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向B大提交了复学申请,她让周静她们把自己在学校的课本和笔记,给她快递到江城了一部分,以便复习。
医生这个职业是沈喻一直向往的,她看着最爱的父亲在突发脑梗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去世,母亲不久也跟去了,自己从父母宠爱孩子的成了一名孤儿 。
她那时就决定要成为一名医生,她想成为一个撑伞的人,不想自己的遭遇,再被其他小孩遇到。
沈喻变得忙碌,她经常在图书馆和清水半湾两边跑,
宋怀之住的清水半湾是高端的别墅区,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宋怀之安排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她。
沈喻每次在图书馆待两三个小时,找齐要借的书后,就带回去看,她不好意思让司机等太久。
沈喻从图书馆里出来时,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加快了脚步向停车的方向走去。
“沈喻”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沈喻停下脚步,谢靖州高大的身影,站在沈喻的前面。
他看着好像有些疲惫,眼下覆着浓重的青黑,衬衣也有些褶皱,脖颈的扣子,也没有扣,显得有些邋遢。
“沈喻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也不和宋怀之那种人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宋怀之是什么人,以你的身份,宋家根本不会让你进门的。”
沈喻冷哼一声,“谢靖州不如你来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谢靖州没有回答沈喻,而是继续说道,
“宋怀之这个人阴沉狠毒,他在宋家那么短的时间坐稳家主的位置,你知道他是怎么对他的父亲和叔叔们的吗?”
“沈喻,宋怀之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计较你以前做过的事,不再追究,这是我做出的最后让步。”
“说完了吗?”沈喻目光平静看着谢靖州,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头也不回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谢靖州抓住跟他擦身而过的女人,“沈喻,你以为我是来求你的吗?”
“我是给你一个重回谢家的机会,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
谢靖州眼神凌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沈喻,
沈喻没有说,抱着书,绕过谢靖州,向停车的方向走去,司机已经站在车外,等着她了。
谢靖州扯着沈喻的胳膊,力气极大,沈喻疼得皱起了眉头,恶狠狠地扭头瞪着谢靖州:“放手!”
“谢靖州你给我滚开,别动不动出现在我面前,恶心人!”
谢靖州冷笑着:“沈喻别不识好歹,既然你不听劝,就别怪我对你用暴力了。”
谢靖州抓着沈喻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车上拖,司机看见想过来阻止,被谢靖州的保镖拦住。
司机见状,掏出手机给宋怀之打电话,被谢靖州的保镖直接拿走关了机,
谢靖州无视沈喻的挣扎和咒骂,反剪起她的双手,将人塞进了车里。
等到谢靖州的车子看不见了,保镖才把手机还给司机。
宋怀之的助理陈楠站在会议室外,焦急的看着会议室的大门徘徊,宋怀之最讨厌开会的时候,被电话打扰,规定电话不能带进会议室。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室的门终于推开,陈楠没有等到宋怀之出来,就直接进了会议室。
宋怀之看了眼还在跟他汇报工作的高管,说:“你写个报告上来,我看完后,再讨论后续的工作安排。”
他起身快步出了会议室,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出了什么事?”
宋怀之还在开会时,就看见陈楠抱着自己的手机,不停的向会议室张望,肯定是出了急事,否则陈楠不会这样。
“宋总,刚才接到沈小姐司机的电话,说沈小姐被谢总强行带走了。”
宋怀之脚步顿住,一把拿过陈楠手里的手机,找到刚才打来的电话号码,就拨了出去。
谢靖州的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绕行,沈喻紧贴车门坐着,离谢靖州很远,手上还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谢靖州,江婉知道你来找我吗?”沈喻瞟了谢靖州一眼,“你不会没告诉江婉吧,她可是未来的谢夫人。”
“带我到山上来,怎么,是想背着江婉金屋藏娇吗?”
“你该不会看到我跟宋怀之在一起了,你才突然发现喜欢上我了吧!”
“谢靖州你真够贱的!”
沈喻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谢靖州被沈喻彻底惹怒了,车子停下来后,谢靖州扯着沈喻的胳膊,把她拽下车。
“沈喻,你别自做多情,我喜欢的一直是江婉,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我不想你自甘堕落,毁在宋怀之手上,辜负我妈收养你的心意,”
“呵呵呵,”沈喻笑了起来,“谢靖州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让我滚的时候,怎么不怕辜负了谢夫人!”
“你没资格提我妈!沈喻,你对得起我妈吗?”
谢靖州掐着沈喻的脖子,手中加大了力气,沈喻感觉呼吸困难,
谢靖州脸上狠毒的表情,沈喻以为谢靖州是真想把她掐死。
谢靖州把沈喻拽进别墅,一把将她甩在地上,
手上的书撒了一地,手腕下意识撑到地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谢靖州你到底发什么疯,非要跟我纠缠不清,你跟江婉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行吗?”
“我跟江婉怎么样,不需要你管,你老实在这待着,别出去丢我的人,想想你都干了什么?”谢靖州阴冷的面容下,拢着一团戾气。
“谢靖州你以为谢家收养了我几年,我就是卖给你们家了吗!”
“当年你们谢家收养我,博取了好名声,你母亲收养我也是有目的的,让我跟在你身边,如果你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而我没有拦住,她就罚我在院子外面站着,不准进房间,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所以,你恨我母亲是吗?”谢靖州阴冷的盯着沈喻,像是一只野兽盯着猎物,“恨不得她去死!”
沈喻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攥的生疼,血淋淋的,她放弃学业,照顾谢靖州两年,难道是因为自己恨他母亲?
恨一个人,还会主动留下,照顾她唯一的儿子吗?
沈喻艰涩的开口:“谢靖州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关心,你跟江婉两个人,还真是绝配,一个渣,一个贱!”
谢靖州指着沈喻半天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开口:“你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喻收起散落在地上的书,起身时才发现脚踝使不上劲,好半晌才慢慢站起来,
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打在沈喻瘦弱的身体上,像一株幽兰,轻盈易摧,又傲然独立。
远处有几辆黑色的车子,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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