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镇是隶属于陵城,山头众多,这几年这附近的山头都被承包了出去,种植了果树。
初冬时节,万物凋零,漫山遍野都是光秃秃的果树,显得十分凄凉。
寒月当空,银辉铺满大地,山道上,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晃晃悠悠的朝山上的驶来,最终停在了护林员们居住的宿舍前停了下来。
守林员的宿舍是三间砖瓦房,有一个大院子,果实成熟季节,这里是用来临时存放果子的地方,很是宽敞。
月光下,一名身材矮胖,嘴里叼着烟的青年从驾驶位下车,打开了车门,另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约有一米九的壮汉提着一个麻袋下了车。
两个人抬着麻袋朝大院走去,突然麻袋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烈的挣扎,两人没有抓稳,让麻袋坠地,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哼。
“干!”
身材矮胖的青年大怒,将烟头吐出,从面包车里摸出一根木棍照着麻袋打了过去,里面痛苦的闷哼声不绝于耳。
高大青年连忙道:“龙哥,收点力,别把他打死了!”
矮胖青年龙哥淡淡的瞄了一眼高大青年,又打了几棍子,见麻袋里的人不再挣扎将棍子扔到一旁,怒骂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还没拿到钱,老子一刀捅死你!”
说着龙哥就招呼高大青年一起将麻袋搬了进去。
“阿肥,你去守门,我去睡一会!”
阿肥点了点头来到了大门口坐在门沿上抽起烟来。
下半夜,一声轻响从房间里传来,打盹的阿肥猛然惊醒四周观望,见周围一片祥和松了一口气。
阿龙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道:“阿肥,两点了,该换我守夜了,你去休息吧!”
阿肥看向了里面,悄声问道:“龙哥,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龙哥笑道:“没什么事,就是猪仔不老实,想搞出一点声音叫别人听见,可是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他注定是徒劳。我现在已经将他绑结实了,只要大哥电话一到,就将他……”
龙哥话没有说完,只是在微弱的月光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肥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忧的道:“现在都已经两点多了,大哥还没有打电话给我们,你说大哥是不是将我们卖了,自己拿着赎金远走高飞了?”
阿龙见阿肥质疑大哥,脸色一变,怒声道:“阿肥,你胡说什么?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在质疑大哥!”
阿肥还想再说什么,但感受到阿龙的怒气立即闭口不言。
这时阿龙怀中的手机传来了震动,阿龙接过一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龙,赎金已经到手了,按计划办事!”
阿龙脸上露出了微笑:“嗯,知道了!”
见阿龙挂断电话,阿肥激动的道:“是大哥打来的么?”
阿龙点了点头斜眼看着阿肥,说道:“是大哥打来的,大哥说赎金已经到手,让我们按计划办事,现在你知道你的质疑有多愚蠢了吧?”
阿肥连忙扇自己两个耳光,道:“我竟然敢质疑大哥?真是该死!”
阿龙冷哼一声,两个人朝着房间里走去。
房间门推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富态男子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布封住,见两人进来,脸上尽是恐慌。
林天泉作为大型企业的董事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见到两人进来就意识到了不妙,内心的恐惧犹如火山一样爆发开来,奋力的扭动身躯。
阿龙微微一笑,道:“阿肥,将门关上,我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从怀中套出了一把刀子和一柄消音手枪,阿龙来到了林天泉的面前,笑道:“林董,你喜欢哪个?”
林天泉哪个都不喜欢,见身体无法挣脱绳索,双眼中满是哀求,希望用眼神唤醒对方心中的一丝善念。
阿龙并没有被唤醒善念,反而露出一副猫戏耗子的表情,拿出了那柄刀,在林天泉的脸上比划着,说道:“看来你更喜欢这个!”
见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林天泉内心充斥着绝望:“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这时候他的脑海之中闪过年迈的父母、风韵犹存的妻子、宝贝女儿以及十三岁的儿子。
阿肥来到了大门口,将门关起来,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顶住了大门,阿肥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门关上。
“谁?”
阿肥心中一惊,透过门缝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一股大力袭来,两个门板径直朝他压了过来。
院子的大门是厚重的木门,一个门板怕是有四十斤重,两个门板都有将近百斤,又加上外面那人附着在门板上的巨力阿肥想要抵挡可如何能挡得住?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一股巨痛伴随着窒息感传来,阿肥被门板压倒在地,双眼一花,昏迷了过去。
正准备折磨林天泉的阿龙听到巨响立即回头,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林天泉有些吃惊的望着来人,难道是来救他的?心中立即升起了喜悦,眼睛里也泛出了希望之光。
可紧接着他发现来人双手空空,而绑匪手里正拿着一柄黑洞洞的手枪,喜悦之情立即消失。
阿龙微微一惊,立即用枪指着走来的叶峰,冷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多废话,立即开枪击毙这个闯进来的年轻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个人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扣动扳机的手指头似乎变得僵硬起来。
叶峰面对着黑洞洞的手枪缓步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是谁不重要,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放下枪,带着那个人滚蛋,还能够有一线生机,否则后果自负!”
林天泉觉得这个青年属实有些分不清形势了,人家可是有枪在手。
人怎么能够抵挡手枪?
他觉得这个青年怕不是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