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庆头疼欲裂,双眸仿若挂两轮满月。
此事该如何向曹家村交代!
一女已然难以应对,如今竟牵涉四位——曹家长辈曹老爷、庄稼汉吕大、猎户黄七;至于小蝉,孤苦无依,宛如浮萍一般。
即便曹家村遵循古制,允行一夫多妻,但这般荒唐之事,已超出寻常人的接受范畴。叶庆一手抓发,脑海中涌起自裁之意。
“吾乃读书人,为人师表,我……”
“曹村对我恩重如山,而我却做出负心之举,真是愧为人……”
叶庆深陷内疚之中。诚然,吕玲绮与曹绾玩笑过度,然而此情此景,叶庆又怎能轻易释怀?
“夫子,此事只要我们二人守口如瓶,无人会知悉!”曹绾见叶庆愁容满面,心头也似刀割般疼痛,但却无力宽慰。
叶庆仰首,若非佩戴墨镜,恐怕眼神都要迸出眼眶。
“此话,险些让吾信以为真。”他低叹。
“夫子放心,此事我定不会告知家父!”吕玲绮信誓旦旦地说。
黄舞碟亦道:“我也不会告诉我爹,夫子可以安心。”
貂蝉随后补充一句:“夫子,众人皆知我是你的女子,于我并无妨碍。”
叶庆悲从中来,满腹委屈:“你们皆是仁义之人,何以视我为恶徒?”
蔡琰上前拥住叶庆,挥手势令四女退下,此事暂且按下不提。实际上,蔡琰深知即使提及,也不会有任何麻烦。唯有叶庆,固守天理人伦,故对此举深感抵触。
待日后再议,此事不宜此时妄论。吕玲绮、曹绾、黄舞碟、貂蝉四女皆觉庆幸,悄然离开叶庆的寝室。幸亏院中无人,院门也未见许褚、典韦等侍卫把守,想来他们昨夜饮酒过度,此刻仍未清醒。
众女庆幸之余,各自归返家中,寻找各自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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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绾返回镇东将军府邸。刚踏入府门,一位家仆已在等候。
“小姐,家主有命,若您归来,请先行至书房相见。”
闻此消息,曹绾心下一惊。
“家主已言明,若我归家……那便当未曾回来过吧。” 曹绾企图绕过书房,前往后院。
家仆挪步挡住曹绾去路:“小姐,万望体谅下人之难处,在诸多目光注视之下,若您是从后门进入,还请恕下人斗胆为您斡旋一二。”
曹绾听罢,只好答应:“罢了,前面引路吧。”
心中充满忐忑,不解曹操召见之因。
步入书房外廊,轻扣房门,屋内传来曹操的声音:“是绾儿么?进来吧。”
家仆识趣地掩上门,并远远避开。
“爹!” 曹绾见曹操背对自己而坐,手中握着茶盏品茗。
“昨晚你为何不在府中歇息?”曹操语气平淡,但字字刺入曹绾耳中。
曹绾顿时一阵寒意袭来,身子紧绷,思绪急转。
“爹,原本我就不需回来睡觉的!”
“我要照料铄弟,夫子那里有我的闺房。”
曹操放下茶盏,嘴角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你昨晚确实回来过。”
曹绾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并未就此认输:“昨日爹您醉得厉害,我回家瞧一眼,见您无恙便又回宴席去了,只是……饮了几杯薄酒而已。”
“哦,是么?”曹操悠悠回应:
“你还算有孝心,不像子修他们,个个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
曹绾暗暗松了一口气,仿佛逃过一劫。
“你下去吧!”曹操摆手示意,曹绾忙恭身退出,正欲拉开房门离去时,却又听见曹操在身后开口:
“绾儿,可知府中失窃一件重要之物?”
曹绾身形一颤,终究未能逃脱。
“爹,丢失了何物?何时发现失踪?找到了吗?” 曹绾硬着头皮反问。
曹操淡然一笑,却并未答言:“失窃之事不必再提,那些你应该不知晓。下去吧。”
曹绾立刻打开房门,急匆匆地逃离了书房。
待曹绾身影消失远去,曹操才转动椅背,脸上露出一副洞悉世事的笑容。
“绾儿,你还是过于稚嫩,为父之物岂是如此容易取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固然顽皮,但此次做得还算不错,颇有我曹操之风。”
“只是便宜了吕家与黄家的小妮子。”
不多时,房门外再度响起叩门声。曹操应允之后,郭嘉推门而入。
“主公,是饮清茶还是红茶?”曹操询问。
郭嘉回答:“主公,饮红茶吧,清晨饮用对脾胃有益。”
曹操随即烹煮了一壶红茶,捧起热茶,心中顿生暖意。
郭嘉端起茶盏,方开口道:“黄家那一边已打过招呼,只等主公下一道婚书了。大小姐所做的事,皆能妥善解决。”
曹操微微点头,继而思虑片刻道:“此事倒也简单。现今困扰我者,是如何让叶庆迁居许县。”
曹操揉了揉额头:“这次迁移不同于上次从濮阳至鄄城,想要隐瞒叶庆实属不易。”
鄄城至许县,跨州越郡,相距甚远,新环境与鄄城截然不同。叶庆必然能察觉其中端倪。
郭嘉言道:“主公,既担心夫子知晓真相,又何必强行搬迁?”
“治所虽移,但并不意味着鄄城会被冷落、遗弃或是忽视。此处仍是我主掌控兖州与青州的关键城市,甚至是抵御袁绍入侵的前线据点,未来北伐,鄄城亦将是重要物资与兵马转运之处。”
“此处的重要性依然不逊色于许县,必须要有重臣良将、精锐兵马及智囊在此驻防。夫子也可暂时留于此地居住,至于蔡氏学馆,也可暂不迁往许县。”
曹操听罢,点头称是:“你说得有理,既然难以隐瞒叶庆,那就另寻他法让他同意迁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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