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强又去了钱德彪的肉铺。
有了昨天的背书，今天的许强就算不保留耳朵跟尾巴，钱德彪也不会再怀疑他了。
三人在小区门口分开，余生梦跟李晴又坐上了前往风尚摄影的公交车。
等两人到达店里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不过，店长姜薇已经在前台等候两人了。
“今天大家的任务，就是去门口跟人流量大的路口发传单~”
看着姜薇手中的那一摞传单，李晴心口突然感到一阵绞痛。
但是这种心悸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她胸前的木牌便传出一丝凉意将这种不适给驱散了。
余生梦感受着躲在黑暗中偷偷蹭他脚腕的影子，用脚尖轻轻碾了两下，直到影子重新安静下来。
“我认为还是应该照顾下女士的······”
说完，程成就将一个大兔子的玩偶服放到了余生梦面前。
李晴先是偷偷看了两眼正在帮程成穿棕熊玩偶服的姜薇，然后小心的拿起了脚下的兔子服。
李晴看向抓着她手腕的余生梦，用力的喘了两口粗气。
“这衣服不对劲······”
余生梦见李晴靠近了他的耳边，原是想躲一下的，但是在听见她的话后，又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他看着李晴颤抖的手，悄悄将她手中的玩偶服接了过来。
见余生梦没有任何准备就将右手伸进了玩偶服里，李晴刚想阻止，就看见余生梦的手又完好无损的拿了出来。
余生梦看着李晴去拿传单的背影，将在玩偶服里掰下来的牙齿捏成粉末后洒在了地上。
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到余生梦，便会发现他在将脚伸进玩偶服的时候，一层黑色的东西也紧跟着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拿起倒扣着的兔子头套，余生梦一边盖在脑袋上一边听着耳边传来啃噬的声音。
将手中那一摞印有羊头标志的传单，放进穿戴整齐的余生梦手里，李晴眼神里充满担忧的看着他。
在看到“兔子”比出一个“OK”的手势后，李晴终于松了口气。
只不过她在透过兔子那红色的玻璃眼睛时，看到的好像是一片漆黑。
不等李晴将余生梦的头套拿下来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就听见收拾完成的程成喊余生梦出发了。
穿着玩偶服的余生梦跟程成拿着传单去了路口，看着马路对面被熊孩子拳打脚踢的棕熊玩偶，余生梦抬手将又一张传单塞进了扯他耳朵的小孩嘴里。
余生梦的玩偶服是黑白撞色的垂耳兔形象，长长的耳朵尖动起来甚至可以剐蹭到尾巴，这刚好在那些小孩伸手能抓到的位置。
他们只是抓抓他的耳朵也就算了，这个尴尬的位置注定他们会连带着碰到他的屁股。
如果只是被不小心摸一把，余生梦倒也不在意，但是架不住好多小孩是跳起来去拍他的耳朵的。
这种情况也就导致了余生梦塞进小孩嘴里的，比他正常发出去的要多得多。
不过好在，即使他将传单塞进了那些小孩嘴里，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在拿出来后选择直接扔掉，反而又塞进了兜里。
有的小孩甚至在将传单拿出来后，直接交给了身后的家长。
余生梦看着那些家长将沾满口水的传单展开，认真浏览的样子，实在不知道究竟是他脑子坏了，还是这个世界坏了。
“你好······开业前三天真的打八折吗？”
余生梦刚打算转头将传单塞进揪他尾巴的人嘴里，就听见了那人的询问。
“是的。开业前三天所有项目全部八折，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说完余生梦隔着头套放肆的翻了个白眼，他合理怀疑他们的店长姜薇根本就不打算打折。
毕竟哪有开业第二天才发传单宣传的，只剩一天时间这究竟是让不让人去啊？
“哦哦，竟然还剩一天了，那我得抓紧给我姐打个电话。”
余生梦看着那人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最好让你姐明天再去，今天摄影师不在！”
说完，余生梦同情的看了眼马路对面已经被熊孩子拉趴的程成。
余生梦连往大人手里塞，带往小孩嘴里塞，不到中午就将手里那一摞传单给发完了。
他看着马路对面终于爬起来的程成，叹了口气后，顺着斑马线走了过去。
“你真厉害，竟然已经发完了？”
程成看着余生梦空空如也的双手，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我总是不擅长应付小孩。”
程成见余生梦将他手里那摞又拿走了一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直到他发现余生梦发传单的方式。
“不是······我们不是应该发给有需要的人吗？”
余生梦听见这话，转头看向托着一摞传单迷茫的站立在他身旁的程成。
“你如何分辨他们需不需要？”
见原本愣在原地的程成，身体更加僵硬了，余生梦接着说道：“就算他们不需要，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亲戚、朋友也不需要？”
在听到有人拿了传单再给他姐姐打电话的时候，程成终于相信了余生梦的说法。
看着将拍打他的熊孩子控制住，然后往嘴里挨个塞了张传单的程成。
余生梦满脑袋黑线心想：这个就不用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店里的人都有什么怪癖呢？
第三天，姜薇看着手中那些即使放了一夜，也依旧湿哒哒的传单。对着调试相机的程成，迷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李晴看着同样疲惫的余生梦，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放在了一边。
她将接触到传单时的违和，归结为可能是站在门口发了一天传单太累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余生梦之所以靠在椅背上休息，完全是被那些熊孩子折腾的心累。
看着401紧闭的大门，李晴上楼后进入客厅，见佛像依旧稳稳的安坐在茶几上，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与放松的李晴不同，影子一回家就开始实验起了它今天刚在手机上学会的新菜。
余生梦看着“咕嘟咕嘟”冒着大泡的深紫色物质，十分干脆的将它倒进了下水道里。
然后两人便光荣的，赔付了楼下三层的下水管道修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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