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先生让你的一回来就去寻他。”
时虞刚从庙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来寻他。
他跟着佣人出去的时候,就正好看到时衍在老宅里各种横冲直撞。
时虞朝着付雨薇走近后,朝着时衍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又抽风了?”
付雨薇:“时玉在庙会上走丢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刚刚时玉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已经回家了,他就急匆匆跑回来了。”
说着,她看向时虞:“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后悔没有选你了。时衍那状态,我是真的怕他婚礼当天悔婚,到时候让我沦为笑柄。 ”
时虞眉眼弯弯:“雨薇姐,后悔也没有用了哦。”
——
时衍找到时玉之后,就看到他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进了被子里。
他上前,眼中带着心疼:“小玉······”
时玉突然将被子掀开,然后抱着时衍的腰低泣起来:“大哥,我是不是不该待在时家。”
时衍小声询问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时玉抬头,眼眶绯红:“妈妈她······想要杀我。”
时衍安抚时玉的手在听到时玉说的话后,瞬间就僵住了:“你说什么?”
时玉松开环着时衍腰身的手,低着头:“大哥,我乱说的,我就是见妈妈最近有些冷落我,所以不不开心了······”
他极力做出一副说错话后补救的模样,却让时衍越发的生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时衍想要时玉把话说清楚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喊他:“大少爷,先生找你。”
时玉抹了一下眼睛,推了一下时衍:“大哥,别管我,我就是喜欢多想。”
——
“时衍,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有。”时赐业见时衍居然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出神,大喝了一声。
时衍被时赐业吼得回了神,他看着坐在大厅两侧几位叔公对着他摇了摇头。
随即看向坐在上首的时赐业,说不出话来:“爸,我······”
时虞勾唇道:“大哥出去一趟回来就神思不属的,该不会在庙会上遇上了那位佳人了吧。”
时赐业盯着时衍看了起来。
还是一位叔公看不过去,主动提点道:“时衍呀,你爸让你明天跟他一起去送你奶奶。你可要尽点心。”
时衍瞬间就想到时玉对他说“妈想要杀我。”
于是他推拒道:“爸,这事你不是已经交给时虞了么?”
此话一出,就连时虞都诧异起来,时衍居然会推开这种能彰显他“太子”身份的活,有意思。
时赐业眼里淬了寒意:“这么说,你是不想送去送你奶奶了。”
时衍还未说话,叔公们就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时衍:“时衍,你奶奶生前对你这么好,如今就连她下葬,你作为大孙子都不想送一程,太令人寒心了。”
时衍被这么一抨击,立即为自己辩驳:“我没有不想干,只是爸之前没有交代过我,我怕自己到时候做不好。”
时赐业冷哼一声:“明天你只要准时出现就好,其余不用你操心。 ”
时衍应下后:“爸,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竟是匆匆的走了。
留下几位叔公面面相觑。
“赐业,你这大儿子还得教呀。”他们不满时衍不跟他们打招呼就自己跑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时赐业上眼药。
时虞在他们身后,冷不丁出声:“几个叔公放心吧,我爸那在教育儿子方面毫不手软。 ”
时赐业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时虞。
时虞这才笑眯眯的闭紧了嘴巴。
等将几位叔公送走之后,时虞坐在椅子,端起桌上成串的葡萄直往自己嘴里送:“爸,既然这也空了,不如谈谈我的事?”
时赐业:“你有什么事好谈的?”
时虞:“我的事可多着呢?比如你让我做时衍磨刀石的事。”他笑道:“你选我做磨刀石,也不怕把时衍这把刀磨断。
时衍最近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不仅没有奋起直追,反而越来越开摆,你也不想要要一个摆烂的儿子继承你的衣钵吧。”
时赐业:“所以你想谈什么?”
时虞:“你别误会,我知道您不是那种轻易换继承人的人。我呢,也不是想让你换继承人才想跟你谈。
我是想说我这里有一剂猛药,保管他药到病除。但我费这么大的劲,最后什么也没有,这未免也太亏了。您说什么,也得给我点赔偿,好让我继续心甘情愿成为大哥的踏脚石不是。”
时赐业眼里是对时虞的怀疑:“你就甘心让你大哥出头?”
时虞摊手:“当然不甘心,只是与其忙活到最后,给别人做嫁衣,不如中间拿点绣嫁衣的线给自己也做一套。”
时赐业:“那你想要赔偿?”
时虞:“据我所知,您打算关掉时代旗下所经营的运动服饰品牌?不如,你把那个给我吧?”
时赐业思忖起来:“你确定要力威?你之前的目光一直都是瞄准新兴产业,怎么这次却选择了一个即将被淘汰的品牌。”
力威正是时代旗下运动服饰的品牌名称。
随着近些年电商兴起,实体服饰本就难做,更何况时代旗下的服饰品牌专攻运动类。在接连亏本的状态下,时赐业已经打算今年将这一块给关掉。
时虞自嘲的笑了笑:“我倒是想进新兴产业,可新科被江笈把持着,车行你要给大哥,手机一直是时代的研发重点,您更不可能给我。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了,选个没这么打眼的。不过······”
他话音一转:“我要和时代做切割。”
之前时虞话都没能让时赐业心里有任何波动,唯独听到时虞要和时代切割,让他眼中多了几分惊诧:“你确定,‘力威’之所以能维持这么多年,全仰仗时代背后的支持。
若是的你执意将力威和时代做切割,力威很有可能直接断掉资金链,宣告破产。”
时赐业以为时虞是年轻气盛,所以将其中利害给时虞分析了一遍。
时虞:“我既然能说出切割,后果就已经想好了。”
时赐业拧眉:“为什么执意要切割?”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时虞不会不懂。
时虞:“因为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有信心能盘活这个场子。我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当牛做马,最后发现是在给大哥赚钱。 我赚的钱只能流进我自己的口袋。”
时赐业:“你以为经营一家公司很简单么?”
时虞:“试试不就知道了。要是试错了,就当你这个做父亲的给儿子上一课呗。”
时赐业看着时虞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道:“好,我答应你。”
时虞带着没吃完的葡萄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葡萄当做帽子,在空中转了两圈之后,抵在胸口。
给时赐业行了个欧洲的摘帽礼后怪模怪样的说:“哦,我的父亲,你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上帝会保佑你的。”
时赐业:“······”这孩子是在阴阳怪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