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儿,还有我呢,你看看我这段时间长高了没有啊!”
凌瑾韵轻柔地抚过秦子胜那圆滚滚的脑袋,笑得更加灿烂:“长高了长高了,子胜也是噌噌噌地往上窜呢!”
秦小兰见状哪肯示弱,小跑几步站定在凌瑾韵另一侧。
“四婶儿,还有我呢,我不仅长高了,现在我都能背《三字经》了,一字不差呢!”
秦小兰此言一出,秦子胜和小靖儿争先恐后地展现自己的“才艺”。
秦子胜昂首挺胸,声音里带着稚嫩的骄傲:“那算什么,我连《百家姓》都能倒背如流了!”
小靖儿也不甘示弱,小脸涨得通红,奶声奶气地说:“我还背了《论语》呢,我都没偷懒哦!”
这三个孩子年纪比小晴小雨略小,却更加活泼开朗。
他们围在凌瑾韵周围,欢声笑语不断。
此时,彭文与秦砚辞跟上前来,彭文听到了小兰那自豪的话语。
他那张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秦小兰,一把将小家伙高高抱起。
“咱们兰儿都会背《三字经》啦?真是厉害!将来兰儿要是能中女状元,二舅我走出去腰杆子都直三分!”
秦小兰小胸膛一挺,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声音里满是志气:“二舅你放心,小兰将来一定中女状元,让你脸上有光!”
彭文一听,乐不可支,轻轻将小兰抛起又稳妥地接住,小兰咯咯笑着。
秦子胜看到这一幕,眼巴巴地跑到彭文跟前,胖乎乎的小手高高举起,眼中满是渴望:“二舅,我也来,我也要飞高高!”
彭文笑着放下小兰,随即把秦子胜也轻轻托起。
小家伙兴奋得小脸通红,笑声连连。
小靖儿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羡慕,却又故作矜持,小脑袋一扭,小大人似的哼了一声:“真孩子气!”
彭文把秦子胜放下后,一眼就捕捉到了小靖儿复杂的表情,他笑着向小靖儿伸出手。
“小靖儿,轮到你了,要不要来试试看?”
小靖儿先是眼神一闪,似乎在犹豫,随后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好吧,看在彭二哥这么诚恳的邀请上,我就委屈一下,陪你玩玩吧。”
随着彭文将小靖儿轻轻抛起,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连串欢愉的笑声。
凌瑾韵依偎在秦砚辞身旁,目光温柔,轻声细语问道:“夫君,你觉得彭二哥这人怎么样?”
他轻抚着凌瑾韵的发丝,语气温和。
“彭二哥是个机灵人,外界对他或许有些误解,但实际上,他只是在外面显得强硬些,回到村里从不招惹是非,对家人更是和和气气,明辨是非,是个明白人。”
“砚辞,我一直觉得咱们家的药园子缺少个能干的管事,你看彭二哥如何?”
秦砚辞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宠溺,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主意,此事我与彭二哥商议便是。”
虽然彭文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但当他们跨入秦家门槛时,气氛却有些微妙。
王莲娟作为家中主妇,面上虽客套,但那份不易察觉的不满却在眉宇间若隐若现。
彭氏内心自然是希望二哥能留下。
但想起之前因大哥的事情对王莲娟有所亏欠,便不好意思开口挽留。
秦砚辞以礼相待,礼貌地邀请彭文及他的兄弟们进屋。
彭文适时地在王莲娟面前将那十两银子归还给彭氏。
王莲娟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对彭文一行人的态度也变得更加热情。
酒宴上,三杯醇香的酒水下肚,氛围渐渐热烈起来。
彭文的一位兄弟王强,打开了话匣子:“举人爷,您在县城里消息灵通,听说没,近来县城有个极好的投资机会。只需五十两白银入股,下个月就能回本,之后每月还能分得三十两红利。若是能拉新伙伴加入,分红还会更丰厚!”
王强又抿了一口酒,意犹未尽:“只可惜,我手上这点钱离那五十两还差一截,不然我早投进去了!”
这样的聚会,男子汉们总爱围坐一桌,推杯换盏,谈天说地,而女眷与孩童则另辟一席。
凌瑾韵紧挨着秦砚辞坐在邻桌,耳畔飘过王强的话语,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秦砚辞,心中暗潮涌动。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打探这方面的信息而前往县城,岂料中途突遭变故,计划被迫中止。
没想到,两个月前那几人还在暗中谈论此事,如今却已传得沸沸扬扬,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王强的话音刚落,彭文的另一位兄弟赵畅接过话茬:“若是真那么赚钱,何愁找不到钱?借呗!我听说万和钱庄最近放贷宽松,就是利息高了点。”
彭文闻言,不假思索地踢了赵畅一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喝糊涂了,万和钱庄的钱哪有那么好借?高息不说,第一次借就要扣除一大笔,跟吃人的高利贷有什么区别?你真敢去借,就不怕拖累全家?”
赵畅吃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赔笑给彭文倒酒,试图转移话题:“老大,喝酒喝酒,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
彭文带的这些兄弟,无一不是彭家村的至亲骨肉。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止是酒桌上的朋友那么简单。
饭饱酒足之后,秦二壮精神饱满地驱赶着那略显老旧却依旧稳当的驴车,准备送一行人返回村中。
因为车厢空间有限,且秦砚辞有着与彭文深入探讨药田管理的心思,便巧妙地安排了只留下彭文,其他人则先行一步。
彭氏,即便已身怀六甲,却并不像江氏那样过分娇惯自己。
即便身怀重任,日常生活中的大小事务依旧亲力亲为。
得知秦砚辞留下的决定,彭氏的脸上漾起了由衷的喜悦。
厨房里,炉火舔舐着陶罐,彭氏正忙着熬煮解酒汤。
那汤水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与之相伴的是锅铲轻碰陶壁的悦耳声响。
恰逢此时,凌瑾韵手提木桶,步入厨房,目的是为了打些热水,以备晚间沐浴之需。
凌瑾韵心中盘算着,对于她和秦砚辞想要任命彭文为药田管事的计划,目前尚不是公之于众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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