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里面,里面……”宁溶脸色苍白的指着车间大门里面。
贺毅和乔兴华两个大男人都被吓得不轻,坐到地上直喘气。
“我们先离开,回去给市里递交申请,带人过来拆封条。”乔兴华声音里面都带着颤抖。
左子萱已经缓过劲来了,她眯眼看着紧闭的车间大铁门,站起身来,顺着大门侧面的墙壁往窗户的位置走去。
贺毅追在她的身后,将她拉住,小声的问道:“媳妇儿,你做什么?先回去,等我们打了申请再带人过来。”
左子萱摇摇头,“你傻呀?没有确切的证据,你怎么向上级打申请?
说你从大门下面的缝隙里,看到几双穿着寿鞋的脚,悬浮在半空?
你怀疑这几双脚是人还是鬼?
你说得清楚吗?
只要你敢这么打报告,我敢跟你保证,领导会批你几天病假,让你回家好好休息。”
跟在他们身后的乔兴华,听到左子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这里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总得弄清楚了,有理有据的,才能向上级汇报。
宁溶不敢留在大门口,紧紧的拽住乔兴华的衬衣,跟在他的身后。
左子萱尝试着将铁窗户拉开,但试了好几次,根本无法撼动这生锈的铁窗一丝一毫。
窗户玻璃被报纸从里面糊死了,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无奈,几人又走回车间的大门处。
左子萱站在门边,捏着下巴想了想,淅淅索索的又爬到地上,从铁门底下的缝隙往里看。
几双穿着寿鞋的双腿,悬空垫着脚尖,离地一寸,摇摇晃晃的。
厂房里面的窗户全部用报纸糊住,外面又种了一圈白桦树,几乎挡住了厂房所有的光线。
里面很暗,没有光线,照射不出影子,无法判断这双腿往上的部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在旁边的草丛里面捡了一小块石头,转头对贺毅几人道:
“我丢个石头进去试试水,你们往厂房两边站。”
正准备爬下去,被贺毅和乔兴华拦住,异口同声的道:“我来……”
左子萱将两人拍开,“去去去,没那智商,就别随便揽活儿干。
你们知道我丢石头进去,是想要做什么?
让开,让开,赶紧去大门两边躲好。”
想了想,又接着道:“你们俩过去趴在大门的两边看着,我丢石头进去后,要是里面有动静,你俩就赶紧站起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贺毅和乔兴华实在拗不过左子萱,只好老实的听她的安排,跑到大门两边爬下当门神。
宁溶则跟着乔兴华待在一边。
左子萱麻利的趴在地上,将手里的石头丢进去,随后一个轱辘翻身起来,迅速的躲在大门前面的柱子后面。
隔了一会儿,她探出头来问趴在地上的贺毅,“有动静没有?”
贺毅摇摇头。
她顺手在边上的草坪里又捡了一块石头,转身猛的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往里看。
刚才丢进去的石头,在厂房的空地上纹丝不动,悬浮在空中的双腿仍然摇摇晃晃的,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翻身坐起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朝着两边招招手,“过来吧,看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想要偷溜进去的人。”
贺毅和乔兴华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
“我们去找根绳索,将那东西套一个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不用找,车上有,我们去车上拿。”
左子萱点点头,在贺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起往停车的位置走。
贺毅打开车门,立刻被一双幽怨的眼睛盯住。
“团长,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们怎么才出来?
我也不敢自己跑出去吃早餐,生怕你们出来了找不到我。”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居然把这家伙搞忘记了。
贺毅转头问左子萱,“萱萱,你还有压缩饼干吗?有的话,救救这孩子吧,别给饿死了我没办法跟他哥交代。”
左子萱点点头,“有……”
在包里摸了摸,掏了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张由。
张由拿着比大拇指大点的饼干,差点掉眼泪。
“嫂子,就不能再给一块吗?这塞牙缝都不够,怎么能填饱肚子?”
贺毅白了他一眼,“这是你嫂子费了老大劲做的压缩饼干,这一小块,比得上一大碗牛肉面了,特别神奇,你吃了就知道。”
张由瘪瘪嘴,“团长,画饼充饥呢?
可拉倒吧,这么小一块,抵一碗牛肉面?”
贺毅一把抢过压缩饼干,“爱吃不吃,不吃饿着,我们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事。”
“唉唉唉,团长,整啥呢?那就是蚂蚱不也有一丝肉吗?有得吃,总比没得吃的好。”
张由将压缩饼干抢回来,直接剥开了就往嘴里塞。
嚼了两口,干巴得很,艰难的吞下去后,赶紧拿起车上的水壶猛的灌水。
喝完水,他咂巴了两下嘴。
“嗯,好像挺好吃的,就是吞得太快了,没有尝出来是啥味儿。
嫂子……”
“不行,只能吃一块,多吃会被撑着的。”张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子萱拒绝道。
贺毅站在车后,一边卷麻绳,一边问道:“怎么样?饱没有?”
张由感受了一下,“咦?好像真的感觉吃饱了。
这饼干也太神奇了,真的抵得上一大碗牛肉面呢!”
“是吧?我说了你还不相信,我亲自测试,怎么会有错的?”贺毅一脸自豪的道。
这压缩饼干是自己媳妇做的,自家媳妇儿就是顶顶的厉害。
张由点点头。
看到贺毅收拾绳索,好奇的问道:“团长,你拿绳子干啥?”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要想办法进厂房里面去,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自己在这儿睡会儿。”
“嗯?进这厂房还需要想办法?直接进去就行了呀。”张由奇怪的问道。
贺毅打趣张由道:“所以说你不懂嘛,那车间大门被从里面上了插销,又贴了封条,哪有那么容易进去?”
“大门进不去,从秘密通道进去呀!”张由摇头晃脑的道,伸手将驾驶座的椅子放下去准备睡觉。
站在车子外面的几人,停下所有的动作,异口同声的问道:“秘密通道?”
“是呀……
我爸以前是这个药厂的采购部主任,我和我哥小时候经常到厂里来玩。
这里的每一个旮旯角,就没有我跟我哥不知道的地方。”
说完,躺在椅子上接着道:“我听我爸说,这个地儿,以前并不是药厂。
这地底下,好像是以前老百姓们自己挖的防空洞。
因为历史比较久远,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后来国家在这里建了药厂,厂里就把那防空洞做成了安全通道,用于突发危险时逃生用的。
但厂里面为了不让工人从那通道偷溜回家,或者跑下去躲懒,并没有告诉厂里的工人,这个通道的具体位置。
只有厂里主任级别的领导,才知道这通道的具体位置。”
“那你知道那通道的具体位置吗?”
“开玩笑,这个厂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就连哪里有几个耗子洞我都……
唉唉唉……,团长,干啥,干啥呢?”
贺毅打开驾驶座的门,一把将张由拎了才来,“走走走,带我们找那通道去。”
张由一把拍开贺毅的手,撅着嘴道:“团长,有你那么求人的吗?不用美人计,至少也要用美食计嘛。”
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左子萱的包包瞟,意思实在是不要太明显了。
左子萱扯扯嘴角,还美人计?这里只有两个母的,美不美人她不知道,但给他,他敢要吗?
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伸手从包包里面拿了三块压缩饼干递给张由。
张由笑得牙不见口的伸手接过压缩饼干,“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这东西可不能吃多了啊!
刚才你也吃了,知道这一小块就要当一顿饭,吃多了一膨胀,胃可要遭殃了。”左子萱再三提醒道。
张由点点头,仔仔细细的将饼干收进自己的军用小书包里面。
还时不时的转头,一脸防备的看着贺毅。
贺毅咬牙切齿的道:“看你那点儿损样,那饼干是我媳妇做的,我还能贪墨你的?”
张由瘪瘪嘴,“哼,以前你当然不会,现在就不一定了。”
收好饼干,将车门锁好,大手一挥,“出发,带你们探险去。”
一行人,跟着张由,浩浩荡荡的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几人在废弃药厂探险,完全不知道,泽都市早就已经闹开了锅。
副省长的独女,跟厂里的主办会计乱搞男女关系,被主办会计的媳妇现场抓奸,并且已经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司机在司淇被送到派出所后,就赶紧回去通知了司云建。
司云建得到消息,又看着被打砸得不成样子的轿车,直接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清醒过来后,从床上跳起来,冲着司母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扇过去。
司母被扇得站在原地转了半圈,嘴角挂着血珠子,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是你安排小吴,大半夜开车送那孽女去私会孟永飞的?”
司母躺在地上,胳膊支住身子,一只手捂住被打的脸,眼神闪躲的道:
“淇淇说,说是她单位的女同事突发急症,需要去医院治疗,我这才让小吴开车送她出去的。”
司云建被气坏了,直接一脚踩在司母的胸口上。
“潘瑜,仗着你娘家人有几分背景,在我司家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慈禧太后?
瞧瞧,你教出了个什么东西来?
嫁到乔家才三天就要闹离婚,把人家乔家搅得鸡飞狗跳,要不是我一直压着,这婚早在三年前就离了。
别以为真的仗着你娘家的背景,我就不敢跟你离婚。
现在中年离婚的人多了去,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媳妇我可以再找年轻的,孩子我可以再生。
但你要想找年轻的,再生孩子,怕是比登天都还困难。
多的我也不说了,司淇这个事情,让你娘家人处理干净。
还有单位的车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修好。
否则,我们俩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