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上前微微低头在珩冉冉身上嗅了嗅,鼻子轻轻地撞撞珩冉冉右边没受伤的肩膀,见没反应,又舔她额头,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水牛最后趴下来尝试咬住珩冉冉衣领,似乎想把两脚兽甩自己背去。
可半天还是不行,水牛这下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留下两脚兽一个在这里,随时有危险!水牛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最后慢吞吞站起,咬住珩冉冉衣领,把她小心拖着来到干净草丛。
拖住小小的两脚兽是非常容易,可要是用力过猛,两脚兽伤口会更加重,所以一直都是小心拖着。
把珩冉冉拖到没有被鲜血染红的草丛,水牛瘸着腿跑了好几趟,嘴里每次都叼着的草叶往珩冉冉身上盖。
盖的差不多后,它在珩冉冉身边转几圈,低头蹭蹭全身被草叶盖住的珩冉冉,最后一步三回头走了,去附近找两脚兽可以吃的野物。
水牛就这样漫无目地走着,看见几次小型动物,可它身体太过于笨重,小型动物抓不住,大型动物打不过。
没有任何所获的水牛正准备原路返回,一阵风袭来,水牛鼻子动了动,它疑惑晃了晃脑袋,犹豫一会,还是选择顺着味往森林深处漫步走去。
一路低头光顾着闻味儿,并没有注意到前面一棵大树,就这么直直撞去。
“嘭”
的一声闷响,水牛刹那间脑瓜子“嗡嗡嗡”两眼冒金星。
“咦?”
树上方蓦然响起一声惊咦声,水牛晃了晃震晕大脑袋耳朵动了动,退后两步仰头看向树上方。
看清楚对方后,水牛眼珠子瞪大,眼里明晃晃好像在说: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两脚兽?
样子很是悠闲躺在树枝桠上白衣男子,居高临下望向下方水牛。
瞧见这水牛两大眼珠子还挺灵活,它眼睛圆溜溜地转着,流露出的神情竟与人不相上下。
白衣男子深邃的眼里有一瞬起伏,后平静直视水牛,他本懒得搭理这头牛,这头水牛却傻乎乎直直撞上他休息这棵树。
不至于让他掉下去,可当水牛距离近了。
他随意瞟一眼,惊奇发现这头水牛背上、后腿、尾巴,竟有膏药痕迹。
这下让他不得其解,甚至惊讶出声,整个祁州城,江湖中人、亦是宦游人路过此山外围心中都得忌惮三分。
武力高强者内心自然无畏,可也不敢踏足深山。
此山非常的怪异,进深山者亡!百年来深山猛兽虽从未出没在外围,但人类也不得已进入深山。
祁州百姓把此山传的那叫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
胆子较大身上有点功夫,深处都很少涉足涉猎,一方面是地势险要,野兽出没,另一方面就是当地的传说,鬼打墙。
遭遇怪力乱神:如触犯了山神鬼怪,就会让人原地打转,永远留在山中等……
在此山有不少不信邪英雄,踏入深山后,疯的疯,傻的傻,断腿断脚不少数。
从此几乎无人敢踏入深山,武力高者、生命顽强之人也坚持不了五天,此山也被称为“万物山”其中有许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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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兵出征,赢了胜仗,率两万兵马回城,不料途经“万物山”外围时竟遭埋伏,而这次的暗杀来势汹汹。
一时疏忽背后被拍一掌,倒飞了出去,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被拍了一掌,不致命他依旧能保持平衡力,可在运力时,发现掌心竟暗藏毒针,没等他有所反应,发觉胸口发闷,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中掌后身体如同处于寒冰之中,全身僵硬,血液无法流动。
在掉落悬崖中,无法动弹下,掉下这百丈悬不至于当场暴毙,可不及时逼出体内毒,他今儿势必在此丧命。
意志力下虽被反噬的不轻,好在还是徒手抓住凸起的岩石作为缓冲,下降的速度得到了缓解。
也是命不该绝,下方有雾气蒸腾水池,身体也因此避免受到更重损伤。
掉入水中后发现居然是温池,且令他更为惊骇是这温池竟缓慢排除他体内寒气,胸口也没有起初的闷痛。
也是转祸为福,他也就直接找个石头原地打坐,下半身泡在温泉。
再次睁开眼,也不知是过了几天,在山洞转了几圈后,沿着有光亮洞口走出去,抓了只兔子在外围正烤兔着。
抬头看看树上后,脚尖一点身体轻盈的落到树上,顺似躺下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水牛出现时,他瞬间察觉到,见是一头落单的水牛,他也就此不予理会。
没成想这头牛蠢的,直直撞上这棵树。
瞟了眼下方的水牛,发现它身上有膏药的痕迹。
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膏药只有人身上有,说明这里还有其他人,且能在这里如履平地行走,此人不简单?
思绪间他轻松从树上跃下,白色的长袍瞬间随风飘动,衣角随着风势微微上卷,身后发丝飞扬。
轻飘飘落地,迈步径直走向水牛,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神色不明,瞬息间抬起眼,眼底平静如常,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水牛从始至终眼睛一直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感受到面前之人无恶意。
它顿时摇晃脑袋,尾巴也不由自主摇起,毛茸茸大脑袋凑过去试图想让面前之人摸摸。
睿殷渊“……”
他还真没想到这头水牛竟不惧怕人,且……这么不自来熟?
抬起手摸了摸水牛头上的角,眼神则注意到这头水牛竟直勾勾盯着前方三米处,那里赫然是火堆架着兔子方向。
架在火堆上的兔肉,烤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睿殷渊眉毛一挑,面上略带着笑意,声音如春风般温和,一边抚摸水牛头上角,一边讶异问水牛:“牛不都吃素吗?怎的这里的食草动物变异,改口味不成?”
水牛仰头大眼睛贼亮盯着身前比它还要高睿殷渊,眼里充满期待。
睿殷渊也并不在乎,他也没饿,就径直上前拿起,架在火堆上的兔肉,穿过兔肉身体上木棍还是挺长,随意捏住另一端。
在水牛前面晃了晃,面带微笑问道:“你要吃吗?”水牛却一反常态,毛茸茸牛脸上,似乎写着抗拒。
这下睿殷渊更是疑惑,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水牛却上前咬住他衣袍,似乎想着把他拉去其他地方。
睿殷渊也不抗拒,只是把自己衣袍从水牛嘴里扯出,被咬住的那一处显然易见,那面积湿漉漉的,还拉丝,睿殷渊嘴角微抽,顺手在水牛身上擦。
边对水牛道:“你无需拉着,我自然会与你走。”
嗓音依旧如春风了般温和,只是他眉头紧蹙,眼里更是明晃晃流露出嫌弃。
睿殷渊看一眼外袍上湿了大块面积,身心都在抗拒。
走了一段路,看见有小溪流,这一路睿殷渊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毫不犹豫,抬腿往溪流方向去。
脚步似乎比平时都快了些,而水牛懵懂杵在原地,它不理解两脚兽在干嘛?但它还是一瘸一拐紧随其后。
睿殷渊到了溪流边上,脱下外袍在水里清理干净后,随手拿着。
转头发现水牛也跟过来了,它似乎口渴低头喝了一会,喝饱后一人一牛又继续走着……
见这头牛伤口已经隐隐冒血,它却还要坚持着往回走,睿殷渊深邃的眼里多些复杂。
转眼间走出了深山,这里不再是遮天蔽日,而映入眼帘是山峦高高低低,起伏变化,连绵不断的山坡。
草丛盛开着的各色各样的野花,这里一丛,那里一片,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睿殷渊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疼痛都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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