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转头望去,看到的赫然便是花魁颜真真,想到他那日随口所撒的谎,便顿觉有些尴尬,但仍面目平静,佯装镇定。
“多谢颜姑娘!”
那管事之人不敢怠慢,立马便开始安排。
从这里,夜凌也算看出来了,颜真真在天源阁的身份似乎极其的高贵。
可颜真真看着夜凌的脸色却不甚好看,甚至语气都带着恨恨之色。
“夜公子的天赋看来和传言一点都不符啊,只是这边疆似乎风和日丽,也平静的很啊。”
听着这两不搭边的话,他打着哈哈说道:
“三石谷一役,死伤无数,只存活我一人,颜姑娘还是调查清楚才是。”
话外之意就是,我说的七星连珠天象,可能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颜真真听着这敷衍之语,也不恼怒,呵呵一声说道:
“有没有夜公子自己心里知道,稍后我会在顶阁看着夜公子精彩的死斗,等夜公子历练完,还望能一叙才好。”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走到半道又吩咐手下之人:
“找个厉害的角色,如果那夜凌不敌,再救下他,我要他承我的情,哼!”
夜凌看着颜真真远去,有些无奈,反正他已做好准备,就是一问三不知,他断然不可能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很快给他安排的先天五重的死囚就上场了,是一中年男子,手持双钩,一上场就看出了夜凌的修为,有讶异的说道:
“先天一重,看来身份不凡啊,能让天源阁跨了三级安排死斗。”
同时他心中也明白,今日应是必死之局了,就算杀了夜凌,也一定有人追究,他活不了了,但他却反而一点也不愤怒,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
“死前能拉一个二世祖垫背,想来也不是很亏了!”
夜凌本就是历练来的,哪管对方说什么,起手挥剑便攻击了过去,势若雷霆,比之前几天确实进步了不少。
那中年男子起初还闲庭信步的抵挡,直到夜凌的身法开启,脸上终于认真了起来,因为连他也只能大概捕捉到夜凌的身影。
夜凌虽然速度快,但毕竟掠影身法也是刚刚到达第二重,以男子先天中期的水平还是能时不时攻击到他本身。
双方剑钩对碰之时,夜凌便有些力有不逮,向后连退三步,又再次起身上前。
虽然他的剑法卓绝,但灵力的差距却无法弥补。
中年男子也看出来了,对方灵力的精纯到达这种程度,必然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打斗到现在,以先天一重对先天五重,也只是堪堪的落在下风。
他心中发狠,双钩虎虎生风,灵力四起,瞄准时机,就朝着夜凌的要害砍去。
夜凌眼见避无可避,运起周身灵力,以剑格挡,“铮”的一声传来,瞬间便被震飞了出去,滚落一旁,掀起重重土浪。
见已得手,男子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心中发力,一钩再次飞起,直奔夜凌脑袋而来。口中大喊着:
“黄某虽今日必死,但能拉一个天才也算值了,哈哈哈。”
夜凌仓促中狼狈躲过这一击,滚落到一旁。
起身也不再废话,平江三十六剑,跃然于上,也一剑攻去。
第一剑,第二剑,第三剑,通通被挡住。
第四剑,势更快,集四剑叠加之力,灵力汹涌如波涛,此时的他几乎已尽了最大的实力,一剑劈去。
中年男子看的出来这一剑的凶猛,嘶吼一声,激起全部的灵力想要挡住,但刚刚触碰此剑,便心中骇然:
“这是一先天一重之人所发之剑?”
还未来得及出声,一剑封喉,已然毙命。
停下来的夜凌也是气喘吁吁,面色一白,右手所持之剑轻轻的颤抖,但好在自身还能正常行动。
他此时此刻也终于知道自己极限所在,先天五重可拼,先天六重大概率不敌,纵然他还能使出第五剑,但那是极限中的极限,未到搏命之际,断然不会轻易使出。
场上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了惊天的欢呼,他们很难相信,一个先天一重之人能击杀先天五重,这是越了四级。
他们见证了一个真正的天才,甚至不少人开始打探夜凌的真正身份。
而夜凌本人对此,却未有丝毫的得意,缓缓调息了片刻。
刚未回过神来,便有人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其带到了顶楼颜真真面前。
在夜凌走后,这场对局还引起了小小的风波,无数势力的人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已经有势力扬言要将其收入麾下培养。
奈何,夜凌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除了天源阁,其他势力之人硬是没打探出来,他的神秘一时还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些事情,夜凌他自然也不在乎。
回到顶楼之后,颜真真第一次正眼仔细看了看他。
“不错,夜公子果真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在这一隅之地,也算是天才了,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如果夜公子真知道那日的谶言之意,还请如实告知,作为交换,我天源阁可保你在天烬大乱中安然无恙!”
“天烬大乱?”夜凌满心疑问,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了,上次那杀阁之人也说出过类似之话,但如今,天烬看起来很是祥和,他不知道大乱是何意?
“你想知道大乱的起因?拿出你的诚意,我便告诉你。”颜真真嘴角一翘,似乎笃定夜凌不知道天烬所面临的状况。
“我可以告诉你,第一句谶言之意,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思虑再三,夜凌还是说道。
“说来听听!”
“七星耀穹宇,是真的天象,你调查不出来,是因为这种天象只有我一个人见过。”
“一剑压苍烬,我猜测应该也是一种天象,只是应该还未发生,也就是说如今四句谶言已经应验了第一句。”
“至于最后的两句,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也是夜凌的猜测,并且他隐藏了一句话没说,他隐隐感觉那一剑压苍烬应该和破空剑有关,虽然破空剑如今大损,但整个天烬国,应该没有什么剑器能比的上曾经身为帝器的破空剑。
颜真真听完夜凌之语,深皱眉头,沉默不言,结合最近的调查,内心不断思索。
“七星若真指天象,那么一剑压苍烬有没有可能是指他的圣剑?这把圣剑出现的如此突兀,定和七星有关,彼岸渡生死便是我的劫难之地吗?彼岸,彼岸,难道......?”
想到这里她突然脸上大惊,脚步“蹬蹬蹬”的接连后退了几步。
“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彼岸离天烬如此之远,怎会是应劫之地?”
夜凌看着失态的颜真真,心里有些复杂,等待其缓过神来,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颜姑娘可是破开了这谶言?”
颜真真蓦然抬头,双眼盯着夜凌,闪烁着凶芒,他直觉着谶言定和夜凌有关,每每想到这里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劫为什么和他有关系,我和他根本从未见过啊,虽然这谶言我已经解开了大意,但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破,如果现在杀了他,可劫没破掉,便又要彻底断了线索。”
“哎!罢了!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若最后没办法,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心中经过了激烈的挣扎,过了许久,颜真真才慢慢重新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终有一天能破开了,罢了!既然夜公子想知道天烬的处境,我便告诉你,其实就算我不说,你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夜凌看着有些反复无常的颜真真,心中五味杂陈,他感受到了对方那毫不遮掩的杀意,心中警惕的同时,也决定以后要离她远远的。
“不知,夜公子可知五千年前的寂灭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