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前脚离开,舅姥爷后脚就去大队打了个电话去贺家。
他把贺毅两口子先后到老宅的事情说了,还说了孩子的事情,又恶狠狠的批评了贺楚。
贺家一听说左子萱抱着孩子去过老宅,这一家人是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一家子直接跑去码头,准备试试能不能将人拦住。
刚过去,没有等到左子萱和孩子,倒是把失魂落魄的贺毅给等到。
“那么好的机会,都被你错过了,看你那点儿出息。”
贺爸爸恨铁不成钢的道。
贺毅抿了抿嘴,鼻孔一张一合,隐忍的低吼道:
“我好好的一个家,成这个样子,到底拜谁所赐?”
“你……”贺爸爸伸手指着贺毅。
贺爷爷用拐杖不停地敲打地面。
“好了,吵什么吵?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我们听你舅姥爷说了,萱萱他们可能会带着孩子南下去滇市,家里人能请假的都请一请。
去把大人和孩子给接回来。
我们贺家欠那丫头的实在是太多了,人找回后再慢慢偿还吧。”
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贺家的确是靠着左子萱的贡献,沾了人家的光层层递进。
但左子萱根本就没有得到贺家任何的好处。
不仅如此,贺楚还以德报怨设计人家。
这真的让他们感到特别的惭愧。
大家回去后便开始请假,收拾行李,买票。
贺妈妈还带了一包孩子的换洗衣物。
家里除了贺舟,乔兴华,三个孩子,还有贺爷爷贺奶奶没去,其他人全部都去。
但第二天要出发了,他们突然接到左子萱父母的电话,说是平反了,准备回泽都,隔天就到了。
原定的计划就这么被打破了,只有把定好的车票给退了,等着左子萱父母过来。
人家好好的闺女交到他们手里,现在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不见了,这必须要给人家解释清楚呀。
而左子萱那边早就已经出发去了滇市。
徐清风和方汉阳负责一人背一个孩子,左子萱就负责中途换手,喂奶。
他们没有单位关系,没有买到软卧,只买到了硬卧。
硬卧的人虽然也多,但好在他们住的那一间,都是女同志,都比较好相处,也比较讲卫生。
孩子漂亮乖巧,没有少引来乘客们逗弄。
两天一夜,几人终于到了滇市。
滇市位处西南,属于山地高原,地形极为复杂。
整个地势西北高、东南低,高山深谷相间,相对高差较大,地势险峻。
根据灵王手记的记录,这灵王墓在一处完全封闭,交通闭塞山谷里面。
这就让几人犯难了。
光是三个大人靠着一双腿,要走进大山之中都困难,何况还要带着两个十多斤的孩子。
他们到了的第二天,花重金买了一些配件,经过徐清风和方汉阳三天的捣鼓,整了个简易版的减震双人婴儿车。
这婴儿车一出,整个招待所都震惊了,啧啧赞奇,甚至当场就有人出价要买走。
这婴儿车轻便稳当不说,还能收折,不占地方,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好东西。
徐清风和方汉阳似乎从中看到了商机。
已经78年了,华国的经济很快就要迎来新的转变,等他们把左子萱送走,回来以后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副业了。
车子做好了,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当天下午就坐车去了离灵王墓最近的一个镇子,秋山镇。
镇子实在是太穷了,没有招待所,几人只有借住在农户的家中。
主人家很是好客,家里虽然穷,但也是把能拿出来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左子萱他们。
“姑娘,看你们这穿着打扮,肯定是大城市来的吧?
你们这带着两个孩子,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是走亲戚,还是有什么事儿呀?”
主人家的老大爷和蔼的用方言问道。
方汉阳在边上翻译给左子萱他们听。
西南山区70年代,识字儿的都没几个,压根都不知道普通话是啥玩意儿,只会用自己的方言。
恰好方汉阳22世纪的老家,就是滇市的。
所以他能听得懂滇市的地方方言。
“我们要去天水宫那边找一处家中老祖宗的墓室。”
“嘶……,天水宫?
你们老祖宗怎么会葬在那里?
据说那里很是邪门,夜晚不仅会发出野鬼的哀嚎声,凡是路过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被鬼打墙。
方圆二十里之内,都没有村民居住。
更是连一条上山的路都没有。”
左子萱他们来之前就把这西南地区的民风给摸清楚了,他们这边的人,可是比泽都那边的人还要信神话。
只是泽都供奉妈祖,他们这边普遍供奉观音。
“我们没做那亏心事儿,自然是不怕的。
再说了,不管是鬼还是神,总不能是非不分吧?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行得正坐得端,它能奈我何?”
老人家想了想,觉得左子萱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就算是如此,你们也要小心为上。
你们一路走去,大抵会路过一个叫福果村的地方,记住,千万不要到那村去借宿。
那是个被诅咒了的村落。
那里的人长相怪异,以食人血为生。他们白天从来不出门,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觅食。”
老人用手半遮住嘴,神秘兮兮的道。
左子萱扯了扯嘴角,没有当回事。
徐清风却是一脸震惊的道:“吸血鬼?不是吧,我们华国居然有吸血鬼?
那我更是要看看了。”
左子萱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啥吸血鬼?按这大爷说的,八九不离十是卟啉病。
白天不敢出门,那是因为皮肤对光敏感,在阳光下暴晒,皮肤会发生水泡和糜烂。
他们喝血,那只是身体缺血红素,又不懂得怎么补充,就只知道缺血就喝血。
其实毛用多没有。”
“啊?是卟啉病呀?
我还以为真的是吸血鬼呢。
教授,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呀?”
徐清风一脸失望的问道。
左子萱抿了抿嘴道:“怎么帮?其一,我们没有药,也没血。
其二,卟啉病就算在22世纪,也只能控制,不能治愈。
所以说,卟啉病患者都很短命。
这是一种遗传疾病,阻止悲剧延续的方法,就是不要延续后代。
其三,就算我想帮他们,他们能听我的?怕是当地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到时候我们绕过那个村子走就是了。”
徐清风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左子萱说的是对的。
此时的贺家,贺毅正背脊笔直的跪在左子萱父母的面前。
左爸爸隐忍的紧紧捏住拳头,额头青筋冒起。
“我临走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
我说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忍耐几年,我回来后会带她离开。
现在你给我说,她在外面生产,然后又带着孩子去了滇市?”
左妈妈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伸手握住左爸爸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她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贺毅,哽咽的问道:
“贺毅,我想知道实情,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贺毅背脊挺得笔直,抿了抿嘴,咬着后槽牙道:
“都是我的错。”
左爸爸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贺毅,你已经与萱萱错过了好几世,难道这一世你还要重蹈覆辙,与她再次错过?
这一世再错过,你们将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那谁也帮不了你。”
左妈妈皱着眉头捏了捏左爸爸的手,“你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我着急。”左爸爸一脸气愤的道。
贺毅则是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左爸爸和左妈妈。
坐在边上的贺家人也听得似懂非懂的。
“振卿,不是贺毅的错,是我教女无方,才铸此大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老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要说出来,我们才知道要怎么解决。”
贺爸爸知道这家丑是瞒不住了,花了十来分钟将贺楚做的事情和原因说了出来。
“你家老四?被邪物影响了心智?
呵,这还真是操蛋了哈。”
左爸爸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萱萱带着孩子去滇市做什么?”左妈妈皱着眉头问道。
“前天她拿了一本灵王手记去广泽岛找舅姥爷给她翻译,说是只要到滇市找到灵王墓,就可以开启时空大门。”
贺毅跪在地上伤心的道。
“什么?
坏了!
老公,我们得马上出发,去拦住那死丫头。
滇市哪有什么灵王墓?
灵王的墓在他的封地吉市,他死在封地,自然也是葬在自己的封地上。
怎么可能葬在西南?
那是灵王害怕后世有人盗他的墓,拿到符石和钥匙,穿越空间作乱,打的一个幌子。
据说拿着符石和钥匙,真的去了手记上记载的滇市灵王墓,非但能穿越时空,还会直接下到阿鼻地狱,被困在那里永世不得轮回。”
贺毅“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被柏宗德一把给拉住,“别激动,就算这会儿有车过去,你也来不及了。
打电话给大伯,萱萱是部队的外科专家,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大伯找个理由,就能调动军机救援萱萱。
而且,京都每个月都会送一批物资去滇市军区。
看看我们能不能搭个顺风飞机。
这不比你坐火车来得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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