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冉冉没立即顺着睿殷渊的旨意,而是伸手指了指他,面上显而易见的不乐意道:“我是伤者,要坐!我不要跪!草地湿漉漉的,不舒服。”
睿殷渊听完了,这次竟一反常态真给她让坐,这么痛快就让她坐了?
珩冉冉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今天这家伙不对劲啊,事出必有因,珩冉冉背对着睿殷渊,谨慎摸了摸他坐过石头。
珩冉冉自认为她做的很隐蔽,睿殷渊应不会注意到。
而站在她身后睿殷渊眼神看白痴似的看向此时蹲在草地上双手摸索着石头的珩冉冉。
睿殷渊:看来是真傻了?
见珩冉冉一副不把石头挖出来,便不罢休的架势,无奈只得轻咳了声,提醒道:“赶紧坐好,你把它摸圆了它都不会变出花儿来。”
珩冉冉手顿了下,也不尴尬,若无其事拍拍手,乖乖坐好,经过她一番检查,石头没有隐藏什么暗器。
睿殷渊今儿应该是良心发现,才没有给她使坏。
其余八人中有一位犹豫半天,小心翼翼问道:“主子,这种粗活还是属下来吧?”
闻言,睿殷渊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这哪是粗活?笨手笨脚的你们几个去打些野鸡野兔。”
说罢,便没在理会他们……
蹲身在珩冉冉身前,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碎发,距离近下清晰发现,珩冉冉额头的碎发与血凝固在一起。
沉默了瞬:“你这额前发丝得需剪了,不剪拉拽之下,口子还会再次出血。”
珩冉冉虽不大情愿,但睿殷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踌躇了会才道:“可你没有剪刀……”
抬头眼神又看向八人,他们腰侧分别悬挂着的大刀,默了默……
“总不能用他们大刀?,那、那那还是不、不了,我其实现在觉得额头已经不疼了!”说罢顺势要站起来。
睿殷渊一手摁住她肩,一言难尽道:“你脑瓜子整天在想什么?蠢别带上我。”
珩冉冉:不是,这还整人身攻击?
当然这句话珩冉冉也只敢心里说说,惹这家伙不高兴了,她自己也不好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珩冉冉重重哼唧了声,双手环胸,闭上眼睛,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睿殷渊见状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处理……
————————————
而此时翎迩已经缓了过来,正尴尬的想把脸埋在翎羿胸前,不抬头。
而翎羿却不领兄弟情,起初是担忧,见翎迩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到后。
无比嫌弃,略带嘲笑了他几句,翎迩很是郁闷,大声嚷嚷直狡辩,当然他的狡辩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八人为了顾及翎迩面子,极力控制避免笑出声,当然肩膀的抖动…
翎迩自然的忽略掉,翎羿虽然木着个脸,但不难看出眼中的笑意。
翎迩瞧了眼主子正给那红衣女鬼,哦不!红衣,珩姑娘处理额头伤口。
让他感到很是困惑的是,额头的血不应该流了这么多,人还处于清醒状态,还跑的那么猛!
他的疑惑自然没有人给他解,翎迩也就没多想,主子都觉得没有问题,那他也就没多少顾虑,便没再胡思乱想。
方才还气哼哼,忽然又凑近翎羿身旁,悄咪咪道:“哎,你有没有发现主子最近变温柔了?”
翎羿白了他一眼,“废话,主子哪天不温和?”
翎迩突然伸手捂着他胸口,一脸痛心疾首道:“你说这话你良心不痛,我都替你痛!”
翎羿木着张脸拍开他手……
翎迩不服气小声嘀嘀咕咕:“真是个木头,一棒槌打不出个屁来。”
翎羿:“……”
—————————————
这边睿殷渊处理了与血液凝固在一起发丝,取出帕子打湿后,擦了擦珩冉冉额头上的血迹。
又洗了把帕子,往她小脸擦,珩冉冉虽然闭着眼,还是感到别扭,这擦脸的动作实在太熟悉了,瞬间回到妈妈给她擦脸的小时候。
不过还是有点区别,妈妈动作粗鲁,睿殷渊虽对他第一印象不好,但他的动作相比于自家妈就比较轻柔了许多。
珩冉冉还是有点坚持不下,尴尬道:“那个啥,我自己来。”
“你能看清楚?”睿殷渊语气质疑问。
珩冉冉老实摇头,“我看不见,不过…古代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我倒是觉得没啥,但你…”
珩冉冉迟疑的问着,似乎又想到什么迟钝的瞬,犹豫问:“不是,那结婚,不,是你有家室没有?”
珩冉冉很是纠结,她可不想惹事上身,虽然帮助伤者处理,她自个倒是觉得没什么,可人们看法不同。
也只好开口问起自己困惑……
睿殷渊沉默,并没有答复,而是自顾自的给她处理伤。
见他不愿说,也没抗拒,珩冉冉也没再多说什么。
睿殷渊手指轻轻拨开发丝,不禁愣住,额头的血口子竟很小,如画去上一般,并不狰狞,反而如某种图案。
眉心蹙了蹙,看了珩冉冉一身血迹额头的口子,怎会?
“你期间遇到了什么?”
珩冉冉被问的一愣,疑惑道“啊?我额头很严重吗,这不应该啊。”
睿殷渊摇了摇头,“你额头的伤口并不严重,可你这血流的……”
珩冉冉恍然,小声解释:“我起初的口子很大的,吃了点药,能愈合口子,血也就止住。”
闻言睿殷渊顺势联想到了什么,压住心中的惊讶,珩冉冉身上谜团多如迷宫。
经过这么一提醒,他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不过还是感到很神奇。
珩冉冉手中药堪比仙丹,百年难得,被第二个人发现,眼前傻愣愣的珩冉冉迟早连骨头都不剩。
睿殷渊眼底神色不明,珩冉冉心中清楚他在想什么,犯愁叹了口气,心中秘密实在重的她喘不过气来,日子每天都在过着忐忑不安。
总害怕自己嘴一秃噜就说出来,又怕说梦话,把憋在心中的秘密脱口而出,着实压力山大。
睿殷渊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取来黏黏糊糊草药糊在她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