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听完这件事,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在此之前他不知道牛立军是谁,但自从警察上门询问关于时玉走失一事后,他想不知道都难。
可现在林月音告诉他,牛立军是她找来的。
“妈,你告诉我,当年时虞走丢是你动的手脚么?”
林月音哽了一下,随后说:“是,我是让人把他带出了临海。但他走丢可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恰好在街上碰上了他。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她说得大都是真话,只是在“恰好”这一点上做了点隐瞒。
时玉心跳如雷,他一直以为林月音只是虚荣了点。
所以才会在时虞走丢之后,费尽心思想让他进入时家。
可让时玉没有想到的是,时虞的走丢,林月音也有份。
林月音为了能够让他进入时家,居然让人带走了时虞。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
时玉的质问让林月音一直紧绷的情绪爆发了:“我不这么做,你如何能够进入时家。你在时家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少爷生活,现在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时玉,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东躲西藏的么。”
时玉被林月音骂得瑟缩了一下。
林月音骂够了,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求时玉的,立即放软的声音:“小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我就真的只能去跳河了。小玉,你帮帮妈妈……”
时玉握紧的拳松了:“我有个朋友最近出国了,他的房子正好空了下来,你去他哪里躲一躲……”
挂掉电话之后,时玉眼中透出茫然,他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总是一步步的走上自己根本不想走的路。
——
江笈把贴在时虞头上的退热贴摘下。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见时虞退了烧,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虞已经睁开了眼睛。
“还难不难受?”
时虞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锯开过一样,疼得厉害。
他只好摇了摇头。
江笈见状,低头在时虞的发上亲了亲:“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润润嗓。”
江笈走出房间之后,时虞抬手,摸了摸被江笈亲过地方。
江笈端着蜂蜜水进来时,时虞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他看向江笈,哑着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
江笈:“三天。”他将水递给时虞:“我原本想要送你去医院,但你很抗拒,所以我只好请了医生来家里看看。”
时虞喝一口水,经过水润的嗓子,刺痛感少了一些:“嗯。”
“我想洗澡。”
江笈:“我去给你放热水。”
浴室里,时虞赤裸着身子。
水雾渐渐蒙起镜子,时虞伸手擦掉水雾。
自己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他都面前。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就连唇上也已经开裂脱了皮。
身上的斑驳的痕迹已经转变成了黑紫色。带着失败者的狼狈和不堪。
“真恶心。”
恶心自己如今这般的模样,也恶心自己居然求一个男人上了自己。
江笈见时虞在卧室许久没有动作,眸中盛起担忧。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时虞?”
浴室内时虞没有给他回答。
他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浴室门从里面被猛的拉开。
时虞那张不耐烦的脸出现在了江笈的面前:“我没死,喊什么。”
江笈不管不顾的将时虞抱进怀中:“别让我担心。”
时虞没有应声。
最近这段时间,江笈好像很喜欢抱他。
“帮我吹头发吧。”见江笈许久没有松手,时虞拍了拍江笈的背。
江笈:“好。”
时虞坐在床边:“我睡着得这几天,时赐业是不是在找我?”
江笈:“嗯,时玉也在找你。”
时虞:“应该是林月音去找他了。”
江笈:“你,要去找他么?”
时虞似笑非笑的回头:“怎么,担心他。”
江笈:“不是,是担心你。”
说完,吹风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吹完头发,时虞摸向干燥的头发:“你手法好像越来越娴熟了。”接着又问道:“我手机呢。”
江笈指了指床头柜。
时虞偏头看过去,就看到扣在桌面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江笈:“应该挺多找你的。”
时虞拿了过来,入目全是未接电话。
江笈从他手中抽过了电话:“不急于一时。
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我煮了点粥,吃点润润肠胃。”
时虞:“行吧,还是命重要一些。”
餐桌上,江笈将煮好鱼肉粥推到时虞的面前。
时虞用勺子百无聊赖的撩着粥,状似无意的问道:“你这几天就一直守着我,没去上班?”
江笈:“我和先生说我病了,先生就让我休息几天。对了,在你生病这几天,二先生接手了副总的职位。”
时虞有些诧异的眯了眯眼睛:“这时候让我二叔上位,这不是戳时衍肺管子么。”
江笈:“你想什么时候回时家。”
时虞:“不急,再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