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走后,沈喻吃了药闭着眼躺在床上,
知道宋怀之没有走,她微掀开眼皮,低着嗓音带着生病后的娇软,“我好多了,你去休息吧!”
宋怀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沈遇到床边,“看着你睡了,我再走。”
坐着个存在感这么强的大活人,她能睡着才怪,沈喻无奈的开口:“你去忙吧,我有什么事,会叫你。”
宋怀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沈喻,“我去接个电话,你睡吧!”
打电话的是江益城,宋怀之走到书房,才接起电话,
江益城开口就问:“网上的热搜,要我撤了吗?”
宋怀之紧紧握着手机,手上的青筋爆起,既然沈喻吧不让他管,那他就不管了,他想看看谢靖州和江婉是怎么作死的。
“不用,找人去查一下江家和江婉,听说城南那个商业项目,谢氏要跟江家的宏兴合作,呵呵呵!”
“好。”
“沈喻还好吧!”
宋怀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有吃有喝不舒服,睡了。”
“谢靖州真不是个玩意,沈喻跟他认识了那么多年,还照顾了他两年,沈喻是什么人,他谢靖州不清楚吗?”
想起那两年,宋怀之猛地吸了两口烟,那两年每次听到沈喻的名字,都是酒吧那些二代们的聚会上,他们用一些难听的话,描述沈喻和谢靖州的关系。
他实在听不下去,用酒瓶爆了那个二代的头,他那时刚接手环宇,一直被他三叔打压,如果被爆出打人的丑闻,环宇总裁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对方畏惧宋家的权势,没有闹得很难看,宋老夫人亲自上门去道歉,并赔偿了一大笔医药费,对方才息事宁人。
宋怀之吐出口中的烟雾,淡淡的嗓音夹着被烟雾熏染后的沙哑,“我打算跟沈喻结婚了。”
江益城在电话那头顿了下:“你想好就行,有需要说一声,”
“不过,你不怕谢靖州回头找沈喻,沈喻把你给甩了。”江益成吊儿郎当地问道,
“不会,”宋怀之一手夹着烟,一手轻叩桌面,“沈喻看不上他,他们从来没有一在一起过。”
哈哈哈,江益城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谢靖州又聋又瞎,脑子还不好使,沈喻妹妹看不上他,也正常。”
“叫谁妹妹!”宋怀之语气不悦,
“真够小气的,沈喻妹妹她知道你是这个喜欢吃醋的德性吗?”
宋怀之冷嗤一声:“关你屁事!”
江益城:“啧啧,宋怀之你可真把见色忘友演绎的淋漓尽致。”
网络上越来愈多的人加入了声讨沈喻的阵营,也不乏有人买水军,带节奏,这件事逐渐发酵,影响变越来越大,
周静和张宜打来电话,询问沈喻的状况,沈喻反过来安抚起他们,告诉她们有自己的打算。
网上的声音从骂沈喻转变成,要求公安机关惩戒凶手,
【沈喻这个女人就应该被判刑。】
【对,支持,】
【为了钱出卖恩人,这样的人就应该拉去枪毙。】
【严惩沈喻。】
宋怀之看着网上的消息,双眸幽暗,带着一丝杀气,“把这些人都记录下来,等事情结束了,让他们等着收传票。”
“好的宋总。”助理陈楠在旁边做着记录,看着宋怀之表情,陈楠知道他是真动怒了。
“宋总 ,我们这边一直盯着宋伯弘,他最近动作,有些频繁,沈小姐的事情,他也推波助澜了。”
宋怀之墨色的黑眸淌出几许低温,“他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好,那就让我看看他的本事了,看看我这个三叔这几年有没有长进。”
陈楠看着宋怀之眼里透出慑人的目光,
这些年只要是涉及沈小姐,冷静自持的宋总就会变得偏激疯狂。
沈喻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门,宋怀之在清水湾周围,安排了很多的保镖,
沈喻看书累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网上事情的发展近况,骂她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沈喻的身世也被扒了出来,有人骂她从小恶毒,克死了自己父母,又来祸害收养他的谢夫人,
谢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现实版农夫与蛇,
骂的人越多越好,沈喻不禁勾唇冷笑,爬的越高,摔的越惨。
晚上,她的手机收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沈喻没接,直接按掉,又接连打过来好几次,都被沈喻掐断,
过一会,收到一条短信:沈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回来,我既往不咎,否则,你要承担由此的后果!
谢靖州你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糖吗!沈喻面无表情的把消息删掉。
下楼,走进花园里,花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移植了几颗垂丝海棠,地上掉落了一地的花苞。
垂丝海棠是她很喜欢的花,在B大有一颗很高大的垂丝海棠,她经常坐着下面看书,花瓣飘落在树下时,她会捡一些夹在书里当书签。
沈喻坐在树下,双目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跟沈喻看向同一片夜空。
许久后,沈喻轻声开口:“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父母。”
“好,我陪你去!”宋怀之捡起一个花苞抛起来,又接上。
沈喻歪着头,看了看宋怀之,又转头看向夜空,“好,让我父母看看你,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了。”
夜风轻柔的抚过两人的脸庞,垂丝海棠的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的头顶,
“沈喻,你户口簿在你身边吧,明天带上。”
沈喻不解地看向宋怀之,宋怀之的电话响了起来。
昨晚宋怀之被一通紧急的电话叫走,第二天一早,沈喻自己去了墓园,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夏天,走进墓园,却感觉到了瑟瑟的凉意,沈喻不由加快脚步,
抱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洋桔梗,拾阶而上,将花放在了父母的墓碑前,
随手将墓地周围的杂草都拔干净,用随身带的湿巾将 墓碑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又从包里拿出母亲生前,最爱吃的乳酪蛋糕,放在墓碑前。
她抱着墓碑,整个身体靠坐在碑前,像是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的小孩。
沈喻絮絮叨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爸妈,本来想带一个人来见你们的,可是他有事没有来,下次我带他来见你们。”
沈喻沉默了一会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他。”
沈喻的声音很轻,被刮起一阵小风,带起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掩盖。
最后抱了抱墓碑,她低着头,走出墓园,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台阶下,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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