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涯的目光落在乔年身上，少年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身高还行，身形纤瘦，戴着口罩看不出长相如何，露出来的眸子十分漂亮，透着桀骜不驯。
这应该是个狂傲不羁的少年。
所以，她喜欢这样子的男生吗？
沈清涯目光移动到纪瑜身上，女孩偏头说着话，笑容是那样的甜美。
沈清涯眉眼蹙成一团，闭了闭眸子，手捏住书包的带子缓缓收紧。
他僵硬的站了好一会，须臾睁开双眼，沉默的看着两人走远，在学校对面的小饭馆入座。
两个人并没有深入店内，在店门口的餐桌坐下，服务员拿来了碗筷、茶水，摆在桌上。
纪瑜拿出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我自己点吧。”
“客气什么，就当我是你老板就行了。”
“哈？”
“一会吃完到家再跟你说。”
乔年轻轻点头，目光扫过纪瑜胸前的校徽，“昨天真看不出来你是瑾仁的学生，我还以为你是纪氏娱乐的职员，当时看到你工牌，我冷汗流了一背。”
“哈哈哈，昨天是在那边打工没错啦，不过我昨天看你挺桀骜的，没想到胆子那么小。”
乔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是我看视频学的，我那副表情，别人就不会靠近我，也不会和我说话，这样也不容易被人怀疑我没租录音棚。”
“有道理。”
纪瑜觉得乔年应该会舍不得点好一点的菜，划拉着菜单，随意点了两个肉菜。
沈清涯在校门内调整好心情，面色平静的出校门，他特意绕了个弯经过纪瑜附近。
然后，擦身而过，进入巷子。
他或许该说点什么，可他没有身份去问。
乔年看到了沈清涯，目光跟随了对方一段路，“刚才走过去的那个男孩子好帅啊，你们学校不止拥有学霸，还盛产帅哥美女吗？”
纪瑜抬手指着自己，“我，瑾仁校花，刚走过去的，瑾仁校草。”
“咦~”乔年惊讶的看着纪瑜，“你不是刚才看着店里没回头，怎么知道过去的是你们学校校草？”
纪瑜看着店门的玻璃，轻笑，“因为我后脑勺长了眼睛呀。”
乔年:(ー_ー)!!
张记私房菜上菜速度很快，乔年吃饭的时候，纪瑜拿出联赛集训课后作业出来做。
还是五道题，难得掉头发。
好在一天的任务全部做完，她晚上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专心做题。
乔年坐在一边，一边吃一边看纪瑜的题纸。
瑾仁不愧是学霸学校，距离高考还有将近九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做那么难的题了。
纪瑜见乔年伸长脖子看，誊抄了一份题纸递给她，并给了她一支笔，“这是我们学校奥数联赛集训题，看你好像会做，一起做一下吧，我刚好可以看一下你的学习水平，如果成绩好，我可以给你安排进我们学校。”
尽管已经调查过乔年的家庭情况，该演的戏不能少。
乔年眸子一亮，看向那高大巍峨的校门，心中意动不已，只是，“我确实很想上学，但是我也很缺钱，如果会耽误到赚钱，我……”
乔年说着，咬住了下唇。
“这个是我回去要和你说的，先不急，做题吧。”
“嗯。”
乔年一无所有，只能选择抓住眼前这个女孩，以谋得一线生机。
她应声以后，低下头认真的开始做题。
她之前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是很好的，为了走出大山废寝忘食，可惜飞来横祸，爸爸六月份上山砍柴，失足滚下山坡，撞到了腰椎，后期的手术费、疗养费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所以她退了学，出来工作。
奈何她以前除了读书，只会读书，什么手艺都没有，出来以后处处碰壁，带出来的几百块钱也很快花光，险些流落街头。
接触配音则是偶然刷到配音能够赚钱，她就跟着视频学了一个月。
她对这个大概是有天赋的，上手很快，然后就开始慢慢接一些散单，钱不多，好歹能够在江城活下来。
如今配音干不下去了，她又遇到了面前的女孩。
她会是我的贵人吗？
乔年写着题，不由抬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很专注认真，她的皮肤雪白，灯光打在她侧脸，给她镀上一层银色华芒。
须臾，她看见纪瑜勾起唇角，不点而赤的朱唇轻启，“别这么看着我，容易爱上我哦。”
乔年:╯▂╰
正常点！
乔年慌忙收回视线，全部注意力落在习题上。
乔年吃完晚饭，把没吃完的饭菜打包。
纪瑜只是看着，没说什么，扫码付钱后收拾东西站起身，“跟我来吧。”
“嗯，好。”
纪瑜从台阶跳下去，径直向着巷子里走，乔年跟在纪瑜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出租屋。
上到六楼，纪瑜打开自家对面房间的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就一床一柜一个电脑桌。
床是铺好的，电脑桌上摆着电脑和一些直播能用的设备。
为了隔音效果好，房间里的墙做了加厚隔音处理。
乔年进入房间的第一感官是太简单了，半点生活痕迹都没有，不太像一个城市女孩的房间。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
纪瑜穿上鞋套进房间，将门钥匙放在电脑桌上，“等卖身协议签好，以后你就住这里。”
乔年吓得退后一步，舌头打结，“卖……卖身？”
“什么卖身？不会是要我的肾或者骨髓吧？”乔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如果是要我的肾，可以只切一个吗？”
“……”纪瑜坐下，哭笑不得，“乔年，买卖器官犯法的。”
“那我……我不做牛郎。”虽然她是个女生，但长相上太不像女生了，所以卖身的话，应该也只能当牛郎。
纪瑜被逗笑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出来，“你先看看吧，我指的卖身是给我打工，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男娼女盗。当然了，我得事先告诉你的是，我是一个商人，这份文件里，肯定会有一些霸王条款，要不要签，决定权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