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踏入狭间世界的妖城后,便如夜空中闪烁的孤星,从未入眠,亦未曾感到疲惫。
她低头苦笑,惊觉自己竟又一次赤脚踏在无垠的心海之上,无奈轻叹一声,苦笑道:
“终究还是睡了?不是说妖城内无眠吗?看来也未必如此吧!”
林月俏皮地用赤脚踢着浪花,如镜面般的心海顿时掀起阵阵波澜。
她缓缓向前走了许久,轻声呢喃:
“那个冰封的牢笼怎么不见了?不应该啊,我分明感觉就在这附近,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莫非我在自己的心海里迷失了方向?”
恰在此时,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心海中,忽地飘下一枚冰晶,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缓缓落入林月的掌心。
林月小心翼翼地端详,转眼间,冰晶化为一滴晶莹的水珠,融入她的身体,一股神奇的暖流如汹涌的波涛,席卷全身。
她低声自语:
“这是什么奇妙之物?怎么感觉……感觉……好似冰淇淋?”
话未说完,林月的口水已不自觉地外溢,随即身子一软,躺在心海之上,满脸委屈:
“好想吃冰淇淋啊,可惜此处一无所有。唉,我似乎许久未进食了,虽说并不饥饿,但感觉缺少了人生一大乐趣。如此索然无味的人生,绝非我所渴求!”
恰在此刻,一座冰冷的牢笼如陨石般从天而降,林月敏捷地翻身躲避,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她缓缓起身,从容地走到牢笼前,轻笑道:“我还以为你销声匿迹了,你这是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
牢笼的阴影中,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亮起,声音妖娆魅惑:
“我还没把你吞入腹中,又怎会消失不见。”
林月笑着回应道:
“满口胡言,你们这些妖怪撒谎都不打腹稿的吗?”
牢笼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
“撒谎?你又如何知晓我所言是假,妖怪的言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连我们自己都难以分辨,你又怎能分辨?”
林月耸了耸肩,原本幽暗深沉的双眼变得如繁星般璀璨闪耀,她眯起眼,双手叉腰,戏谑地笑道:
“我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能分辨真假了,哈哈哈,或许是我天赋过人,聪慧绝伦吧!”
就在这时,梵烬的声音如幽灵般在耳边响起:
“就凭现在的你?还天赋过人?聪慧绝伦?”
林月遽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已置身于妖城中央,四周的妖怪皆面露不屑,嗤笑连连,林月尴尬地挠挠头,嘴角微微抽搐:
“这次醒来,竟然毫无征兆,真是太尴尬了……”
林月斜睨着一脸傲慢的梵烬,只见他手持一把黑扇,仿佛在遮掩着什么。
她轻声问道:
“梵烬,你和阎魔的身体都没事了吗?我记得你们刚才还被一个叫灵修的打得重伤呢,这……”
林月环顾四周,突然惊觉先前被灵修一击化为粉末的妖城,此刻竟然完好如初,她不禁失声惊呼: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梵烬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他冷笑一声,说道:
“我九尾妖狐老祖梵烬会被人重伤?阎魔可是妖城之主,她就是妖城,你看看这妖城有什么异样?她若重伤,妖城岂会是这般模样?你怕不是睡迷糊了!”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
林月满脸疑惑,愣在原地,茫然地踱着步走向自己的地摊,一边走,一边用手摸着下巴,低声自语:
“难道我真的睡糊涂了?看来得好好调理一下自己了。”
与此同时,梵烬搀扶着虚弱的阎魔缓缓离去,仿佛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了月色之中。
林月刚回到地摊,就看到一枚血红色的铜钱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应声而落。
它在地摊上不停地旋转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止。林月眨了眨眼,好奇地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这枚神秘的铜钱。
不一会儿,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一阵剧烈的头痛让她单膝跪地,她紧紧捂住右眼,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滑落,眉头紧蹙: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旋转的古铜币骤然变成一道幽暗的漩涡,如同一张贪婪的嘴,瞬间将林月吸了进去。
随后,古铜硬币停止了旋转,化成一只血红色的蝴蝶,振翅高飞,如同一抹血色的流光,飞向了妖城之外。
浓稠如墨的血雾弥漫在炼狱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一切都吞噬。
血色古铜币化作的血色蝴蝶,如同灵动的精灵,穿透层层迷雾,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缓缓落到鬼童丸的指尖之上。
顷刻间,它又变回血红色的铜币,在鬼童丸的手指间灵活翻滚。
鬼童丸把玩着铜币,微眯起双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没想到你这区区凡人残魂,竟能值十万金币!如此看来,若将你放到拍卖会上交易,岂不是能获取更多?”
他的笑声在炼狱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鬼童丸掩面狂笑,轻声呼唤道:
“独眼小僧!”
只见阴影处,一只硕大的独眼,宛如夜空中的孤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手持禅杖、僧侣模样的光头妖怪缓缓踏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跳上,让人窒息。
鬼童丸随即将铜币弹到独眼小僧的手掌之中,眯起眼,笑着吩咐道:
“将这个带去拍卖行,标注起拍价十万金币!”
独眼小僧闻声低头,缓缓退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
再回神,林月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只见自己的四肢被锁链紧紧困在一个布满荆棘的鸟笼之内,鸟笼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到无底的深渊。
她低头俯瞰,那深渊深不见底,如同黑暗的无底洞,让人不寒而栗。
抬头仰望,无数个相同模样的鸟笼悬浮在上,如同一群被囚禁的鸟儿,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周围的墙壁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如同点点繁星,却散发着阵阵寒意,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林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好奇害死猫啊!这里究竟是何处?莫非……我被绑票了?可我也不值钱啊,更不会有人付赎金。难道……他们想吃了我?也不对,吃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总不能是想把我当宠物养吧?”
就在此时,一只手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缓缓伸出,如同一只从地狱伸出的魔爪,直奔鸟笼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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