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弦完全没有想到，上京竟然有如此严密且封闭的场所。
光是验证身份，就进行了十次。
看着王老第二次将视网膜对准开启铁门，张千弦不解。
“视网膜验证不是第一道门么？为什么这里还有一道？”
王老示意张千弦回头，刚刚打开的诸多门，已经关上。
“小千弦，我是在赌，赌如果我遭遇不测，将我眼睛挖出来的人，不会一直拿着我的眼睛，来探究这个秘密。”
王老自修建这个场所掩藏秘密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能一直活下去。
所以，麻不麻烦，压根无所谓。
几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才是最核心的隐秘。
跟随王老和牧邹邹，三人穿过了数十道封锁，最后呈现在张千弦面前的，则是一张雪白的床。
但这个房间，除了床是雪白的，周围全是粘稠的粘液状物质。
就像是之前张千弦处理假货时遇到的场景。
粘液和巨茧。
张千弦仔细打量着床单，果不其然，就是剖开的茧！
床上躺着陷入昏迷的女孩，手臂上面的吊瓶不停的将药液灌入女孩体内。
牧邹邹走到床边，慢慢的俯下身子，轻轻的牵住床上女孩的手，又十分亲昵的蹭了蹭女孩。
“千弦，丧尸这个名字，并不准确。”
王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张千弦看向王老，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
“......你干嘛。”
“看看您是不是疯了，在上京养丧尸和不是人的东西。”
张千弦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与不解。
王老却叹了口气，十分复杂的看着牧邹邹和病床上的女孩，慢慢转身，示意张千弦跟他出来。
两人走出屋外，又一次通过重重封锁。
“那个丧尸就是吴晨曦吧。”
对于张千弦的直白，王老点点头。
张千弦调查牧邹邹，最快的办法就是调档案。
而牧邹邹的档案里，最不容忽视的，就是吴晨曦。
“不错，她就是吴晨曦，也是上京基地成立最大的助手，更是尸潮围而不攻这一奇怪局面形成的原因。”
王老满脸的怅然。
初期的丧尸，确实不是什么麻烦，但也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东西。
丧尸的身体溃烂，即便是女人和孩子，只要没有恐惧，只要不是赤手空拳，都可以对付。
丧尸真正棘手的点，在于空气传播就能造成的感染，和病毒的潜藏期。
军队可以轻松对付丧尸，但没有那个机会。
一个连十二人，丧尸出现的瞬间，有可能六个人瞬间感染！
而这六人同时进攻，那么这十二个战士，就全军覆没了。
连如此，排，营，团，旅，师......皆是如此！
人海战术在热武器面前不堪一击，但战士至少要有拿起枪的机会！
而吴晨曦，她挽救了上京。
上京与其说恢复了秩序，不如说压根没有失去秩序！
吴晨曦并没有直接变异，而是发烧。
行动不便的她已经成为了丧尸，丧尸不会动她，人类没有机会，这个时间，吴晨曦开始了迅速的发展。
几乎就是三个小时，吴晨曦已经可以使用意念操控半径一千米以内的所有丧尸！
吴晨曦调动所有丧尸离开，留下了干净的上京城。
而那些丧尸，原本吴晨曦是命令他们远离上京，但随着距离拉开，吴晨曦对于他们的控制愈发减弱，这些丧尸又全部回来了。
而这个时候，吴晨曦全身已经被厚重的巨茧包裹，众人为了寻求庇护，主动破开了茧。
“之后的事，也就是现在的局面，上京被尸潮围堵。”
王老眉头紧锁，看着张千弦。
“所以，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度过这次危机。千弦，你问我京都是否有丧尸的卧底，如果硬说有，那就是我吧......吴晨曦从未失去自己作为人的记忆，所以我也不想就此抛下她。”
而听到这里的张千弦，也是陷入了沉默。
王老啊王老，你真是做了最糊涂的事情。
“之前楚云小子在的时候，上京是有两派的，一派主张杀掉吴晨曦，剩下的，就是我这一派，楚云小子让上京只剩我这一派，但我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您要是问我的话.....”张千弦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就是张千弦的抉择。
直接杀掉。
王老明显愕然，他属实没有想到张千弦竟然会给出这样的抉择。
“另外，我建议您退位。”
张千弦的每一句话，都是压根想不到的展开。
王老被直接沉默了。
楚云小子说的一点问题没有，张千弦处理的话，问题不好解决，他会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丧尸围城是因为城内有丧尸？
那就把丧尸杀掉。
上京决策不够果断？
那就换一个果断地人。
这种解决方法，硬说还真没错。
但是......
“千弦，吴晨曦毕竟拯救了上京。”
“那她毕竟也是丧尸。”
眼看王老沉默，张千弦又缓缓开口。
“王老，我没记错的话，您退位快十年了吧。”
“十一年了。”
张千弦点点头，说道，“所以，你已经忘了什么是首领。”
王老不解地蹙着眉头，看着张千弦地眼神满是困惑。
而下一秒，张千弦就给了他答案。
“您是最大的，您的决策，无论什么，只要下达，合理，我们就去执行，但同样，结局大家共同承担。您想要人道？当然可以，选择人道之后地一切后果，您是第一责任人。您想要我们帮您分忧？也没问题，那我们就会选择效率最快地方式……可如果您现在已经没有为自己决策，承担后果地决心，那我是真心建议您退位。”
张千弦清楚，丧尸是一个全然不同地物种，而这个物种和人类地关系，极其复杂。
既是同源，又是竞争。
既是势不两立，又可以完美合作。
丧尸这个群体没有办法一棒子打死，就像人类一样，随着丧尸智慧地获取，一定会出现所谓的间谍和卧底。
而和什么样地丧尸合作，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这些，应当由决策者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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