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砚辞对林长青提及礼物时那副挤眉弄眼的样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并未深究,只是跟着众人继续前行。
抵达目的地时,他才发现原来是一家脂粉店。
与众不同的是,这家脂粉店内不仅吸引了众多女性顾客,更有不少男子在精心挑选,这一幕显得颇为新奇。
尽管店铺巧妙地设置了男女专区,但仍让人感到几分不同寻常。
面对秦砚辞的好奇询问,林长青却故意卖关子,只是一味地眨眼暗示,声称等秦砚辞亲自选购了礼物,自会明白其中的奥秘。
秦砚辞虽一头雾水,但既然来了,便决定随遇而安,毕竟为韵儿准备礼物总是没错的。
踏入脂粉店内,秦砚辞被那些装在精致瓷盒中的脂粉和五彩斑斓的唇膏深深吸引。
特别是那些嵌在木盒中,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唇膏,它们不像市面上常见的单一红色,而是在一盒中包含了多种不同色调的红。
正当他准备仔细挑选之际,林长青已快手快脚地拿了两盒唇膏,硬是塞给他一盒,并低声耳语道:“秦兄,就是它了,这里的招牌产品,包你满意。”
秦砚辞听闻,便依言取了一盒,同时还请掌柜另外包装了两盒蛤蜊油。
他知道韵儿经常上山采药,手容易干燥,蛤蜊油是最适合的护手佳品。
支付了十块银元,仅一小盒唇膏就耗费了八块,价格几乎是其他店铺的两倍,但那些色彩丰富的唇膏片与雕刻精美的木盒让秦砚辞觉得物有所值。
离开脂粉店时,秦砚辞手中攥着那精心包裹的唇膏和蛤蜊油,向同学告别后,往药店方向继续前行。
途中,他的目光被一个售卖手工雕刻木簪的小摊吸引。
想起韵儿不喜金银首饰,偏爱自然朴素之物,他便蹲下身,在众多木簪中细心挑选了两支。
一支是木兰花形状的,清新淡雅;另一支则是海棠花图案,艳丽而不失温婉,他打算将这两支木簪带回家,让韵儿换着戴。
念头一转,秦砚辞想到秦沫沫如今也与他们同住,只给妻子买东西,对妹妹却没有表示似乎有些不妥。
加之小贩说三支只需一块钱,他便随意挑了一支,连花纹都未细看,便让小贩单独包好。
回到药店,恰好药房小哥配齐了凌瑾韵所需的所有药材。
掌柜接过大包小包的药,一边递给她,一边关切地问道:“小姑娘,这些都是活血通络的良药,家里是不是有老人中风了?”
凌瑾韵礼貌地回应,笑容温暖而感激:“是的,家中长辈的确中风了,掌柜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这些药的用意。”
她的心中对这位细心且专业的掌柜暗暗生出几分敬意。
掌柜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眉眼间洋溢着被赞许的喜悦,回话时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得意:“小姑娘实在是太过奖了,说到真正的行家,还是要数为您调配这方子的大夫,医术之高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方子里药材的配伍,精妙绝伦,若非亲眼目睹您的方子,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是再琢磨个十年八载,也是难以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组合啊。”
凌瑾韵敏感地捕捉到了掌柜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心中对那位神秘的开方大夫愈发好奇,她巧妙地借用了之前江侯爷的话,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说道:“可惜了,为我们家老祖宗开方的是一位云游四方的游医,他在为我们家解了燃眉之急之后,就留下了这张药方,随后便飘然而去。我们家人本想着要好好感激他一番,却连个机会都没有。”
掌柜闻言,也不免惋惜地叹了口气,仿佛能感受到那份错失的遗憾:“唉,这的确是太遗憾了,这样的人物,能够遇见就是缘分啊。”
正当凌瑾韵准备伸手接过那一包包细心包好的药材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抢先一步拎起了药包。
她惊讶地转头,迎面撞上了秦砚辞英俊而温柔的脸庞。
顿时,凌瑾韵的小脸上绽放出笑容,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庭院,秦沫沫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他们归来,她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欢快地说:“哥哥,那位老爷醒过来了,还在念叨着要亲自感谢你呢!”
秦砚辞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递给了秦沫沫,眼中带着几分期待:“这是给你的。”
秦沫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心欢喜地接过盒子,仔细端详,但很快那份雀跃之情便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惊喜又略感意外。
就在这时,秦砚辞不慌不忙地又从袖中拿出了两支精心挑选的簪子和一小盒精致的口脂,以及一瓶蛤蜊油,一一交到了凌瑾韵手中。凌瑾韵看着手中的物品,眼中满是讶异与不解:“哥哥,怎么想到给我买这么多东西呢?”
秦砚辞背着手,表情一本正经,却难掩一丝戏谑:“林兄弟他们都给家里带了礼物,我不过是随手选了几样而已。”
秦沫沫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凌瑾韵手中的物品,对于哥哥对嫂子的偏爱,她并不嫉妒,但当她看清凌瑾韵簪子上那栩栩如生的玉兰与海棠雕刻时,不由得噘起了嘴,半开玩笑地说:“哥哥,你也太偏心了!给嫂子的都是上好的簪子和口脂,给我的却只是一支木簪,这也太不讲究了吧。看看嫂子的簪子多么精致,再看看我的,这刻的是什么老气横秋的东西,让我怎么戴出门去?看来啊,娶进门的嫂子是心头肉,亲妹妹却是路边随意捡的。”
说完,秦沫沫调皮地凑近凌瑾韵耳边,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嫂子,我逗逗哥哥呢,你可别心疼他哦!”
凌瑾韵侧目望向秦沫沫手中的那支寿桃大簪,心中暗暗发笑。
她原本还觉得秦砚辞送的那些花哨的簪子有点过于俗气,但一看到秦沫沫手里那只夸张的寿桃大簪,她瞬间明白了,这大概是秦砚辞审美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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