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
“嗯,他们是那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饼干。”小战士撅了噘嘴道。
他也好想知道是什么饼干那么神奇,一小块就能顶一碗牛肉面。
“老贺,你知道是啥饼干吗?”刘师长转头问站在地图面前,拿着馒头往嘴里塞的贺爸爸。
贺爸爸含糊不清的道:“知道……
我那儿媳妇做的一种叫压缩饼干的东西。
那里面放了老多好东西了,有牛肉,鸡肉,鸡蛋,小麦,饼干,油,盐,糖……”
“真的一小块就能顶饱?”刘师长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可以是可以,吃了倒也不会饿,拇指大小,大概能管个四个小时左右吧。
但我总觉得没有吃馒头来得实在。”
贺爸爸倒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刘师长想了想,蹭到贺爸爸的身边杵了杵他,“去帮我问萱萱要点儿我尝尝呗?”
五分钟后,刘师长看着手里还没有他大拇指大的饼干,扯了扯嘴角。
就这?
牙缝大点儿怕是都不够塞吧?
“吃呀。
萱萱听说你要吃,还按照你的食量多分了一些给你。”
贺爸爸在边上解释道。
啥?
这还是多分的?
那没多分的,得有多小一块?
他将饼干丢进嘴里,像嚼花生米那样,嚼了几下吞下去。
嗯,这味道还不错。
贺爸爸把茶缸递给刘师长,“喝点水,等一小会儿,你就会有饱腹感了。”
刘师长一脸不相信的接过茶缸,“咕咚咕咚”的牛饮了几大口水。
等了十来分钟分钟,顿时睁大双眼,摸了摸胃。
“嘿……,真能饱……”
“你说把这东西大批量的生产了,让战士们带着出任务怎么样?”
贺爸爸摇摇头,“这玩意儿成本有点高,我亲眼看着那丫头做的,费时费力费经济……
第一次做,是我帮她压的,差点儿没要了我半条老命。
后面她让我给她焊了一个像铁盒子似的手摇压缩机,这才省了后面压缩那道痛苦的工序。”
“我觉得……”
砰……
嘚嘚嘚……
刘师长话还没有说完,山上就响起了爆炸声和机枪扫射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
“喂……,什么情况?”刘师长拿起话筒一脸着急的对着话筒问道。
“敌人已经上山,现在大概有两百来人正在与我们战斗,陆续还有敌军正从海峡口方向上来,后面的人数暂时无法确定。
但敌军的人数应该至少比我们多一倍以上。
以我们现在的弹药储备,最多能维持两个小时,还不停地有人员受伤。”
“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派人支援,弹药你去找贺毅解决。”
刘师长皱了皱眉头,最先他们都没有想到鬼子部队会那么快摸过来,猜想应该还是小部分人过来储备物资。
安排过来的人也没多少,他们两个师长亲自过来,也是因为山上有武器,上级非常重视这个事情,所以才过来的。
这下还真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战斗打响后,村里拉响了警报,通知村民回家,不要外出。
留在山下的战士立刻封锁了前往海滩的所有通道。
贺爸爸打电话回部队安排人增援,听说有人受伤,刘师长去了医疗帐篷。
他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个满身是血的伤员,被运送蓝送下来。
左子萱和宁溶赶紧有条不紊的,将人小心抬到移动救护床上进行紧急救治。
三个年轻的军医,反倒站在边上看傻了眼。
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的残酷,被这血淋淋的一幕给吓坏了。
很快,另一个受伤的战士被送了下来。
三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嘶……,你们几个是专门过来玩耍唠嗑搬弄是非的?”
刘师长生气的问道。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听到这几个军医背后非议左子萱,贺爸爸也知道,但贺爸爸都没管,他也暂时懒得去搭理这几个臭虫。
等着事情结束了再慢慢教育他们。
三人被刘师长那么一吼瞬间回神,赶紧摇摇头。
“不是,那还不赶紧救人,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三人被吓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赶紧推着移动救护床去将伤员挪动出来进行救治。
左子萱她们那边刚处理好一个伤员,接着马上又送下来两个。
她和宁溶一人救治一个伤员,子弹取出来,上药包扎,将人推到隔壁的帐篷,等着部队用东风车来把拉人去医院进行后续的治疗。
左子萱还非常贴心的把病人的情况,建议用什么药进行后期的治疗,用一张纸写好,找木架子夹在伤员的衣服上。
等她们回来,那三人还在救治第一个伤员。
左子萱看着他们取子弹那费劲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地给那已经晕过去的伤员点了根蜡烛。
休息还不到十分钟,上面又送了伤员下来。
只有一个伤员时,左子萱主刀,宁溶就给她当助理。
两个伤员的时候,两人就分开治疗。
宁溶看着左子萱这熟练的下刀,缝合,包扎手法,这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力,可做不了这个事儿。
看看旁边那三个就知道了,大汗淋漓,拿着手术刀的手都快要抖飞起来了。
反观左子萱,神情淡定,刀起刀落,干脆利落,就像切猪肉似的。
不仅宁溶在观察左子萱,刘师长和贺爸爸也在悄悄的观察她。
贺爸爸心里则是兴奋到不行,贺凡终于有救了,就是药品无法治愈,他也能放心的让左子萱给贺凡进行手术。
刘师长则是纳闷,看左子萱这娴熟的手法,恐怕贺爸爸说的话还真不是搪塞自己的,这丫头果然是个有真本事的。
只是她用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萱萱,你这黑乎乎的是啥呀?”
“这个呀,我自制的加强版止血药。”左子萱拿着一个大大的棕色药瓶摇晃道。
这时旁边刚治疗完第二个病人的女军医,愤愤不平的道:
“什么自制的破烂玩意儿?别把人给治死了,到时候连累贺师长一家子帮你背锅。”
“我家愿意帮她背锅,干你什么事儿?治病不行,嘴皮子攻击别人倒是利索得很。”
贺爸爸一脸不高兴的怼了女军医一句。
他家人,他都没说半分不是,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周青,一会儿你直接跟着运送伤员的车子回医院吧,我这里会给你们院长打电话,重新换两个人过来。”
刘师长声音冰冷的下指令道。
“师长,我也是为了战士们好,总不能让他们用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丧失性命吧?”
周青脸色有些发白的争辩道。
自己这要是被送回岛上的军医院,怕是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做担保的人,用得着你来质疑?回去吧。”刘师长态度强硬的道。
“师长,我……”周青一脸着急的准备解释。
“师长,不好了,周医生他们刚才救治的病人一直血流不止,这会儿正疼得满地打滚……”在隔壁病房照顾伤员的小战士跑进来大喊道。
“赶紧把人推过来让萱萱看看是怎么回事……”刘师长着急的对着小战士喊道。
几分钟,肚子受伤的战士被推了进来。
不用刘师长招呼,左子萱和宁溶直接上手,配合着利落的拆掉受伤战士肚子上围着的一圈纱布。
将那缝得跟蜈蚣似的黑线拆开,不到一分钟时间,左子萱就找了出血的原因。
有块弹片没有清理干净,划伤了里面的毛细血管,导致的出血。
取出弹片,她仍然用自己特制的止血药撒上去。
包扎好后,受伤的战士安静了下来。
“感觉好些了?”刘师长关心的问躺在病床上的受伤战士。
受伤战士点点头,“感觉没那么痛了……”
“萱萱,你这药……”
“止血镇痛,请认准左氏秘药……”还没等刘师长问,左子萱就抱着药罐调皮的打广告语。
刘师长好笑的摇摇头,“你这丫头……
行……,到时候用了多少,给你爸一张清单,部队给报销。”
左子萱没想到还能报销,赶紧对着刘师长竖起大拇指,“刘叔叔大气……”
贺爸爸见她那副财迷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
这丫头怕是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他贺家缺那点儿钱吗?
“师长,上面打电话下来,问嫂子那止血药还有没有?让送点儿上去。
说那药止血效果好,好些受了伤的战士用了,血马上就止住了,还止疼。”通讯小战士跑进来汇报道。
“有有有……”左子萱跑到角落翻找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大瓶子,放在运送篮上。
又放了一个白色透明的大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药丸子。
她分别写了小纸条贴上去。
一瓶是止血药粉,一瓶是消炎止痛药丸。
还放了好几卷胶布和绷带进去。
小战士摇动手柄,将装有药品的运送篮送上去。
周青脸红脖子粗的悄悄退出了医疗帐篷,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实在没脸继续待在里面自取其辱了。
等着运送伤员的东风车回来,她自觉的上了车,跟着回了医院。
刘师长气呼呼的打电话去岛上的军医院。
“吴院长,我这人命关天的,你送几个半桶水过来练手?
事情完了之后,你别怪我往上面参你一本,视军人生命如儿戏。”
“刘师长,我冤枉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岛上的这医院。
平时最大的疾病也就是个阑尾炎,都是小手术。大手术一般都是送到泽都总军区医院去治疗。
这岛上外科医生的那水平,也就仅限上上药,缝缝伤口那种程度。
稍微好点的外科医生,人家都安排在了总院,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的才打发到我们这些地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