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0分钟左右。
刘一刀急匆匆走出市场大门。
刘淼下车冲他招手。
刘叔。
我在这。
刘一刀看到刘淼。
紧走几步。
这么快到了。
嗯嗯。
上车吧。
刘叔。
嗯嗯。
刘一刀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刘淼拉开副驾驶车门。
刘叔。
坐前面吧。
刘一刀没推辞。
直接坐进去。
刘淼关上车门。
绕过车头。
坐进驾驶座。
我昨天看过路线。
是沿大马路出西头。
上柏油路。
到九道乡邮局左转下乡道。
再走80里地。
就到九道沟子村。
是吧。
嗯嗯。
你说的对。
刘一刀一脸赞许。
您扣好安全带。
刘淼提醒他。
我们开始走了。
吉普车驶离市场。
进入大马路。
刘淼脚下加力。
吉普车吼叫着。
顺着大马路一路狂奔。
车上刘一刀打开塑料袋。
一股肉香飘出来。
牛肉包子。
刘一刀说。
开车怎么吃。
要不停路边吃完再走。
我不饿。
刘叔。
昨天晚上吃的烧烤。
您吃吧。
好。
我留两个给你。
到九道乡你再吃。
嗯嗯。
刘淼眼睛盯着前方。
吉普车驶出市区。
踏上柏油路。
刘淼把车速提到110迈。
吉普车飞快奔跑。
随着马达嘶鸣。
两边树木一排排往后倒。
1.5小时左右。
吉普车到了九道乡邮局。
刘淼把车停在路边。
到路边小卖店买两瓶汽水。
递给刘一刀一瓶。
咕嘟咕嘟几声。
昨天晚上喝酒。
早上没喝水。
刘淼口渴的很。
刘淼拿出电话。
给马娟打电话。
我有急事出来外面。
让她今早帮忙采购。
采购单在我抽屉里。
你到市场按我画的摊位。
你把每家单子留下。
和蔬菜摊主说。
我有事。
让他帮忙把菜送过去。
费用我回去算。
嗯嗯。
你放心吧。
马娟曾经和刘淼买过菜。
流程应该没问题。
只要有人帮她送过去就行。
谢谢你了。
不客气。
淼哥。
挂了。
嗯嗯。
马娟应承。
挂断电话。
这时。
刘一刀递给他两个包子。
趁机吃了吧。
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也好。
刘淼狼吞虎咽的。
几口两个肉包子进肚。
打个饱嗝。
回身上车。
还有80里地。
要半小时左右。
刘淼对刘一刀说。
嗯嗯。
不要着急。
安全第一。
赶得上就赶。
赶不上是天意。
刘一刀神色忧伤。
没事。
刘叔。
一定赶得上。
说完。
启动吉普车。
转弯进入乡道。
乡道是土路。
一跑起来。
四处灰尘飞溅。
吉普车屁股后面。
掀起一团烟雾。
透过后视镜。
模模糊糊的。
看不清。
吉普车时速60迈。
土路坑坑洼洼的。
吉普车如同蹦蹦床。
前后左右!
上上下下。
跳个不停。
刘淼紧紧抓着方向盘。
身体左右摇晃。
刘一刀也是。
右手紧紧抓住仪表盘上把手。
车一路颠颠簸簸。
终于在9点钟赶到九道沟子。
一进村口。
路边有许多老人小孩惊讶躲着。
山区很少有车。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大半辈子没见过汽车。
吉普车顺着南北走向的村道。
九道沟子村。
房屋建在山下。
半弧形。
周围群山环抱。
早晨9点钟。
山上烟雾缭绕。
苍松翠柏掩映下。
如同传说中的仙境。
空气闻起来。
潮湿清新凉飕飕的。
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神清气爽。
真是人间仙境。
按刘一刀指引。
吉普车停在一家红砖红瓦。
四间瓦房大门口。
两边各有三间厢房。
车刚一停下。
屋里走出几个人。
男女都有。
刘淼看到刘小娟。
那几个都是40岁上下。
刘一刀拉开车门。
跳下车。
急急忙忙往院里走。
刘淼停好车。
拉开车门。
尾随在后面。
两波人汇合。
刘一刀边走边焦急的问。
爸怎么样了?
就等你来哪。
还有一口气。
刘小娟拉着刘淼衣角。
低声说。
你跟我来。
嗯。
刘淼跟着刘小娟往东厢房走去。
刘一刀他们进入正房。
刘小娟拉着刘淼进入东厢房。
还没坐下。
刘淼问。
你爷爷还好吧。
刘小娟眼里泛红。
不好。
要不行了。
还有一口气。
等我爸回来呐。
刘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节骨眼。
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沉默才是慰藉良药。
刘淼经历过亲人离别的痛苦。
没有经历过的人。
无法感受。
两个人默默无语。
你坐吧。
淼哥。
哦哦。
好好。
你不要管我了。
去看看你爷爷吧。
我自己没事。
嗯嗯。
刘小娟看一眼刘淼。
你自己坐着。
那里有水。
刘小娟指着地中间桌子。
口渴自己倒水喝。
自己照顾自己。
嗯嗯。
你快去吧。
我不是小孩子。
刘小娟嗯嗯两声。
出去了。
刘淼一个人坐着。
房间里整洁干净。
看的出来。
房主人是个干净人。
窗明几亮。
一尘不染。
炕上铺着碎花炕革。
从窗户望出去。
一根高耸入云的白色铁质旗杆。
挂着一面红旗随风起舞。
再后面就是青山。
一圈红砖围墙围成四方院子。
院落里有一排平房。
斜对面是黑漆大门。
应该是村委会。
这时。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来。
山谷里回音哭声显得特别响。
似乎群山都在悲伤。
刘淼知道。
刘小娟爷爷走了。
刘淼不知道该怎么做。
愣愣的在房间里踱步。
不一会儿。
大门口聚集很多人。
有人望着。
有人走进来。
半小时左右。
刘小娟红着眼睛走进屋里。
淼哥。
我爷爷走了。
带着哭腔。
扑在刘淼怀里。
呜呜呜呜哭着。
刘淼轻轻拍着她后背。
没事没事。
人都有这一天。
节哀顺变。
刘小娟趴在刘淼怀里抽泣。
过了一会儿。
松开抱着刘淼的手。
不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
淼哥。
我特别爱我爷爷。
我们家族我这一代。
就我一个女孩子。
爷爷打小到大。
特别宠爱我。
我好难过啊。
我懂我懂。
失去亲人的滋味我经历过。
刘淼安慰她。
刘小娟低声抽泣。
说。
我可能要很久回去了。
出殡前有三天。
烧头七才回。
你看。
你是现在回去。
还是明天回去。
刘淼思索一下。
来都来了。
不妨趁机查查夏道里的迹象。
按理说。
刘家死人。
全村都会来吊唁。
夏道里不在家无所谓。
如在。
不来。
礼数上说不过去。
何况刘小娟爷爷是村长。
他定会出现。
想到这里。
对刘小娟说。
我先住下。
有车方便。
办个什么事。
也快。
既来之,则安之。
我帮不上其他忙。
就用车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