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原本还沉浸在苏墨“身璨如琉璃”的震撼当中。
闻言，立刻看向自己的弟子。
见了空脸色铁青，冷汗外渗，气息紊乱，双目更是污神，当下心中大骇。
“无上世尊！”
老和尚立即双手合十诵念佛号。
一瞬间，
老和尚如枯灯老佛，周身散发出耀眼佛光。
他的声音如黄钟大吕般在了空耳边敲响。
在老和尚佛光的照耀下，了空的气息逐渐稳定了下来。
“多谢师傅。”
了空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
“无上世尊！”
老和尚诵念了一声佛号，浑身佛光散去，对着了空摇头道。
“痴儿，痴儿！”
苏墨有些纳闷的看着了空：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佛心崩溃了？”
酒浊没好气得白了一眼：
“还不是你害的？”
“我害的？”苏墨满脸无辜，“关我什么事？”
酒浊冷哼一声：
“人家辛辛苦苦锤炼多年才达到的‘身璨如琉璃’，你倒好，一周就完成了。换谁谁不崩溃？”
“那他的心态也太差了，佛法还不够精深，太菜了，还得练。”苏墨说道。
“不过前辈，那如果告诉他风谷里锤骨之风消失，是靠我自身锤炼达成的‘琉璃骨’，他是不是会更崩溃？”
“噗——”
苏墨话音刚落，了空一口鲜血喷出。
酒浊看了苏墨一眼，好像在说：
是，会更崩溃！
苏墨见状连连摆手：
“前辈，你可得帮我作证，我什么都没做啊！”
酒浊当然清楚这事怨不得苏墨，依旧是没好气得看他一眼，说道：
“不关你的事，但是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别添乱！”
苏墨伸手于嘴前虚拉一下，表示明白。
酒浊见此，嘴角扯了扯，心想：
“怎么办，好想打他一顿。”
老和尚虽然心中同样也想狠狠得揍一顿苏墨，但是他现在却是无暇他顾。
口中诵念佛号，周身散发着佛光，稳定了空现在的情况。
然而这次并未起到作用。
“噗——”
了空又一口鲜血喷出。
“自我怀疑，心中染尘，根基不稳，佛心崩溃！”
酒浊见状蹙眉沉声道。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在自己面前一通瞎比划的苏墨。
“瞎比划什么，没长嘴啊，说话！”
“不是您让我闭嘴的吗！”苏墨小声嘟囔道。
可是随后他就看到了酒浊脑门上跳动的青筋，立刻就正色道：
“前辈，大师已经出手，为什么了空看起来还是一副没有好转的样子。”
酒浊叹了一口气道：
“他这是心魔内生，产生的自我怀疑，外力很难干涉。”
苏墨恍然，原来是这样！
他立刻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想道：
“早知道小和尚心态那么差，就不开玩笑刺激他了。”
此时老和尚额头上已经开始有汗水析出。
但是了空的情况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气息愈加低迷。
老和尚低喝一声：
“但求心觅，莫向外求！”
了空闻言浑身一震。
老和尚见状，当即运转体内无上佛法高声诵念：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霎时间，
老和尚金光大亮，浩荡的佛法好像化作一把拂尘，擦拭着了空的心灵。
而了空好像真的被佛光化作的拂尘给打扫干净一般，脸上的表情缓缓平静了下来。
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他的头上飘出。
见状，老和尚和酒浊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也有神秀和尚的《无相偈》？”
苏墨听完老和尚诵出的偈语后微微有些吃惊。
这时，酒浊充满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他看着老和尚，满脸震惊道：
“老秃驴，没想到你的佛法如此精深，随口的四句偈语竟然蕴含着如此精深的佛法！”
也不怪酒浊如此惊讶。
要知道了空本就是先天菩提根。
而刚刚老和尚诵出的四句偈极其符合了空现在的情况，并且他又从未听过。
自然而然，就将其归结为老和尚的佛法高深。
面对酒浊的惊叹，老和尚是十分清楚。
这哪里是他佛法精深。
这四句偈是无尽佛国中佛祖传下，说是佛子吟出，用来寻找佛子的。
这当中包含至深佛理，当下用来稳固了空的心魔侵袭最好不过。
他刚获得这四句偈的时候同酒浊一样，大受震撼，心头如沐晨钟暮鼓，心生欢喜。
也感叹过究竟是佛法佛理何等高深的得道高僧才能吟唱出此等蕴含至理的四句偈。
“无上世尊！”
老和尚双手合十摇头道，
“此四句偈非是贫僧所作，乃是……”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团浓郁到极致的黑色魔气直接从了空的头顶窜出。
了空更是脸色一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黑色魔气浓郁不散，散发着一股恶心、肮脏、腥臭无比的气息。
黑色魔气不断变化，竟然化作了空的形象。
与真正的了空截然不同，这由黑色魔气幻化而成的了空，其双眸猩红如血，透着丝丝癫狂之意；
脸上更是挂着一抹诡异至极、邪恶无比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周身都被浓郁的黑色魔气所笼罩，这些魔气犹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身体，不断翻滚涌动。
仅仅只是匆匆一瞥，苏墨就感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无数纷乱繁杂的念头涌上心头，仿佛要将他的脑袋炸裂开来一般。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大脑，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苏墨心中微凛，毫不犹豫地调动起体内强大的精神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脑海之中。
随着精神力的高速运转，苏墨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明亮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股令他感到不适的诡异感觉也渐渐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和舒畅。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空气中的细微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那种奇怪的状况实在太过凶险，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竟然是天欲心魔！”
酒浊一声惊呼，随后十分警惕得看着黑色魔气化作的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