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么?”
阮棠面上的表情毫不畏惧,语气坚定又霸气。
“一周时间,谁能研究出对抗渐冻症有明显效果的药,谁就算赢。”
“赢了又怎样,输了又如何?”
“你若是赢了,我约翰自愿退下院长的职位,以后你就是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我们都得听你的,若是你输了,那便离开这里。”
“听我的意思是,做我的牛马?”
她双手环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
阮棠嘴角一勾,这个院长的职位,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能让这群看不起她的人,以后当她的牛马,倒是有点意思。
“行,我接受这个挑战。”
阮棠说完,再次坐回沙发上,刷着手机。
“她这样子,拿什么跟约翰博士比?”
“就她也配跟约翰博士相提并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位神秘的药老先生,能跟约翰一决高下。”
约翰博士见她如此吊儿郎当,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那些同事也都在心里认定,阮棠必输无疑。
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混子,跟拥有多项荣誉称号,医术仅在药老之下的约翰博士比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约翰走到孙景山面前,帮他把被阮棠掰断的手指,又重新接了起来,用一根木棒固定住,缠上纱布。
孙景山一脸感激。
“约翰博士,您这一招,真是绝了,我们的研究已经有明显进展了,而阮棠才刚来,连实验器材都还没碰过,她肯定输定了。”
司唯急匆匆的从顶层赶来,刚到研究中心,便撞见了阮棠接受了约翰的挑战。
“司爷,要不要去跟约翰博士说一声?夫人这才刚来研究中心没几天,就连她需要的器材也才刚配齐,她现在跟约翰博士比,不是输定了?”
司唯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阮棠身上。
她面色镇定,眉眼平静无波,看起来丝毫没有紧张之感,十分的松弛。
“不用。”
“可是夫人如果输了,就要离开研究中心。”
“她不会输的,我相信她。”
司唯在说这话时,眼神很是坚定,不知为何,虽然他并不知道阮棠的真实水平,她也明确告诉过他,渐冻症是绝症,她没有办法治愈,可他就是想相信她。
没有缘由的无条件信任。
司唯脚步一转,离开了研究中心。
阮棠给阿山发去了信息。
“帮我寻几味药材,分别是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鬼草,鹿角胶、水蛭……”
“好的,老大。”
没一会,阿山便发来了消息。
“老大,您要的鬼草这一株药材,十分珍稀,而且价值连城,连天网那边的百草堂都没有,据他们说,全在一个收藏家手中,但这个收藏者,暂时还没联系上。”
“我只看结果。”
“我知道了,我会再想办法去找。”
“一周内,必须给我找到。”
阮棠挂了电话,眉心微蹙。
她只缺这一味药材,就能够成功研制出抑制渐冻症再恶化的药,有了这味药,最少能够提高渐冻症患者最少五年的寿命。
陈欣怡安慰道:“阮棠,你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递给阮棠一个本子。
“这是我自己做的研究记录,虽然不够权威,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阮棠抬眸,视线落在那个本子上,这种研究记录,在医药研究行业是保密性的资料,她竟然愿意无条件给她?
“你相信我能赢吗?”
陈欣怡低头思考了一会。
约翰是他们研究中心最厉害的,阮棠既没学历,又没资历,还这么年轻,她实在是没底。
“我不用不相信我的人给的东西。”
阮棠没接,起身向研究中心外走去。
“我相信。”
陈欣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很大,也很坚定,引来那些男同事的目光。
阮棠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转身看向她。
陈欣怡这样说,无异于向那些男人表态,她跟阮棠是同一阵营的人,她本就不受那些人待见,这下会彻底被挤出研究中心行列。
阮棠一周后能否留下,仍旧是个未知数。
她在这种时候选择与她站在一块,实在是有些冒险。
阮棠本来不太喜欢陈欣怡这样软包子的性格,可就冲她今天这愿意陪她背水一战的气势,今天她愿意交她这个朋友。
“餐厅去不去?”
陈欣怡怔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阮棠这是接受了她。
“去!”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没有往日的克制跟压抑,由内而外真心的笑。
陈欣怡小跑着到阮棠身旁,自然的挽上她的胳膊。
阮棠脚步一顿,视线落在陈欣怡的手上,面色沉了下来。
“我跟你似乎还没熟络到这种地步吧?”
阮棠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她将手抽了出来。
“会慢慢熟的。”
她又笑着挽起阮棠的胳膊,全然无视阮棠的抗拒。
“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慢慢会习惯的。”
阮棠挣脱开她的手,快步向电梯间走去,陈欣怡毫不气馁的快步追上。
“我以后叫你棠棠吧?”
“不好。”阮棠冷漠拒绝。
“其实你只是看起来冷,内心很柔软的,而且人又善良,又有正义感,那天我被蒋承安欺负,只有你对我伸出援助之手,你不畏权势的样子真的帅极了。”
“是蒋承安吵到我午睡了,并不是要救你。”
阮棠薄唇轻启,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她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做恩人。
“反正结果就是你救了我,以后我陈欣怡就是你的牛马,唯你马首是瞻。”
“我不喜欢养宠物。”
陈欣怡就像是一个完全听不懂拒绝的橡皮糖,阮棠推开,她又自动粘上,不管阮棠怎样冷脸对她,她似乎都不会生气,对待阮棠永远笑容满面。
搞得阮棠这样没什么道德感的人,都有些怀疑自己对待她是不是太凶了些。
“我很好养的。”
陈欣怡舔着热脸不停的贴阮棠这个冷板凳。
阮棠见她模样如此可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
陈欣怡立马抓住这点。
“你笑了?”
阮棠立刻将嘴角压下去,脸上再次被冷漠覆盖。
“你看错了。”
“你就是笑了。”
此刻电梯到了28层餐厅,阮棠快步走出来。
突然有一堵肉墙,挡住了阮棠的去路,她停下脚步,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棠棠,你……”
陈欣怡见状,一个急刹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她下意识抓住阮棠的胳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