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皱着眉头,神色不安,沈珩勾唇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想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我,直到我痊愈。”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正大光明让小姑娘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而且,京海局势不明,那个想杀戴都的人,一直躲在暗处,他不放心让戴都一个人在外面。
戴都猜到某人会提出无理的请求,但还是低估了某人的厚脸皮。
“二十四小时?”她瞪大眼睛,“就算是护工,也有休息时间,你不要太过分。”
以为她是个小挂件,可以随时随地挂在身上?
离谱!
沈珩知道戴都不会轻易答应,没觉得意外,“确实有点辛苦。”
要让小姑娘同意,还是要慢慢来。
“何止是辛苦啊,简直不把我当人!”戴都毫不留情地控诉,“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可以给你请护工,十个八个不成问题,当然,要是你喜欢,八十个也不是问题,别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了,就是两百四十个小时,也时刻有人照顾你,怎么样?”
她越说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眉飞色舞的,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了不少。
看到女孩这么兴奋,沈珩只觉得心梗。
“戴小姐,你觉得,我请不起八十个护工?你觉得,我需要的是护工的照顾?
我伤得这么严重,心理上也遭受了重创,需要陪伴和关心,其他人都不行,我只接受你的照顾。
还是说,你这么推脱,是不想兑现刚刚说的话,不想和我两清,想要一直欠着我这个人情?”
他知道戴都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
戴都气得一掌排在坐垫上,“谁说我不想和你两清,想一直欠着这份恩情!明明是你提出的请求太不合理!”
居然想要她贴身照顾,想得美!
见小姑娘的态度有所松动,沈珩垂眸笑了笑。
他像是在思索对方说的话,点了点头,“那我退一步,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这不过分吧?我都伤成这样了,让你照顾我,很合情合理吧?”
说着,捂着心口,眉头紧皱,脸色惨白,虚弱地靠在座位上。
看到他脸上的虚汗,戴都抿了抿嘴唇。
要求确实不过分,只是,怎么感觉这人不怀好意?
不过,这是还人情的唯一途经,也没别的选择。
“行,我答应你。”戴都咬咬牙,抬眼看向某人,“不过,说好了,我进行吃饭睡觉等日常需求,以及我处理要紧事的时候,你不可以打扰我,干涉我,不然,我就撂挑子不干。”
谁知道到时候这人又要搞什么事,还是要提前说好。
“可以。”沈珩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那你今天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要是让小姑娘反应过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戴都生无可恋,“还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也不知道这伤多久能好,她这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
“不和我一起住,怎么能随叫随到?”沈珩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我跟着你回去收拾,再一起过去。”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赶紧去找宿左包扎!”戴都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跟着我一起干嘛?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说到做到。”
她看了一眼某人白色衬衫上渗出来的血迹,想想都觉得疼。
这人是铁打的吗?
都这样了,还和她说了这么久的话,甚至要和她一起去收拾行李。
他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察觉到戴都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伤口上,沈珩顺势咳了两声,气息微弱,“我没事,就是伤口一阵阵疼,头也有点晕。”
他说着,有气无力地靠在戴都肩膀上。
戴都下意识想推开,见他这么难受,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残忍。
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忍心指责他,升起挡板后,朝驾驶座上的林方喊了声,“林方,开快点,去宿左那边,他的伤口裂开了。”
“好的,戴小姐。”
小姑娘没有推开他,沈珩心里暗喜。
好在,小姑娘还是吃这一套的。
往后再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他还是有希望的。
就在他想象着两人未来的美好生活时,戴都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你先去处理伤口,我约了人,一会再回去找你。”戴都说着,回代序的信息,“靠边停车,代序在后面,我上他的车就行。”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十二点了。
池老爷子那边的事解决了,该轮到白家了。
沈珩太过惊讶,直接坐直了,没再靠着戴都,“你要去见谁?”
刚刚才答应照顾他,现在又要去赴约,他不禁想到了那个穿着黑衣风衣的男人。
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那人的身份,说明不简单,戴都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行程不需要跟你汇报。”戴都整理了一下衣服,“刚刚说好的,我处理要紧事的时候,你不能干涉,干涉了就是违约,我可以提前终止之前的约定。”
她微微挑眉,瞪着某人。
答应照顾他,已经很让步了,要是再敢逼逼叨,她直接不干了。
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沈珩尽量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醋意,“好,我送你去,地址在哪?”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小姑娘不愿意说,又这么看重这个约定,肯定是去见那个男人。
想到自己居然送戴都去见别的男人,他就气血上涌。
“不用,你先回去。”戴都想也没想就拒绝,“别一会失血过多,晕在这里了。”
她看了一眼那血迹,又于心不忍,快速转移视线,不敢再看。
“放心,死不了。”沈珩浑身冒着酸气,不愿意让步,“地址。”
他在那等着,那些狗男人不敢放肆,小姑娘也不好聊太久,要是他回去,指不定小姑娘就要和那男人卿卿我我到晚上了。
见他面色严肃,倔得很,戴都叹了口气,“南渡咖啡厅。”
既然他不怕疼,非要跟着,那就怪不了她了。
她发信息通知代序,后拿出镜子,整理头发和补妆。
小姑娘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涂口红,沈珩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拳头也越握越紧。
精神紧绷,胸口又剧烈起伏,伤口再次裂开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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