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时虞惊魂未定的左右看。
就看到自己在江笈的怀中。而江笈站在地上。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崖底,而是缓坡下的山沟沟。
林中雾气重,加上时虞太过紧张害怕,造成视角差异。但凡他当时被江笈拽着手的时候,多探头出来几公分,就能看到江笈身后并不是悬空的。
这会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被江笈给耍了。这个认知一出,他当即破口大骂起来:“槽,江笈你踏是不是有病。”
江笈把时虞放到地上:“我本来是想说的,可小少爷当时的无情伤到我了,才想着逗一逗你。”
时虞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出:“我无情,你敢说这么多野猪跟你没有关系?”
野猪喜欢松油味,他为了确保野猪冲着时衍他们去,故意在时玉的马甲上涂了松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马甲上也沾了松油。味道比较淡,树林里味道比较重,他又一门心思都在付雨薇身上,所以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
“是你把我和时玉的马甲给换了吧,还故意买通人放了这么多野猪出来。江笈,你想杀了我么?”时虞直勾勾的盯着江笈。
江笈在时虞的质问中,反问道:“那小少爷呢,想杀了时玉么?”
时虞:“他怎么样,我管不着。按照我的计划,只会有一头野猪,而我会亲手猎杀这头野猪。”
他原本的计划是,带着付雨薇撞破时衍对时玉的不堪。然后在几人争吵的时候,会有野猪冲出来,而自己则会对雨薇英雄救美。
说到后面,时虞冷嗤一声:“合着你是要给时玉出气呀。”
伸手替时虞把沾在头上的草屑给拿了下来,语气平静:“我只是想让小少爷你知道,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会算计人。小瞧对手,可是会吃大亏的。”
时虞用力打开江笈的手:“江笈,你要知道我这人睚眦必报。”
江笈后退一步,恭敬的说:“自当奉陪。”
林中突然出现这么多野猪,庄园的工作人员在接到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把人给接了下来。
“时少爷,付小姐,真是抱歉。我们庄园的野猪都是专门饲养的,一般不会出现伤人事件。
而且为了防止他们聚集过多,甚至投放数量都是有讲究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全都聚到了一起。我们已经对投放野猪的工作人员做出了处罚。”
时虞和江笈刚回来就听到工作人员的解释。
抓住机会的时虞呛了江笈一声:“一向善良的你居然也会害得人家丢工作。”
江笈:“小少爷放心,我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乐意丢这份工作。”
时衍朝着工作人员怒吼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差点就死在山上了!!”
工作人员一个劲的道歉。
时玉拉着时衍的胳膊说:“哥,你别生气了,最后安保人员不也出现救了我们么。他们也不容易。”
时虞走近后出声,语气冷嗖嗖的:“合着我们的命就贱呗。”
时玉一转身就看到江笈搀扶着时虞往这边走:“江笈哥,你没事吧!”
江笈:“我没事,是小少爷摔了一跤。”
时玉这才把目光放到时虞身上,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小虞,你怎么样,正好医生在,让他给你看看吧。”
时虞:“医生?”
时玉:“付小姐替大哥挡了一下,胳膊受伤了,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时虞走进帐篷,就看到医生正在嘱咐付雨薇伤口不能沾水,他视线往付雨薇腕间瞟了一下。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后,脸上露出担忧神色:“雨薇姐,我听说你受伤了。”
付雨薇举起受伤的手:“没有事,只是破了一点皮,都是时大哥太大惊小怪了。”
时虞坐在付雨薇身边:“听说雨薇姐是救了大哥才受的伤。”
付雨薇低下头,撩了撩发丝:“没什么好提的。”
时虞出了付雨薇的帐篷之后,就看到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东西。
但出了这样的事,庄园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如果是寻常庄园,这庄园怕是开不了。但奈何这是时赐业朋友开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时衍他们也不要往死里追究。
上车的时候,时虞摸了摸身上,脸色豁然一变:“有没有看到我的刻刀?”
时玉问道:“是你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把么?”接着摇摇头:“没见过。”
时虞开了车门就要下车,但是急于回去的时衍见状发了火:“时虞,你又闹什么,再不回去天都快黑了!不就是一把破刀吗。”
时虞扔下一句:“没让你们等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头上的时衍对着江笈说:“江笈,开车。”
江笈调转车头后并没有把车开走,而是解开了安全带:“大少爷,我让庄园里的司机载你们回去。”
时玉见江笈也下了车,在后头喊道:“江笈哥!”
想要跟去,却被时衍拉住了手:“时玉,不许去。”
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见时虞去而复返,还以为是回来找麻烦的,面露苦色。
没想到时虞开口就是:“我丢东西了。”
工作人员瞬间一愣:“什么东西?”
时虞:“一把刻刀。”
工作人员:“好的,时小少爷。我们立即为你寻找。”
工作人员立刻领着人在时虞他们居住过的营地翻找。
吩咐完工作人员的时虞感受到旁边站一个人,但是他没有回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到重要。
天彻底黑了之后,工作人员过来说:“时小少爷,没找到。”
旁边的江笈终于开了口:“会不会是掉在了山里。”
时虞冷声吩咐:“去山里找。”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时小少爷,天已经全黑。山中搜物有些困难,而且山中动物虽然都是饲养的,但是夜晚攻击性比较高。等天一亮,我们马上闭园为您寻找,不找到不开园,你看如何。”
时虞盯着那名工作人员,直到把人盯出汗了,才站出去说:“今晚但凡上山帮我找刻刀的人,一人两万块。”
随后他把腕间的表给摘了下来,亮到众人面前:“这表,两百七十五万,谁找到刻刀,这表就归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