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渐渐飘起了细雨。
云墨姝站在廊下,拎着袋子,小声嘀咕,“这个应该能哄好吧。”
她正要给付彦佑发消息,告诉她这边结束了,结果就看到一位裹的比她还严实的人匆匆而过。
那身影...有些似曾相识?
云墨姝顿了一秒,本不欲理会,可眨眼的功夫,又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擦身而过。
“还能不能好了!”
当着她的面演尾随的烂戏码呢!
云墨姝想炸毛。
她给付彦佑回了个消息,告诉他路上偶遇了一位认识的人,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发完消息,她就跟了上去。
路上行人多,但不是每条路都多,一些小巷,别说人影,连摄像头都很少。
云墨姝隐在后面,眉头紧蹙。
她手里不是有钱,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思索间,前方那道身影等不及动手了。
一声惨叫,让她瞬间回神。
她来不及细想这是否是一个圈套,立刻在地上捡起一块趁手的工具,飞奔过去对着那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击。
“你...”
云墨姝出手的力道不小,可那人更顽强,一棍子居然没打晕。
她挑了下眉,在男人扭头露出阴狠的目光下,对着他的背就是一踹。
在他踉跄中云墨姝又狠敲了下,那人眼睛才向上一翻,晕死过去。
云墨姝盯着身下那道娉婷倩影,面无表情地问:“能起来吗?”
见她似乎被吓傻了般僵在原地,她皱了皱眉,揪着男人的后衣领将他丢在一边,又伸手将她拽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云婉月惨白着小脸,后退一步,嫌弃地拍掉她的手。
云墨姝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想来。”
“要报警吗?”她好心地指了指地上的人。
“不能报警!”
云婉月突然激动起来。
声音突兀,尖细的非常刺耳,云墨姝悄声无声地后退了一步。
“云婉月,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这人一路尾随,可是想欺负她,她居然不报警?
这人离家出走,脑子也跟着走了?
“你懂什么?我不用你假好心!”
“得,原来是你想享受,倒是我好心办坏事呗。”
救人一命不仅落不到好,还敢朝她瞪眼呲牙,她才是有毛病的那个。
云婉月脸唰地一下黑如锅底。
她咬着牙狠狠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啖其肉。
天空阴沉一片,还在下着下雨,云墨姝心情本就不太美妙,再见她这副敌视的模样,那感受,可想而知。
雨打在身上,云墨姝见她双眼通红,头发丝上挂了一层水珠,又想起之前狗仔的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找个地方聊聊?”
不吭声就是同意,云墨姝在手机上划拉两下,“云语咖啡馆,距离不过两百米,就这个了。”
她语气越轻松,衬的云婉月也阴暗。
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拒绝与她同行。
云墨姝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返回去对着男人的脸拍了两张。
云墨姝:付哥,这个人大街上尾随女生,在巷子里对人上下起手,你能不能让他进去蹲几天?
付彦佑:!!!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云婉月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脸色一言难尽。
“别误会,不是替你抱不平,只是这人纯属恶心到我了,单纯的不想放过他。”
付彦佑见她没回,似乎是觉得发消息太慢,下一秒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云墨姝解释了两句,又发了位置,这才带着人离开。
坐在咖啡馆内,云婉月摩擦着手中的白瓷茶杯,眼眸低垂。
两人俱是沉默,谁都没有先开这个口。
到了最后,还是云婉月率先忍不住,“你找我什么事?”
“前两天网上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
云婉月神色有些迷茫。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看来不是她,云墨姝眼神暗了两分。
云婉月小心思最多,见她眼神一眯,不知在想什么,云墨姝直接放下咖啡,出言嘲讽,“云婉月,你当初能把我逼的无路可走,手腕不是挺厉害的,怎么现在混成这副德行?”
“我混成什么样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云婉月冷了脸,她深黑的瞳孔一抬,幽幽直视着她,意有所指道:“倒是你,多日不见人倒是活泼了不少,怕不是被某人当金丝雀养废了吧。”
“活泼吗?”
云墨姝转头面向玻璃,上方映照着模糊的面庞,不仅没有曾经的仇大苦深,似乎还略显张扬。
好像还真是,不知不觉间,她心中压抑的思绪已经消失了大半,不会再因踏出一步而顾忌踌躇。
这些小细节,是她不曾发现的。
云墨姝心跳加快了瞬。
明明没有分别多久,这一刻,她却分外想念席先生。
“你...”
云婉月咬了下下唇,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你为什么要救我?”
“好巧,这句话也是我想问的。”
云墨姝浅浅一笑,她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说道:“老黑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当初他为你出的主意,你又为什么没有答应?”
为什么没有答应呢?
云婉月看着手中的褐色咖啡,眼神飘忽不定,大概是她有过类似经历,知道这种事的可怕之处吧。
她实际也不清楚,云墨姝是她最厌恶的人,这么好用的方法,她竟然没有答应。
拒绝之迅速,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没什么,我就是随心所欲惯了,不想而已”,云婉月回神,随口一答。
“真巧,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云墨姝的笑容假的无比,让人看的牙痒痒。
两人都不肯说实话,这场谈论实属没必要。
云墨姝思索良久,还是问了,“你在云家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开了?”
“与你无关!”
云婉月脸色冷的厉害,就差对她呲牙了。
“云墨姝,你真该感谢我。”
要不是她,她才不可能轻易离开云家,甚至巴上席家。
一想起席商,她心中怨气更深。
一个败在她手上的蠢货,凭什么运气总是比她好?
。