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升起了几分尴尬,胧月沉默不语。
雷鸟也硬是控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真·鸟语花香。
魔兽也不是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他听得出来这坏女人对他图谋不轨。
“别骂了,真的很吵。”
胧月第一次因为能听懂鸟语而烦恼,在其他人耳中,这只是一段鸟类杂乱的叫声,但在胧月的视角下,这些东西全都是要消音的。
轻松捏住了他的喙,劝说无果的胧月手动进行了消音,被捏住鸟喙明显能看出来他脸颊鼓起来了。
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胧月捏一捏他的骨骼,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他是男孩子,并且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他……在10岁左右。”
“我知道啊,所以有没有化形药。”
芮熙理所当然的说着,蹲下来戳着他鼓鼓的脸颊两侧,别说,还挺好玩的。
眼神如果能杀人,那芮熙已经死了一万遍了。
芮熙突然转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胧月:“我亲爱的妹妹呀,你不会在想什么瑟瑟的事吧。”
“只是小可爱们都不在,姐姐我只是想要一个抱枕而已,这都不可以吗。”
硬生生把嘴里的吐槽咽下,刹车踩的太猛,胧月差点把方向盘套芮熙的头上。
胧月在沉默中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调配药剂。
说到小家伙们胧月也想起来了,毕竟自己大多数资产都留给她们了,一排排的药剂柜塞得满满当当,此去不知何时归,生怕不在时她们出现危险。
姐姐还留了信件,想必是想规避危险的方法告诉她们了。
我与姐姐离开云岚山了,她们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吧。
身体还坐在那里,手上还调配着药剂,但是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平时放着野蛮生长,但当自己真正离开时,胧月又开始担心了。
此时,一位正在偷懒的黑发小萝莉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了[鱼鱼冒泡……],[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言那家伙,下次见面再收拾他一顿。
正在修剪花枝的玲言毫不知情,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这种无妄之灾太多了,星也想不起来几次。
化形药剂的调配对胧月来说易如反掌,哪怕生效对象是一只体魄强健的魔兽也一样。
生命层次不同,药剂的效果也要做出调整,普通人类使用的药剂对魔神来说只是不同口味的饮料。
至于魔神级别使用的药剂,但胧月不推荐普通人的饮用,就算使用者给不了差评。
以药剂的性质做区分,每一种调配的过程大同小异,但材料的不同会影响成品的效果,炼金术师需要自行调整配方,使其契合使用者的需要。
试管内粉红色溶液咕噜噜的冒泡,像是被煮沸的水,但随着胧月轻弹试管壁。
一声脆响,剧变过程结束,溶液冷凝,并逐渐转变成了澄澈的天蓝色。
“完成了,品质上乘,考虑到他不一定配合,这份化形药剂还可以注射使用。”
胧月十分贴心的考虑到如果他实在不配合有可能会弄伤自己,还递上了一个注射器。
毕竟芮熙要是玩的不开心了,下一个要遭殃的就是她。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牺牲一下小家伙吧。
“嗯~不错。”
“嘿嘿,小可爱要不要配合姐姐一点呢~放心吧~姐姐下手得很轻的。”
看着一脸屑笑朝着自己走来的芮熙,雷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怒气一下子被憋了回去,眼神逐渐惊恐。
脸上写着:你不要过来啊!我还是个孩子!老女人,快走开!
芮熙毫不动容,口中还发出了一连串惊为天人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逆天的笑声盖过了她们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林中的飞鸟轰然散去。
今天小鸟们受到心理阴影需要一辈子的治愈。
胧月只好做一个罪恶的旁观者,不敢阻止,不敢阻止。
这谁敢上啊。
嘴角抽搐,看着这离谱的画面,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前些年姐姐来找她调配药剂。
能对魔神级生效的药剂不是重点,重点是姐姐要定制的是一份春|药……
与她们关系较好,并且死不开窍的石头就那一个……
最后胧月拒绝了姐姐,与她背后的委托人,理由是强扭的瓜不甜。
但姐姐说什么,瓜甜不甜无所谓,扭下来放几天就熟了。
虽然胧月也有点小心动,但为数不多的良心,和对老对手的尊重,让她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回过神来,胧月定睛一看,小雷鸟快被姐姐玩坏了,眼睛都失去光彩了,一副要杀要剐你便的样子。
十岁是胧月保守估计,实则他看起来只是个六岁的小豆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紫发羽耳。
只不过羽耳拉拢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很明显已经被芮熙磨平了棱角,一点也没开始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了。
身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蓬蓬裙,头上戴着大大的蝴蝶结,非常的卡哇伊。
芮熙坐在他对面,一件一件的展示着更多非常非常卡哇伊的小裙子,还在问他喜欢哪一件。
这……多少有点杀人诛心。
看见这个场面,胧月捂住脸,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视之何忍,视之何忍!
所以胧月转过头去,准备去安抚一下那些被芮熙的怪笑声吓走的鸟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依照魔神那悠长的寿命来算,她与姐姐应该也没成年……
在不远处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上去,胧月取出来了一只竹笛,末端还系着一两片羽毛,一白一黑。
呜?~~
胧月的演奏天赋实在一般,笛声算不上特别不堪,但如果听了过萍儿的弹奏,那就会发现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胧月轻轻吹奏着竹笛,末端的羽毛飘荡,笛声清静,好似涓涓流水,细而不断,源远流长。
唧唧~一只小团雀跳了出来,在哪里都能看见他们的影子,他挂在枝头轻轻哼唱,这个小家伙明显有点胆小,不敢上前。
几只堇鹮收拢翅膀落下,弯曲着长颈,围绕着胧月来回踱步,像是优雅的舞者。
越来越多的鸟儿从林中探出头来,为着原本有些单调的笛声伴奏。
乌鸦落在胧月张开的翅膀上,在鸟类眼中,她的羽毛是那般绚丽,五彩斑斓,倒是一个不错的装饰。
独奏变成了大合唱。
这倒是令胧月有些意外,不过这样热闹,好像也不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