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萱,你来做什么?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左子萱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眼前身着黄色短袖衬衣,下面搭配了一条藏蓝色齐膝长裙,梳着两条麻花辫的俏丽姑娘。
这就是自己在贺家的那第一大死对头贺楚?
贺楚,在贺家排行老四,是贺家的幺女,比左子萱还大一岁,今年十九,目前暂时在村里担任公分记录员的岗位。
这工分记录员别看是在乡下工作,与农民打交道。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的公务员,一个拿国家俸禄的岗位。
原主跟这贺楚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左子萱来了之后,夺了一家人对她的宠爱。
一家人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左子萱来。
左子萱选剩下的,才是她的。
作为家中曾经的小公举,怎么受得了这个气?不仅跟左子萱干架,还闹贺家父母偏心。
不过这家伙,背着家里人,可没少对原主恶作剧。
抓黄辣丁丢在原主的衣柜里,原主穿了有黄辣丁的衣服,手臂肿得跟猪蹄膀似的,被送进医院住好几天。
结果这家伙被贺妈妈竹片炒肉,好一顿招呼。
要么走在原主的身后甩钢笔水,甩得原主一身黑蓝相加,两三天身上的墨水都洗不掉。
毫无疑问,又被贺妈妈好一顿收拾。
还有更幼稚的,趁着原主坐下的时候一脚将凳子踢开,原主不备,一屁股摔在地上,胳膊又摔脱臼了。
总之,两人只要在一起,那整个家中是绝对不得安宁,一天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闹的。
整得一家子头大得很。
贺爸爸和贺妈妈工作调动,只好把贺楚给一起带走了。
“切~,我还没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怎么舍得就那么灰溜溜的离开?”左子萱抱着胳膊,对着贺楚瘪瘪嘴,翻了个大白眼,轻蔑的道。
贺楚立刻挺胸叉腰,下巴仰得老高挑衅道:“哼~,不是我说你,这两年你什么时候干赢过我?”
“我不是干不赢你,是看在你是我小姑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就算我没干赢你,但你有好果子吃吗?最后是谁被打得皮开肉裂,不躺个一两天都下不了床?”左子萱一脸嘲笑的问道。
左子萱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贺楚人生的一大耻辱。
明明自己干赢了左子萱,却干不过自己的父母,低估了他们铁砂掌的厉害。
她气急的指着左子萱,鼻孔张大,愤怒的大吼道:“左子萱……,你……,你……”
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
小脑袋瓜一转,突然想到左子萱的痛处,冷嘲热讽的轻蔑道:
“左子萱,我哥早晚会和你离婚,跟惠茹姐在一起的。
你连惠茹姐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人家惠茹姐脾气好,贤良淑德,哪儿哪儿都好。
不像你,张扬跋扈粗鄙不堪。
上次怎么没有摔死你?正好给惠茹姐腾位置。
要不是你,我哥跟惠茹姐孩子都……”
啪……
“贺楚?你嘴皮子被插了个大口子,不把风了是不是?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罗惠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在我贺家当她的走狗,来当搅家精?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贺家的儿媳妇?
我贺家的儿媳,就算不是萱萱,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罗惠茹。”
贺楚捂住脸,气呼呼的看着贺妈妈,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你喜欢罗惠茹是不?想跟她成亲戚是不?
正好,她哥罗如军还单身。
罗惠茹做不了你嫂子,你去做她嫂子,你俩一样能成亲戚。”
贺楚一脸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她妈怎么能偏心到这个程度?为了给左子萱出气,让自己嫁给泥腿子出身的罗如军。
“妈,你拉偏架就算了,怎么能那么偏心?”
“我偏心?你知道大院那边最近都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口中那贤良淑德的罗惠茹,又干了些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毁了你二哥?”贺妈妈一提到罗惠茹,就想整死那坏心眼的丫头。
但想到罗如军还有半年就退伍回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
今天贺楚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气死她了。
贺楚不明所以的张了张嘴,心虚的问道:“惠茹姐,她……,她……,她做了什么?”
“怎么?你不是号称泽都军区大院的百事通吗?自己去问呀?
你实在想跟她成为亲戚,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大院去。
要是你想在这广泽岛待,就给我老实点,少给我惹是生非。
不然,我让你在广泽岛原地出嫁。”
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去厨房放东西去了。
贺楚听了贺妈妈的话,心中再是委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恶狠狠的转头瞪着左子萱。
左子萱轻轻提起嘴角,声音冰冷的道:
“贺楚,你不用一副要吃我肉喝我血的模样看着我。
你要是现在能劝说贺毅跟我离婚,我立刻给你包个大红包,三拜九叩的感激你。
不过,兴许你的心愿很快就会实现。
如你所愿,我会跟你哥离婚。
但罗惠茹的为人,你自己还是多去考察考察。
别给你哥胡乱安排一些莫有虚名的对象,牵连你哥受到上级处分,甚至吃牢饭。”
没多看贺楚一眼,转身准备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她跟贺毅当年的婚房。
躲在角落的贺爷爷拍了拍蹲在自己边上的贺凡,“快逃,那丫头往这边来了……”
左子萱转身一瞬间,正好看到贺爷爷和贺凡两人,从花园里的矮灌木丛里,猫着腰逃跑。
“哟呵,爷爷,你打这儿看戏呢?
看多没意思呀,直接参与演,那才有意思呢。”
左子萱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
看戏被抓包,简直就是大型的社死现场,贺爷爷只有拎着贺凡,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来,嬉皮笑脸的道:
“萱萱,你看你说的这话,简直就是冤枉爷爷了。
我今早在这儿打太极,掉了一颗扣子在这花园里,刚才我跟小凡正在找扣子呢……”
左子萱点点头,接着贺爷爷的话道:“将就看看孙媳妇如何大战亲孙女?”
贺爷爷:……
这丫头,知道就行了嘛,干嘛老重复的提?他老人家不要面子了吗?
左子萱上下打量了一圈站在边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贺凡。
这家伙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看样子病殃殃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风稍微大点儿都能被吹走,挂树上那种。
贺凡见左子萱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面色尴尬的打招呼道:“嫂子……,咳咳咳……,咳咳咳……”
话都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啧啧啧,病秧子,还没死呢?肺都要咳出来了,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吧?”左子萱嘴损的叭叭道。
贺凡顺了顺气,咧着嘴笑道:“估计快了,医生说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左子萱点点头,按现在的技术,肺癌的治愈率的确很低,多数只有等死。
“没事就好好在屋里休息呗,还跟着老头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也不怕情绪一激动,加重病情?”
说完,直接哼着小曲回房了。
贺爷爷看着左子萱离开的背影,啧啧啧的摇头道:“这丫头嘴还是那么损……”
贺家有一个从泽都带过来的阿姨做帮工,阿姨叫张桂,家里人都叫她张婶儿。
这张婶儿跟了贺家十多年,家里的卫生和伙食都是她一个人负责,非常能干的一个人。
贺家在工资上也没有亏待她,给了她双倍工资。
中午饭,就是张婶儿做的,左子萱并没有下厨。
家里有人做,她乐得清闲,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
要是能勉吃,她就懒得动了。要是实在下不了嘴,那还是自己动手。
张婶儿做了一个清蒸海鱼,炒了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红烧排骨,两个蔬菜,一个凉拌菜,还煮了个蛋花汤。
左子萱每样菜都尝了尝,不好吃,但能下嘴,比吃食堂好点儿。
贺爷爷和贺楚倒是吃得狼吞虎咽的,贺凡长期吃药,嘴里都是苦味,一直都吃得很少。
贺爸爸和贺妈妈还有贺奶奶,看上去就有些食之无味了。
以前他们一直都觉得张婶儿做的饭菜还不错,但这吃过左子萱做的饭菜后,这一般的饭菜还真是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几人随便抛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不吃了。
贺爷爷看着几人觉得奇怪,贺妈妈就算了,平时就吃得不多。
但自己老伴儿和老儿子,那是每顿饭都要嗨个三大碗米饭,吃啥啥不剩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就不吃了?”贺爷爷试探的问道。
“不吃了,都是你们的了。今早从那边出来前,早餐吃多了,这会儿还撑得慌呢。”贺奶奶敷衍的道。
贺爷爷嘴里含着饭,打量着三人。这早上吃的铁蛋吗?都那么好几个小时了,还不饿?
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难得今天那么多好吃的没人跟自己抢,得抓紧多吃点。
下一顿,这几人饿了,怕是盘子都得被他们给吞进肚子。
吃了午饭,左子萱睡了个午觉,便一个人出门到村子里晃荡,熟悉地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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