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委员会议,正在楼下的大会堂里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而于学铭本人,却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安静的等待会议的结束。
他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双眼微微眯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绪渐渐飘远。
当然了,不去开会,不光是因为一众常委的意见已经达成了一致,全体会议也不会有太大波澜,不需要于学铭亲自到场。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实际上,于学铭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他深知人多口杂,即使是再小的细节也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问题。上次全体会议时,不就是有个名叫石苑苑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放厥词吗?
万一再冒出来一个愣头青可咋整。
当着所有委员的面儿,追问石苑苑的情况?
想起那个场景,于学铭不禁皱了皱眉。
当然了,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
但别忘了,石苑苑已死的消息,目前尚未公开。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当他们准备修改一号法案时,公布一个委员的死讯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也是于学铭火急火燎的召集所有人的原因。
要知道,穿越者委员会自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穿越者身亡的情况。
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记者登报宣传出去。
到时候再召集众人,怕是就来不及了。
所以,于学铭决定暂时将这件事压下来,在所有人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先一步完成制度的修改。
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还能保证法案更新的顺利进行。
毕竟,更新一号法案,可是动摇穿越者委员会委员地位的基础,可容不得于学铭有丝毫放松。
不然真要是有一些居心不良,或者是有罪在身的,选择畏罪潜逃可就麻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倒是让于学铭比较欣慰。
常委会议中,没有一个人询问石苑苑的处理结果。
包括石苑苑的老公本人也是一样。
回忆上次全体会议的时候,阻止口无遮拦的石苑苑之人,还是她老公本身呢!
在于学铭的印象里,任大平这位第二拖拉机厂的厂长,一直都是一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勤勤恳恳的带领着第二拖拉机厂的工作人员负责装甲部队装备的研发生产。
可以说是任劳任怨。
思想觉悟也不一般,和穿越者委员会整体算得上是同心同德,鬼知道为什么会找到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老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道理,倒也不是那么完全的嘛!
于学铭如此思考着,突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李国富带着张楚生走进了办公室,不过脸色多少都有些难看。
这不禁让于学铭有些疑惑。
“怎么了?莫非是楼下会议进展的不顺利?大家对一号法案变更比较抗拒?还是对遣返部分穿越者的事情不太认可?”
于学铭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解,自己的处理方式,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宽容了,甚至都有些算得上是纵容。
按理说,以命抵命才是应该的。
不管是穿越者本身,还是民国位面的原住民,按理来说都应该一视同仁。
而且真要是处决这些害群之马的话,对穿越者委员会的威望来说也有不小好处,于学铭愿意放弃这个扬名的机会,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牺牲了。
难道说都这样了,那帮负罪之人还不满意?
多少有点儿给脸不要脸了吧?
于学铭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要是真有人给脸不要的话,那就干脆不惯他们毛病算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这么个道理。
结果李国富闻言却摇了摇头。
“也不是,常委会议上都已经达成了一致的事情,普通委员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第一法案的修改决议已经通过了,少数服从多数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
“张署长收集的证据也很充分,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面前,那些自己不干净的害群之马也没有抵赖的余地,反正也不是要他们的命,只不过是回现代养老,一些人反倒是挺兴奋呢,以为能回去享福了!”
“呵呵……享福?”
于学铭闻言顿时嗤笑一声。
非洲大陆上哪有什么能让他们享福的地方,真以为是要让他们回老家呢啊?
属实是想多了!
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不成问题,但是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为了保证穿越一事不在现代社会那边儿暴露,这帮人的自由肯定是要被限制的。
尤其是一些通讯工具,肯定是跟这帮家伙无缘的存在。
毕竟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看他们在民国位面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证明人品这两个字,在他们身上已经不存在了。
就这种人,于学铭可能放他们自由?
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麽!
养老生活?×
软禁生活!?
不过于学铭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询问起二人面色有异的原因。
却见得李国富犹豫了一下,随后一脸无奈的开口道。
“这次的会议……有两个委员没到!”
于学铭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两个委员没来?这是什么情况?
穿越者委员会的内部管理制度虽然一直不太完善,但也不可能有找不到人的可能。
因为除了王兰委员曾经因为自身工作的原因,在美国本土滞留了一阵,其他委员是严禁离开穿越者委员会实控地区的。
这不光是出于什么防备心理,同样也是一种对穿越者的保护。
穿越者本身的价值太大了,而且“黑本本”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振华军政府风光无限不假,不过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明里暗里的敌人也不少。
真要是被敌对势力盯上之类的,也会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在穿越者个人生活方面,也有着明确的条例,严禁所有人在外瞎溜达。
不过很明显,现在的确是有人不拿这条规矩当回事儿了。
“是什么人。”
于学铭面色阴沉,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而李国富也是面色尴尬,这事儿按理说应该是他的管辖范围。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面对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乎,李国富叹了口气,语气苦涩的解释道。
“还是任大平常委的家属,这次是他大姨姐和丈母娘,石苑苑的姐姐和妈妈……”
“简直是胡闹!一丘之貉!”
于学铭直接气得拍了桌子,这家人是跟自己有仇是吧?
不搞事心里难受是吧?
而李国富的叙述还在继续。
“据任大平常委说,他老婆一家人一直都对工作不太上心,一门心思都是占些小便宜,过上奢侈的生活。”
“之前我们政务处也收到了不少这一家人的采购申请,无非就是一些奢侈品之类的东西,被拒绝了以后,就又打申请过来说想要出国旅游,一些不给她们现代采购额度的东西,她们在国外也能买到。”
“任大平那边儿也确定了这一点,虽然任委员也劝了,但是看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没劝住,人已经失联了三天了。”
“至于她们要买的东西,都是一些奢侈品牌的服装箱包之类的,估摸着……应该是私下坐船去欧美国家了吧……”
于学铭一听这话,直接就被气笑了。
一边是妹妹因为一个破包刁难百姓,生生要一个小姑娘赔自己一只手。
一边是姐姐和老妈,为了买点儿所谓的奢侈品,违反禁令偷偷出国。
这踏马还真是一家人啊!
不过想到这里,于学铭不禁转头瞪了张楚生一眼。
“你们警察总署是干什么吃的?”
“海关警察也是归你管辖的吧?”
“她们俩的护照是我们特制的振华军政府外交护照吧?”
“拿着那玩意儿,你们海关警察居然就这么放行了?”
“而且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是人已经失联了三天才知道!”
“你们警察总署的工作干的真好啊!”
于学铭这边儿怒不可遏,而张楚生这边儿却是有苦难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解释了一句。
“委员长,我刚刚特意给海关那边儿打了个电话,下面儿的人用脑袋跟我保证,绝对没有人手持外交护照登船出境!”
“铁路那边儿也问过了,没有任何关于她们的证件登记,通过铁路离开胶东也不可能,公路也是一样,都会检查……”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于学铭一脸不耐烦的抬起手,打断了张楚生的解释。
“踏马现在外面在打仗!省界各地都有军队戒严,你说!她们能怎么跑出去!”
于学铭这边儿大发雷霆,虽是发火,但是其实也不单单是冲着张楚生。
主要是因为此时此刻,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正在于学铭心头萦绕。
果不其然,就在于学铭发怒过后,张楚生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委员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石苑苑身边儿有一头鬼子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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