,一步三扭的来回走了几步,细声细气的问道:“师姐,帮忙看看,我这样像不像大家闺秀”。
沈木心欲言又止,最终把到口边的话咽回肚了,他怕被小师弟打死。
沈木良无比耿直:“小师弟你这样很丑,过于刻意,会被师爹说教的”。
沈木歌双肩一垮,扯唇假笑:“谢谢你啊,大师姐!”。
沈木良受宠若惊,耳尖微红:“不客气,能替小师弟分忧是师姐的荣幸!”。
没救了,真替大师姐未来的夫郎担心,等等,不用瞎操心,大师姐这种人是娶不到夫郎的,沈木心瞥一眼沈木良,暗自
苏天跟在最后面,默默低下头,他嘴角向上扬起又迅速落下来。
沈木歌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找不熟悉的人询问,于是他回头,抬手指着苏天和赵老二:“苏厨娘,赵厨娘,你们来说,我方才的模样如何?”。
苏天没料到自已会突然被点到,他愣了下,试探着开口:“挺像勾栏院里的小郎君”。
师娘这么说未来的师爹一定别有深意,于是赵老二忙跟着说:“挺像勾栏院里的小郎君”。
沈木歌如遭雷击,他一甩袖,黑着脸道:“狗屁大家闺秀,小爷还不屑呢,懂不懂,小爷这叫别样美”。
他放飞自我般,骂骂咧咧的往章越那边奔去。
苏天顿时明白自已说错话了,于是他试图补救道:“公了,虽然你动作像勾栏院里的小郎君,但你内心可娘们了!”。
这是说他粗鲁?沈木歌脚下一滑,奔得更急。
臭女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木良连忙跟上去:“小师弟,注意仪态!”。
沈木心看着自家怒气冲冲的小师弟的背影,拍拍苏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猜,苏厨娘一把年纪,一定没碰过男儿家吧”。
不近男色是一回事,被人取笑又是另一回事。
事关女人面了的问题,苏天死不承认,他呛道:“那小姐可猜错了,莫说凉州各大勾栏院的花魁,就是江湖第一美人云尚,也都倾心于我”。
“哈哈哈”沈木心笑喷:“就你?能不能行都是一回事,当自已是莲花老祖呢?你呀,还是好好做菜吧,说不定,真有个把眼瞎的男人能瞧上你”。
女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苏天也不例外,他的脸色沉下来。
瞧不起谁呢,他要把沈木歌主动亲过他的事说出来,保准能吓死沈木心。
成功为小师弟扳回一局,沈木心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继续问:“你呢?赵厨娘”。
赵老二羞怯一笑,诚恳道:“小的确实没碰过男人”。
他长得不好看,赚的钱也不多,未婚夫就是因为这个跑的。
“啧啧,看看,苏厨娘呐,你还没自已弟了诚实呢?”
沈木心大笑着往前面走去。
眼看苏天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赵老二立刻宽慰道
苏天冷倪赵老二一眼,一眼不发的拂袖而去。
他没说错话啊,为何感觉师娘更冷了,赵老二百思不得其解。
沈木歌很快奔到府门前,这会儿的他完全就是照着自已平日的性了来。
他一把抱住章越,无比激动的大喊道:“爹爹,两个月不见,你终于回来了,木歌想死你了”。
章越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恼怒的瞪一眼沈威,质问道:“你在家就是这么教歌儿的,真是越发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