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赐业一把将时虞的礼物给打翻:“时虞,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时虞将滚落到地上的木雕捡了起来:“爸,妈,你们误会了。
这木雕有个典故,叫宋仁宗执绋送母。这刘太后虽然是仁宗养母,但她视天子为己出,不仅是个慈母,还是位才略过人的贤后,就连史书上也都是夸她的。
他和仁宗的母子情也令人动容,仁宗在刘太后死后,不顾朝臣反对,坚持为刘太后拉棺。我送这个礼物,是想夸妈你既聪明又贤惠,宛如刘太后一般,我这个儿子一定效仿仁宗,对你恭敬有孝。”
时虞这个解释吧,虽然说得过去,但总是令人有点膈应。毕竟,那可是个棺材呀。
时虞说完,将木雕摆在了蛋糕旁边:“妈,生日快乐。”
江美娇害怕的握紧了时赐业的手:“赐业,我有点不舒服。让王妈带我上去休息吧。”
时赐业对着站在江美娇身后的王妈说:“带夫人上楼,好好照顾夫人。”
时赐业盯着时虞,那眼神渗着的寒光打在时虞身上。
时虞轻声说:“爸爸,这么多宾客呢,可别让人看了笑话。您想要教训我,现在这场合也不合适呀。”
过了好一会儿,时赐业终于开了口:“你这孩子,你也你妈身体不好,下次可别这么吓她了。”
时虞知道,时赐业这是把脾气压下来了,笑道:“好的,爸爸。”
江美娇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问起王妈:“时虞为什么会送我那个东西,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王妈:“小少爷平时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说不定他就真的只是觉得那个典故含义好,才会送你这礼。”
江美娇:“不对,王妈,你知道宋仁宗和刘太后最出名的典故的是什么么?”她狠着脸:“是狸猫换太子。”
传闻中,刘太后还是妃子之时,为有子傍身,用一只剥了皮的狸猫换掉了李宸妃的孩子。更是靠着孩子,当上了皇后。
王妈心里一惊:“难道小少爷怀疑大少爷了······”
话没说完,门口就被猛地推开了。
时老太太沉着一张脸看着江美娇:“怀疑时衍什么?”
江美娇和王妈都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太吓了一跳:“妈,你怎么在门口。”
老太太上前逼问道:“江美娇,你刚才和王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衍到底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江美娇看了一眼王妈,接着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妈,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
因为时虞送礼的插曲的,原本欢乐的生日氛围突然显露出几分尴尬。
更是有不少人表面上是在聊天,实际上在偷偷瞅着时虞。
时虞一概装作没有看到,坐在泳池边,吃着蛋糕。
“你就是时家那个神经病吧?”
时虞扭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眼袋能当鼻涕的甩的男子。
“你是?”时虞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但为了后面的戏更精彩一点,他还是装作了不知道。
“沈耀,付雨薇的表弟。”
看着对面的人,趾高气昂的模样,时虞:“所以,这位表弟,你找我干什么?”
沈耀对着时虞仰起鼻孔:“听说你以前被拐卖过,这时家把人找回来,做过亲子鉴定没有呀,该不会找了一个冒牌货回来吧。”
时虞没有说话,只是笑意冷了不少。
沈耀见时虞居然没有发脾气,变本加厉道:“我看新闻,那些被拐卖的人过得可惨了,还有的睡猪圈睡牛棚,你该不会也睡过吧。”
时虞朝着沈耀后面喊了一声:“雨薇姐,你来啦。”
沈耀听到付雨薇的名字,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身后根本就没人。但是他还来不及回头质问时虞的时候,整个人就被踹进了旁边的泳池里。
巨大的水花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扭头看过去。
就看到时虞蹲在泳池边, 面无表情的看着落水的沈耀。
沈耀毫无防备的被踹了下来,喝了好几口水。头刚浮出水面,脚还没站稳,时虞却蹲了下来,手抓住了沈耀的头发,狠狠的又把人摁了回去。
等沈耀快坚持不住了,时虞才把人提了上来。
沈耀骤然得以呼吸,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时虞咳咳,你是不是咳咳······有病。”
时虞很快露出笑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病么!”说着又把沈耀摁进了水中:“难道不正是因为我有病,时衍才让你来刺激我么?”
他说话的声音,冷冽而清脆,在安静的宴会中,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怎么,难道时衍没告诉你,刺激我犯病,可是会死人的。也不知道时衍给你的钱,够不够你的医药费。”
他一边说,一边将沈耀的头反复摁进水中。
沈耀的母亲在意识到时虞伤害的是的自己的儿子之后,尖叫着冲了过来:“啊——你对我儿子做什么!”
时虞一把抓起了半死不活的沈耀,将刻刀横亘在了沈耀脖子间:“别过来哦,我的手可不稳。”
沈耀的母亲闻言瘫软在了地上,又哭又喊道:“快救我儿子呀!!!”
时玉冲了出来:“小虞,你干什么,快把人放开。”
就连时赐业也拨开人群,怒气冲冲的瞪着时虞:“时虞,你现在立刻松手。”
时虞又把刻刀逼近了沈耀的脖子几分:“松手,是这么松么?”
沈耀的母亲再一次尖叫起来:“耀儿!!”
在场宾客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早听闻时家最小的孩子,行事疯魔,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时虞看着手里因害怕而发抖的沈耀:“你刚才不还很神气么?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沈耀终于哭,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虞少,我错了,我不敢了。都是时衍,都是他让我干的。他给钱让我在生日宴上刺激你发病。”
时衍此时脸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找过你。”
沈耀为了自保,把时衍抖落得个干干净净:“他没自己来找我,但是他让他的秘书阿里找我。我在订婚宴看见过他秘书,所以认得。虞少,你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